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做了一次檢查,確認除皮外傷之外,再沒其他大礙,眾人才放下心。
聞柏崇不滿常燈的注意力都被其他人分散,兇將人都攆走,然后自己坐在床前盯。
期間,付聲來探過一次,被防賊似的守著,連和常燈說話時,聞柏崇也沒有離開,就坐在不遠的沙發里,幽怨地著這邊,表冷漠。
若不是付聲在這起事故里起了點作用,以聞柏崇的醋勁兒,他只怕連病房門都進不了,更別說還能如此和諧地坐在常燈床前說話。
此時,付聲臉皮再厚,也扛不住那人就要把他個似的目,見到常燈安然無恙,也就放心了,起告辭:“那我先走了,燈燈,你多注意點,有什麼需要盡管我。”
“謝謝——”
“不需要。”
常燈開口的瞬間,聞柏崇按耐不住了,三兩步走過來,臉一如既往的警惕和煩躁,但又有點難以言說的復雜。
他冷哼了聲,將手搭在孩肩膀上,護崽子的意味很明顯:“雖然你幫了,但我還是希你能主保持距離,要什麼報酬盡管說,常燈有我照顧,你就不用心了。”
付聲訝然,而后搖頭輕笑:“你多慮了,我只是盡我所能而已。”
他沒有了當初那份和聞柏崇爭鋒相對的勇氣,經歷這次意外,他已經確定常燈的心里沒有分毫他的位置了,還拿什麼去爭?
盡管有憾,但幸福就行了。
付聲沒再多待,和聞柏崇對視片刻,目從常燈上收回,語氣低落:“我走了,燈……常燈。”
常燈揮了揮手,臉上帶著淺薄笑意,目送人遠離,消失在視線盡頭,才發現邊這人一臉不滿地看著,漆黑的瞳仁帶著些許玩味。
笑,去摟他手臂,卻被人著下低嘲:“眼睛長他上算了。”
“說好了不許吃醋。”常燈順勢捉住他的手,指尖著指節了,“低頭。”
“怎麼?”男人不不愿,還僵著。
“低頭。”常燈重復,“好不好?”
“來。”聞柏崇食指點點眉心,還是俯湊近,“不許多看別的男人,這是原則問題,我是不會退步的。”
“沒讓你退步。”
孩的手指隨著的音調一同襲來,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然后嘆一句:“好像瘦了哎。”
還是一樣冷峻,但是眼可見的憔悴了點。
“管好你自己吧。”男人掌心覆上的手,角稍微挑了下,“本來就是病秧子,還老出事,看來得找個機會去廟里拜拜,不然你這條小命都不夠折騰的。”
“你還信這個啊?”常燈驚訝,以為像他這樣拽得二五八萬的大爺會對求神拜佛之類的事嗤之以鼻呢。
“以前不信。”他說。
“那你——”
“還不是因為養了個不省心的病秧子。”聞柏崇坐在床上,順手將人按在懷里,下顎抵上的額,“快養好,別到時候又爬不,讓我背。”
“我才沒有。”
“沒有?那上次爬凌星山,誰下山時被我背下來的?”
“嚯。”常燈抬頭,手揪他臉,“明明是你求著背我的,我才勉為其難讓你背一下,你這張真會顛倒黑白啊。”
聞柏崇眉峰一挑:“好好,是我求著背你,行了吧?”
常燈:“……”
哭笑不得:“本來就是,你別糊弄人,我記憶力好得很。”
“嗯,脾氣也大得很。”
“聞柏崇!”常燈氣笑了,知道懟不過,干脆埋頭不理人。
沒看見的是,男人垂眸看著懷里的,臉上終于浮起淺笑,神放松,慵懶自在。
聞柏崇的行很迅速。
這場綁架案移公安機關理,何澤朗和阮惠都以主謀綁架的罪名被判刑,言蓁則是綁架縱火與故意殺人三罪并罰,都被收押獄。
言家試圖以往日分和兩家求人網開一面,暗中搞小作想將人撈出來,但迫于聞柏崇施,沒有功。
常燈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正被聞柏崇這個周皮拉著爬山,他近日對求神拜佛堅信不疑,非得帶著去求高僧給平安鎖開個。
是的,平安鎖。
常燈了脖子上的一條細繩,最下面吊著一塊鎖狀的墜子,是上好的玻璃種雕刻而,青白,質地瑩潤澤,微微泛著暖意,著的皮。
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
剛經過高僧之手,就被聞柏崇戴在上。
他滿意地打量很久,捋了捋的耳朵,似乎在對平安鎖輕聲說:“和我一起,保護好我老婆。”
常燈覺得他傻,但還是沒忍心穿期盼。
兩人在寺廟里轉了轉,遇到祈愿樹,聞柏崇看一眼,常燈瞬間懂了他的心思,任由他拉著自己過去湊熱鬧。
“你也寫。”聞柏崇出紅帶給,“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快寫。”
常燈彎,著筆悄然打量男人俯的作,他很認真,側臉廓棱角分明,修長的指節握著筆,將黑墨描在布上,一連寫了六條,全是關于的,求平安。
心臟又被刺激到了,微微泛酸。
常燈收回視線,沒再看他,著手自己的事。
也寫了好幾條,沒給聞柏崇看,后來掛到樹上,直到下山時,男人還在旁敲側擊地打聽:“你有沒有寫我?”
“沒寫。”常燈掩笑。
“真沒寫啊?”聞柏崇抿,聽起來有點失,轉眼又給自己洗腦,“沒寫也行,你寫你自己就行了,我好,比你好,不寫我也行吧。”
常燈點頭。
過了一會兒,男人又猶豫著試探:“你寫了好幾條呢,我都看見了,真沒替我求一個?”
“你說這個啊。”常燈清清嗓子,“我一個,郝院長一個,瑞瑞、明瑤姐、柏叔還有爺爺,都求了啊,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就順便替他們也求個平安嘛。”
聞柏崇駐足,垂眸盯,語氣裹著難以言說的沮喪:“那我呢?”
“忘了。”
“……”男人線繃,眸子宛如黑曜石,深邃沉靜,良久才吐出來幾個字,“你都不在乎我。”
“嗯?”
“記著那麼多人,都沒有替我求一個。”他說,“骨頭,你是不是不我了,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
常燈心里樂開花,但面上不顯,沒吱聲。
這一反應,在別人看來好像就是心虛。
聞柏崇氣死了,抿著不說話,整個人冷冷淡淡的,看起來疏離落寞。
常燈觀察他的反應,在男人側過臉準備繼續往下走的剎那及時拉住他的胳膊,揚聲道:“求啦。”
笑出聲,眉眼彎彎:“怎麼會不給你求呢,你是我最大的寶貝呀,忘記誰都不會忘記你的。”
聞柏崇沒說話。
“還不高興啊。”常燈踮腳看他眼睛,翻開手機給他看,“不氣了哦,你看,你這條寫的最多了,比瑞瑞們都多,我還不你啊?”
男人順著的手看了眼,照片里是幾紅帶擺在一起,上面寫滿了字,最中間那條字數看著確實多一點。
定睛一看,嗯,確實是他的名字。
行吧,這個骨頭還是最他的。
“滿意了吧?”常燈問。
聞柏崇心里舒坦了,輕哼了聲,瞥一眼,像只翹著尾的狗狗,臉轉晴:“湊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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