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豪沒察覺異樣，瞇著眼問沈枝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沈枝意抬頭看他。

他笑起來有酒窩，黑線衫顯得他像個男大學生，“你男朋友生日啊沈小姐，又忘了是吧？你去年怎麼答應我的？”

沈枝意錯開視線，“今天太忙了。”

“嗯哼，”周梓豪一副沒脾氣的樣子，“沒關系不用為此費心，我會自己哄好自己，還買了蛋糕在家里等你，走吧，回家吃蛋糕去，多比饞得不行，幾次跳到桌上，要不是我幾時攔住它，它就油小狗了我跟你說，欸？你說油金這個IP怎麼樣，能不能跟黃油小熊一樣火起來？”

多比不滿地汪了一聲。

嚇得前面練冰的小男孩兒急忙喊。

周梓豪低聲制止，“多比，no。”

沈枝意像個觀察者，冷眼看著。

腦子里充斥的所有問號都淡了，什麼時候開始的、對方是誰、到哪個地步，以及，究竟是不是、有沒有其他可能，這些全都不見了。

發現所有這些希得到回答的疑問，不過是說服自己繼續跟他在一起的理由。

生日蛋糕是沈枝意喜歡吃的抹茶慕斯。

周梓豪為了安多比，給它開了個罐頭。

沈枝意一著蠟燭，點燃火柴，關掉燈，看著周梓豪在對面許愿。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亮著，有微信跳了出來。

“希我們沈老師，能別那麼忙，早日升職加薪，健康萬事如意，還有我們多比別再那麼調皮，早點兒學會自己下去遛彎，還有一個最重要——”他沒看手機，而是睜開眼，在燭中看著沈枝意眼睛，笑道，“希小沈永遠小周。”

這個蛋糕他們沒吃完。

沈枝意一口沒，周梓豪吃了一塊后將剩余的放進冰箱里。

沈枝意坐在客廳，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時鐘，還沒到十二點，今天仍是周梓豪生日。

周梓豪站在廚房門口看，忽然喊名字。

沈枝意抬頭看向他。

他笑，“這樣看你，覺像回到大學，還沒追到你那會兒，我喊你，你總是這麼冷淡地看著我。”

“有麼？”沈枝意不記得了。

“嗯，”周梓豪走過來坐在邊，雙手撐在側，低頭看著自己跟沈枝意的拖鞋，“你那會兒真冷，覺誰也追不到你，要不是我長得帥，你是不是也不會搭理我？”

這種玩笑話，沈枝意現在沒心接。

“明天晚上有空嗎？”話題陡然急轉彎，周梓豪拿出手機給看微信群聊，是跟盧彥那幫人的群，里邊兒很熱鬧地在組織明天的活，消息一條條往下跳，有說去酒吧也有說去燒烤野營唱歌的。

“他們說要給我慶祝生日，本來非要今天，但我說今天只能跟你過，換明天，明天——”他皺了下眉，整個人后仰，靠在靠枕上，手指繞著沈枝意的長發，輕笑著抱怨，“說明天正好也給周柏野接風洗塵，你說這幫人是不是有病，哪有把生日跟接風宴一起辦的，但也確實有段時間沒聚了，明天一起吧？嗯？算我今天的一個生日愿，我明天來接你？”

沈枝意沒說話。

周梓豪立馬拖長嗓音，“去——吧——不然盧彥他們都帶朋友，我跟他大眼瞪小眼？你不是說你目前的項目還有細節要問問專業人士麼，嗯？”

現實和偶像劇最大的差別就是。

人做不到像主角一樣善良純粹果斷。

猶豫的表被周梓豪捕捉，他手指著沈枝意，故作不滿地輕哼，里說著現在心了是吧之類開玩笑的話，然后著懶腰站起來，跟沈枝意說自己要先去洗個澡，便直接進了臥室。

他的手機又響了一聲。

站在柜前的周梓豪表冷淡了下來。

曾羽靈給他發來五十多條微信，問他在哪兒、為什麼打不通他電話。

他直接刪了聊天記錄，又把曾羽靈重新放進微信黑名單里。

又一條消息跳出來。

盧彥：【你朋友怎麼說，來麼？】

周梓豪：【嗯，應該是同意了。】

盧彥：【行，那明天還是按照計劃來，你別掉鏈子啊，我之前發你的求婚流程自己多看幾遍。】

周梓豪笑：【放心。】

盧彥：【你也別太放心，萬一不答應呢？】

周梓豪回了個滾，語氣無比篤定：

【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我。】

Chapter8.

晚上兩人沒有同床，沈枝意借口不適。

周梓豪拿著自己枕頭去次臥，站門口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枝意將手機充電，沒回頭，“睡吧，晚安。”

周梓豪沒強求，溫聲說了句讓好好休息，便進了次臥，他心里忐忑，求婚的事在心里揣著，邊兒上還撂著一個名為曾羽靈的定時炸彈，電話不接就換微信，微信被拉黑就找兩人共同的朋友給他消息轟炸。

【梓豪，你要不然還是給回個消息吧，我是真怕出事，發的消息怪嚇人的。】

附的聊天記錄里，曾羽靈不斷詢問周梓豪為什麼不回消息、為什麼不接電話，朋友表示自己也不知，讓冷靜，卻仿佛陷緒的黑，無法掙，一會兒說求求你讓周梓豪給我回個電話，一會兒問他自己是不是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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