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難以想象板栗這種社恐應酬起來是什麼樣。
兔乃又賊兮兮地問,“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沈枝意一愣,“怎麼這麼說?”
兔乃指指門外,“他送你來就走了,之前可沒這樣,哪次不是在門口等到你下課?”
“沒有。”沈枝意不愿多講,隨便扯了個理由,“他今天有點事而已。”
周柏野確實是有事。
他去找了趟張爽,談完事又被狐貍他們拉著跑了幾圈車,最后結束額頭上都有了汗,他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一群人坐在沙發上目灼灼地著他。
狐貍里喊著請客,起了個前調,后面的人都跟著一塊兒喊讓他請客。
周柏野無言,沉默許久才真實地問,“你們真的年了?”
沈枝意下課時收到周柏野的消息,說他會晚點回來,讓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站在教室門口,低頭打字回了個好。
發過去后,隔了兩分鐘,又補充了一句:你也注意安全。
周柏野收到回復時,狐貍正在他旁邊一個勁兒地問他談的滋味怎麼樣。
周柏野瞥他一眼,懶得回,但敞開的領能看見幾枚曖昧的吻痕。
狐貍的表頓時也跟著變得曖昧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幸福無需多言是吧?我懂,我全都懂。”
話題東扯西扯,最后扯到在國外的貓牙上,貓牙跟餅干之間的事兒不是,這段時間在圈子里都傳開了。
這兩人高中就是同學,最開始看彼此不太順眼,貓牙覺得餅干囂張跋扈,餅干覺得貓牙不學無,偏偏還是前后桌,每天見面除了互嗆就是互坑,這模式誰都以為他們是你在心口難開,結果不久兩人就雙雙早,貓牙對象是餅干最好的哥們兒,餅干朋友是貓牙的好朋友。
只可惜畢業就分手,大學兩個學渣去了同一個國家讀野大學,異國他鄉,當初再深的仇怨也變了同胞間的惺惺相惜,沒多久在一次飯局結束兩人就滾到了床上,之后一發不可收拾,炮友關系維持了足有四年,回國后兩人在賽車場上誰也不讓著誰,但下車就不一樣。
狐貍都撞見過好幾次,兩人吵著吵著親在了一起。
這關系到現在才理清,貓牙出國讀書,每天朋友圈帥哥曬不停,餅干覺地位到威脅,追過去著人給了名分,朋友圈要麼在秀恩,要麼在彼此辱罵。
最近又吵,但原因變得復雜了起來,因為餅干撞見貓牙跟一個男的從酒店出來。
狐貍嘆氣,“你說是不是咱們車隊的名字沒取好,赫爾墨斯,最后那個斯聽起來藕斷連又悲慘壯烈的。”
張爽點燃一煙,昨天餅干打電話過來氣沖沖地跟他說,要麼貓牙走、要麼他走,他煩得頭疼還得勸餅干別意氣用事,“就是個禍害。”他惱怒發言。
狐貍哎了一聲,指著周柏野對張爽說,“可不興當著野子的面這麼說,我們阿野鐵樹開花,正熱期呢。”
張爽不知道周柏野的細節,但記得上次在海邊發生的事兒,讓他給買煙花,還讓他開車送他們回家,一口氣嘆得更重了,“野啊,你穩著點兒,可千萬別出問題。”
周柏野沒說話,低眸看著手里的茶杯。
不多時,議論中心的貓牙給他發來消息。
沒多廢話,只跟他說了一句:【你上次問我房子的事兒,我同意了,市場價賣給你。】
周柏野回了個1過去。
那邊正在輸很久,約有五分多鐘,才又問他:【是不是你們都覺得,是我對不起餅干?】
周柏野:【你們的事,別人怎麼想不重要。】
貓牙沒再回。
他從餐廳出來的時候,狐貍還一直勾著他的脖子,跟他傳授籍,“對朋友要溫點知道沒,別總是讓別人哄著你,你也要多學會低低頭,呢不是跑賽車,這玩意兒沒終點,也不分輸贏,知道沒?”
狐貍已經喝多了,他容易上臉,以為自己在給學生上課,噼里啪啦輸出一堆,還非讓人給個回應。
周柏野把他丟進張爽的車后座,“安靜點。”
狐貍迷蒙著眼,里嘖了好幾聲,去拍副駕駛張爽的肩膀,“爽哥,你覺不覺著我們野自從談之后,越來越不是人了?”
張爽哈哈大笑,“他什麼時候是人了?一直都是畜生來的。”
代駕在駕駛座強忍笑意。
周柏野黑著臉關了車門。
等他們的車揚長而去,他卻沒立刻走,而是去甜品店買了個抹茶慕斯,才往回走。
一路上他沒放歌,注意力不夠集中,紅燈變綠燈沒有及時走,后面的車摁喇叭,他才回神。
開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周建民給他打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給那邊答復。
周柏野手挲著方向盤,想了會兒才說,“就這幾天。”
“你自己考慮清楚。”周建民那邊有人在喊老公,一聲聲格外甜,他充耳不聞,當著人的面,問周柏野,“前幾天見你媽了?”
“嗯。”
“最近怎麼樣?”
周柏野語氣敷衍,“就那樣。”
周建民掛了電話。
他拎著的包裝盒走到沈枝意家門口,從口袋里出鑰匙,打開門發現,家里并不只有沈枝意一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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