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燈沒廢話，直截了當地說出口:“付爺，你滿意了嗎？”

“燈燈。”付聲音抖，“不是這樣的，我和清清只是兄妹，你走之后我才發現，我一直喜歡的是你，只要你愿意，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兄妹？

喜歡？

重新開始？

常燈鼻頭微酸，不知怎的，腦海里反復閃現的都是以往十幾年的種種。

付聲對常清無微不至的呵護，以及對的斥責。

一直忍，默默看著，跟在他后，在丁點施舍里越陷越深，可笑地以為自己在付聲眼里是特別的。

可是最后，的夢被擊碎了。

現在卻來告訴，他一直喜歡的人是。

真是稽。

有些人就是這樣，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可是，他憑什麼覺得會一直在原地等著。

常燈穩了穩心神，嗤笑一聲:“你和常清怎麼樣我不關心，請你以后別再打電話過來了，也別再借其他人的手機，大家都是年人了，拉黑不知道什麼意思嗎？”

“燈燈……”

“就這樣吧，付聲。”

付聲語氣焦急:“常燈，你那些畫我都看見了，你畫了那麼多我，一百多張素描，這麼些年，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留嗎？”

“付聲。”常燈揩去眼角沁出的淚珠，心智又冷一分，“以前是我貪圖你從指里出來的那麼一點施舍，可是……”

眉頭舒展開:“可是現在，我不需要了。”

客廳。

電視音量已經調到最小。

方才常燈接電話的那一刻起，聞柏崇表面上盯著屏幕上的球賽，實則注意力都跟著走了。

眼見對方眼圈微紅的回來，臉上神看不清喜怒，徑直往樓上走。

他的眉心一跳，下意識看了眼聽見靜扭臉過來的柏叔，給他使了個眼。

“夫人。”柏叔及時喊住走到樓梯中段的孩，“晚飯已經差不多了，您吃完再上去休息吧？”

常燈沒回頭，盡量克制:“柏叔，我不，我不吃了。”

柏叔沒有發覺孩的異常。

只是回想著，夫人只喝了一杯薄荷綠，再加上兩小塊薄荷糕而已。

怎麼就不呢？

明明買菜回來時，還滿臉興地說期待他做的紅燒排骨呢。

柏叔的小心臟到了一萬點暴擊。

他不想為難夫人，但是那一碟子澤人的排骨已經擺在流理臺了。

小爺是不懂欣賞的。

他已經想象到乖的像兔子一樣的夫人邊吃邊瞇著眼，夸他手藝很棒的樣子了。

剛才在廚房，沒注意到外面發生了什麼。

柏叔下意識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難不，小爺又招惹夫人了？

這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把夫人委屈的連飯都不想吃了！

要知道，夫人這樣能提供緒價值的人才是最好的飯搭子。

他獨自一人對著小爺那張晴不定的臉，吃飯都不香了。

想到這，柏叔眼神都變得幽怨。

朝著聞柏崇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莫名其妙被盯上的聞柏崇:“……”

反了反了，自從這個骨頭來到鹿水居之后，這個家已經改姓了。

一個總是裝可憐，還不好，一個被拐的整天不著家，連他這個真正的老板都不放在眼里。

霸王龍就更不用說了，吃里外的傻狗！

聞柏崇冷哼一聲，剛想開口嘲諷兩句，目落在站的筆直的孩背影上。

的袖口下，垂著白皙纖細的手腕。

不知怎的，他竟然在那個骨頭上看見了一種決絕。

就站在那，好像是怪可憐的。

聞柏崇嘖了一聲，眉骨，吞下了到邊的話。

他再忍一次，懶得和這兩人計較。

沒等有人再說話，燈自外到，過一整片落地窗，影子稍縱即逝。

接著，門鈴聲響起來。

柏叔三兩步奔過去，開門的一瞬間，語氣變得驚訝:“聞老先生？”

十分鐘后。

客廳沙發上安然坐著三個人。

柏叔和聞老爺子帶來的幾個人安靜的站在一旁。

面前的茶幾上擺滿了珍貴致的珠寶盒子，其中，那對耀眼的東珠最引人注目。

聞老爺子穿著中山裝，頭發花白，右手還拄著拐杖，邊捋著胡須，便開口:“小燈丫頭啊，這是爺爺送給你的新婚禮，我這個老頭子也不會挑，你看看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改天我帶你去親自選一選。”

聞柏崇自顧自地靠在沙發上，常燈坐在他側，早已經換了一副面孔，沒有將不愉快的神帶到老爺子面前。

“爺爺，這些太貴重了。”婉拒。

聞老爺子胡須一翹:“你是聞家的夫人，這些東西哪里貴重了，我還嫌它們配不上你呢。”

別說那對價值連城的東珠，就算是隨便一件，都是千萬起步的珠寶。

聞老爺子輕飄飄揭過，完全沒當回事。

常燈知道自己和聞柏崇是個什麼況，給他使眼，誰知對方也沒當回事，完全忽略了的求助。

好家伙，這個大魔頭真的一點江湖道義都沒有。

見死不救。

“爺爺，您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是這些禮太多了。”常燈避開老爺子的視線，悄悄將手到后面，輕輕了下旁邊這人的后背，“阿崇，你說是不是？”

聞柏崇還沉浸在常燈的變臉速度上。

剛才老爺子進門時，他親眼看見這個骨頭原本冷漠的臉瞬間多云轉晴，彎著眼睛笑得開心極了。

如果不是他目睹這一過程，他還真以為本來就這麼高興。

他琢磨半天，敢他家里住進來一個奧斯卡小金人呢。

人前溫乖巧，人后固執狡黠。

這演技，不進圈可惜了。

想到這，他莫名想看著急的樣子。

于是，在常燈再一次手他，并仰著臉彎著眼睛看過來給他使眼時，聞柏崇低頭沉思，似乎真的在考慮的話。

常燈一直看著他，怕錯過一點微表。

等待的時間越久，漸漸不再那麼淡定了，角翹起的弧度都垂了下去。

聞柏崇心里樂夠了，才開始解決問題。

沖著茶幾努努下:“既然都拿來了，那你就收著。”

轉眼，又沖聞老爺子說:“下次別搞突然襲擊，來之前知會一聲。”

他知道老爺子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借著送東西的名頭打探況，看他和這個骨頭相的怎麼樣。

為了落湖居剩下的那一半權，聞柏崇樂意陪他玩。

反正，東西完全到手之后，他再和骨頭一拍兩散。

到時候，再沒什麼能羈絆住他了。

他看了眼常燈。

這顆黑芝麻餡的病秧子，到時候誰要誰要。

省得天天在他面前晃悠，惹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