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都對他有所偏，唯獨沈如清是特例。

看都沒看周梓豪，就仿佛剛才什麼都沒聽見，又問了沈枝意一遍，“什麼時候分的？”

沈枝意抬頭，看著的眼睛，疊在前的手心出了汗，“半個月之前剛分的。”

同樣的位置，高中那年，沈如清聽說沈枝意在學校跟男同學往過，開完家長會回來后就坐在沙發上，也是這樣的表看著，站在這里，像個罪無可恕的人等待最后的審判。

沈如清不會拔高音量罵一頓或是打一頓，只會冷冷地看著，仿佛在看一件令生厭的品，這種眼神總會讓沈枝意惴惴不安，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被丟棄，像周圍的閑言碎語所說的那樣，聽話一點，不讓你媽就像你爸那樣不要你了。

沈枝意沒見過爸爸，也沒聽說過關于他的事，這個詞在家里是違詞，無論是外公外婆都再三對強調過絕對不能在沈如清面前提起。

沈如清看很久，最后語氣平淡地對說，我對你很失。

長大后，沈如清不再這麼說。

只是看著，然后拿起包說自己困了，讓沈枝意送客。

樓道的聲控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

周梓豪走在前面，提過來的東西沈如清不肯收，他就放在了玄關的鞋柜旁邊，兩人邊下樓梯，他邊對沈枝意解釋，“我從朋友那兒聽說你媽很生氣，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我能解釋的地方。”

聲控燈并不靈敏，老樓盤采很差，樓里住著不沈如清工作上的同事，沈枝意沒想在這兒跟周梓豪鬧矛盾，跟他走到沒人經過的空地，才問他，“你在附近訂了酒店還是直接回綏北。”

“還沒來得及訂酒店，你有推薦的嗎？”周梓豪問。

沈枝意拿出手機直接給他訂了個酒店，離小區有段距離，在高鐵站附近，方便他隨時離開。

周梓豪看見屏幕上顯示的酒店離這兒的距離，笑了一聲，“就這麼防著我？”

沈枝意訂完酒店后刪掉了他在自己手機里存著的份信息，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語氣冷淡地說，“我送你到路邊打車。”

“不用，我知道從哪兒出，抱歉，我不知道你跟你媽媽關系僵持到這個地步，以前我都以為你不愿意把我介紹給你的家人，是我誤會你了。”

“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經分手了。”

再聽到這種話，周梓豪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習慣，無非就是冷漠，當初追沈枝意的時候比現在更冷淡，他找盡借口跟搭訕，問同一節課的老師布置了什麼作業，說自己也沒記，他問學校周圍哪家餐廳好吃，說沒怎麼留意，無論什麼招數全都不接。

直到他無意間發現打工的餐廳，而后總是顧，陪上下班，才順理章從朋友變人。

現在好像是重新再追一遍。

無非就是耐心，這東西周梓豪有的是。

只是有一點，他十分介意。

“我哥不是什麼好人。”

這是第二次，沈枝意聽見周梓豪這麼說。

只不過這次更為詳細。

“盧彥和黃祺原本是他的朋友，跟他關系最好，爸媽離婚后，他去京北，直接刪了所有人聯系方式。他什麼都不在乎，除了他自己，之后你就會知道，他追求的只不過是新鮮和刺激。”

車停在了周梓豪面前，他打開車門進去之前，看又深深地看了沈枝意一眼。

最后丟了一句，“枝意，周柏野比誰都心狠。”

沈枝意沒說話，看著車開遠后才扭頭回了家。

不是很在乎周柏野是個什麼樣的人，就算周柏野如周梓豪所說，是個爛人，那又怎麼樣，跟他接吻，只是因為想跟他接吻，他讓產生沖，但也僅僅是沖而已，談過，無非就是這麼回事。

上了樓，走到家門口，聲控燈亮起的樓道里，的包被丟在了外面，拉鏈沒關，里面的東西都散落在地上，鑰匙、充電寶、充電線、底、口紅還有份證。

房門閉，沒有敲門，蹲下把所有東西全部放進包里。

然后轉，下樓，為自己打了輛車，車上買了高鐵票回綏北，途中給外婆發了條消息，說公司臨時有事，先回去了。

外婆沒回復，沈如清把拉黑了。

外面天變暗，司機打著哈欠說一會兒估計得下雨。

到高鐵站果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在候車廳里手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電量，沒開流量也沒連接Wi-Fi，用手機殼里急備用的一百元在商店買了瓶水，坐下后等了兩個小時才檢票進了車站。

回到綏北是凌晨一點，躺在床上看了會兒天花板，才拿出手機給ruby發消息說明天來公司上班，剛發送功，ruby就回了一個問號。

ruby：【家里的事理完了？】

沈枝意：【嗯。】

ruby：【正好，小郁總給了我們幾張門票，明天出差去京北看個比賽。】

沈枝意：【什麼比賽？】

ruby：【你說呢？】

賽車比賽。

主辦方出手闊綽，從機場出來就到著這次比賽的廣告，沈枝意在上面沒看到周柏野的名字，ruby拎著包走在前面，特意停下來對說，“周柏野不參加這次比賽，國外有車隊看上他了，目前正在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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