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說到這個份上，以為賀西樓會戛然而止，棄而去。

可他好像全都聽進去了，又好像一句也沒有聽見，時輕時重的吻幾乎沒有真正停過。

早已經從腳踝一路攀升，停在最敏的路口。

“說完了麼？”他語調帶些冷銳，氣息卻炙熱。

聽到他冷哼了一聲，“第一次見架在刀俎上的魚還敢這樣主坦白。”

那結實的軀實實的迫，語調反而懶慢徐緩的挑起，“五年前讓你玩弄一次，五年后繼續被玩弄，幫我想想，有什麼理由讓我放過你。”

阮清月只覺彎是他溫熱的掌心，力道回扣握。

一句“想好了告訴我，大小姐”之后賀西樓就像破釜沉舟，化利劍將破穿流。

阮清月想到了周云實病房里做的那個夢。

就像復刻，但又更加摧枯拉朽。

腰好像真的已經斷了，到了極限就像下一秒就會漲破，之后陷渾噩。

再醒來，人還在床上。

耳邊先聽到冷酷的一句：“想好了嗎。”

那會兒只能用“慘無人道”去形容旁邊悠然躺著的人。

不就是要理由嗎。

阮清月閉著眼，“我永遠另一個人，你要是覺得這種不正常的婚姻有意思，那就不離好了。”

就像他心里永遠裝著別人一樣，這種游戲沒什麼好玩，一點都不興趣。

賀西樓的臉又一次放大的時候，以為自己還會再死一次。

“明天不用你去告，我幫你。”他連語氣都狠起來。

但這一次，他發泄的吻著吻著停了下來，像笑又像咬牙切齒，“你真行啊，阮清月。”

賀西樓起了，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副手銬出來，練的錮了自己的兩個手腕。

阮清月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的套房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然后猛然想起來，催著他離婚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他找不見人，公司也不在，是住在這里？

這是他對Ailla藏的地方嗎？

他們平時會用這些工嗎，是他喜歡，還是Ailla喜歡。

奇奇怪怪的想法從又困又累的腦子里冒出來，也沒覺得不合時宜。

不知道幾點了，手機一直震。

看著賀西樓并著一雙手去接。

電話是應鴻打過來的，一接通就是一頓喧鬧，“樓爺！快樂著呢？”

賀西樓黑發凌，肩胛上的抓痕兵荒馬，毫無耐心，“有屁就放。”

應鴻笑呵呵的好脾氣，“知道你娶了阮妹……阮清月，還沒給你慶祝呢，來喝兩杯？”

然后幸災樂禍，“周公子找都快找瘋了，人是不是在你那兒呢？”

賀西樓略耷著腦袋，了太，“又不是你娶媳婦你慶祝個山大王！掛了。”

應鴻被罵了，還被掛了，居然笑得一臉暗爽，他是真高興啊。

那時候使勁撮合賀西樓和阮清月沒白忙活，周云實可算是落了一回下風。

這大喜事，何止是等于他娶媳婦，那簡直是娶了七八個媳婦！

“喝喝喝喝喝！”應鴻跳上了桌面，下服庫庫甩，“今晚本爺買單！”

“蕪湖~”全場歡呼。

“啊！”一聲痛呼。

下一秒全場的歡呼戛然而止，看著被人從后腦勺扇了一掌的應爺。

應鴻轉頭剛想罵，瞪大眼，瞬間變鵪鶉，“姐……姐？”

人冷冷睨著他，“下來。”

應鴻著脖子，訕訕的抖角，小著聲：“你給我一點面……啊！”

“子”還沒說出來屁又挨了一掌。

“要什麼面，蘭州拉面還是帶面。”

應鴻哭又沒臉哭，罵又不敢罵，乖乖下桌面，都沒敢用跳的。

“服穿好，你幾兩？跟竹竿掛螞蚱一樣怎麼好意思的。”

這話可真的太傷人了，應鴻咬牙往下咽，“哦。”

全場人大氣不敢出，畢竟平時的二世祖都不敢吭聲啊。

直到他們倆離開迪廳，終于有人咽了下口水，“這誰啊？”

太勾人了，漂亮的詞都不知道怎麼用在上，不是那種濃妝艷抹的妖艷，純的日常妝，但是那雙眼就是著一子勾人的駕馭氣息。

唐風易使勁調記憶，“好像是他親姐？”

聽過沒見過的牛人。

應鴻走到車子邊才終于敢說話，“好姐姐，您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我好去接你。”

應晚長睫下的眸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你再闖禍別怪你爸無。”

應家生意網龐大，應老爺子作為上一任正庭司，原本打算讓孫接管生意，而孫子從政，誰想孫子不爭氣。

應鴻不樂意了，“我啥時候闖禍了？”

“周云實喜歡的生你搶來能駕馭？”

這話說的，“有我不能駕馭的……啊！”

又挨了一掌。

應鴻著腦袋，這才笑嘻嘻，“阮清月確實太漂亮了，還是跟賀西樓合適。”

“那就是賀西樓和周云實的事，你擱這兒又唱又跳？”

“……”

過了會兒，應晚突然問：“賀西樓今晚住哪兒知道麼。”

應鴻緩緩轉過視線，他剛把阮清月許配給賀西樓，老姐不會這就去搶賀西樓？

“姐，那男的腹黑又毒舌。”

好吧，應鴻還是乖乖幫打聽，至于能不能見著人就不知道了。

阮清月太累，早上醒來連眨眼都懶，盯了會兒天花板，在床上坐起來。

轉眼見賀西樓走過來。

被手銬綁著的雙手很顯眼，他大概也不知道昨晚為什麼這東西會跑到他手上，現在酒醒了，問：“鑰匙見了嗎。”

阮清月沒看他，也沒跟他說話，從床邊慢慢下去。

賀西樓挪了兩步，隨時準備接住栽倒的人。

但穩住了，然后從他旁邊走過去，還特地避讓了一下，角都沒讓他到。

聽到衛生間的門關上，賀西樓才轉過去。

過了會兒又轉回去，看著滿床的凌，用束縛的雙手開始收拾被褥。

淺床單上看到幾點淡跡的時候愣了一下。

不像第一次那晚的，那就可能是不夠溫有點撕裂。

閉了閉目，懊惱的吐出一口濁氣，賀西樓抬腳去敲衛生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