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不想跟爭執,于是沉默。
沈如清:“你站在人家媽媽的角度想想,前腳跟小兒子分手,后腳就跟大兒子曖昧,們會覺得你是個什麼樣的孩兒,沒有家教、不學好、對待不夠認真,你這麼大了,我不反對你,但最起碼,你要認真地談,不要玩弄別人的。”
沈枝意抿,輕聲反駁,“我沒有。”
沈如清并不在乎的回答,來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聽辯駁,長時間高鐵讓疲憊地揮揮手,“不用說了,跟那兄弟倆都斷了,明天跟我出去見個人。”
沈枝意一愣,“見誰?”
“我同事的兒子,也是隨澤人,跟你年紀差不多大,他爸媽跟我關系都不錯,知知底,上個月來綏北我見過一次,是個靠譜的小伙子,你既然要談,就正正經經的談。”
“……”
沒有爭吵,也沒有冷戰。
但沈枝意仍舊被沈如清三言兩語,弄得心口堵塞。
這時候一直在玩著行李箱的多比終于推倒了箱子。
砰的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流,沈如清皺眉,里念著自己都養不活,還養什麼狗,沈枝意彎腰把行李箱扶起來,沉甸甸的箱子,沈如清過來打開,拿出了一堆臘腸臘,甚至還有家鄉特有的青菜。
看著沈如清忙忙碌碌地把東西放去冰箱,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一種很疲憊的無力。
覺自己被挾持了。
沈枝意撿起地上的塑料袋,對廚房的沈如清說,“我出去扔個垃圾。”
門打開的那一刻,才重新能夠順暢呼吸。
關上門,走幾步發現不對勁,周柏野家的門開著。
他家玄關和客廳的燈也都開著。
沈枝意以為他是忘了關,剛走上前,手到他家門把手,就看見周柏野從廚房出來。
他端著杯紅酒,上還穿著走前的服,像是還沒來得及去換。
沈枝意本想問他怎麼不關門,但視線停在他臉上,就忘了說話。
今晚特別漫長。
長得好像一整個月的事都發生在了今天晚上。
但時間又好像過去的特別快。
剛擁抱過、接吻過的人,拉開門就又見一次。
周柏野問,“出門了?”
沈枝意怕沈如清聽見,所以聲音放得很輕,說對。
周柏野點頭,沒問出門干什麼。
沈枝意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垃圾袋,又抬頭看著他。
“周柏野,我——”
嘎吱的聲音打斷了的話。
沈如清拉開房門,掃帚的聲音響起,罵著多比,又罵著沈枝意的不懂事。
距離很近,近到沈如清每句話都像是著兩人耳邊說的。
沈枝意卻無暇去細聽說些什麼,住在這里這麼久,第一次知道,這里隔音不好。
腦子里嗡的一下,能想的只是:剛才在房間里跟沈如清說的所有話,周柏野都聽到了嗎?
攥手里的垃圾袋,怔怔地看著他。
燈冷冰冰地落在他上,他站在那里,聽完了一門之隔的所有抱怨和指責。
他低頭,掃了一眼手里的垃圾袋,又抬頭看。
用同樣輕的、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沈枝意,你是要扔垃圾,還是要跟我走?”
Chapter41.
沈枝意知道自己不應該就這麼拋下沈如清,跟周柏野出去,但是不想拒絕他,更不想拒絕自己。
于是大晚上的,兩人坐上了去往海邊的公車。
車上除了司機,就只有他們兩個。
坐在靠近車窗的位置,當車緩緩發的時候,沈枝意覺得這一幕很像是讀書時候幻想過的場景,問周柏野,“你之前坐過公嗎?”
周柏野說,“沒坐過,我以前都是坐直升機。”
沈枝意驚訝,“你讀書的時候就有直升機?”
周柏野:“是啊,學校有機場那麼大的停機坪,我那時候坐直升機上學還有人看不起我。”
這文字也太小眾了。
沈枝意困地問他為什麼。
周柏野一副他也不是很懂的樣子回答,“可能因為他們每天都是坐UFO來的學校?”
“……”
沈枝意:“你有病嗎周柏野?”
周柏野笑得不行,“到底誰有病?公車都沒坐過,我是外星人嗎?我爸媽離婚那陣我爸連自己都顧不上,更別提我了,我那時候叛逆期,每天自己走路上下學,覺得那樣特酷,結果高年級的學長說我走路的樣子太裝,要找人打我。”
這種事套在周柏野上,沈枝意也不覺得奇怪,周柏野現在都是一副拽得不行的樣子,有人想打他也不足為奇,只是有些好奇,“那你被打了嗎?”
“打了啊,我住院三天,讓我爸重振旗鼓,回學校幫我理論,然后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別人不敢再欺負我,從此走上了人生巔峰的道路。”
周柏野說話那勁兒實在是氣人。
瞎話編得過于敷衍,沈枝意前面聽得認真,還以為他真的被打,聽到后面就知道他又在滿跑火車,氣得起就要跟他拉開距離,坐在后面的空位上。
周柏野卻似乎很把惹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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