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下值后沈青云便拎了包糕點去找林瑤。

林瑤正在書房看書。

抬頭見是他進來，微微蹙眉。

開口喚來了靈犀。

靈犀正在外面忙活，也沒注意到沈青云進來，一見他便黑了臉。

林瑤一邊隨手翻著手中書冊，一邊吩咐道：

“去看看今日門房是誰當值，什麼人都往里放，下去領十板子。”

靈犀領命便出去了。

路過沈青云邊還翻了個白眼。

沈青云也沒在意，抬步行至林瑤跟前。

將手中糕點放在紫檀木書案上。

“我帶了你吃的白玉糕。”

林瑤瞧都沒瞧一眼，仍自顧自的翻著手中書籍。

沈青云便在旁邊的圈椅上坐下。

抬手便要去抓林瑤的手。

林瑤立即躲開，臉上已有幾分慍怒。

“沈大人來我府上何事？”

出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

沈青云抿了抿，只得又將手收了回去。

“我今日來是替月如給你賠禮道歉來了。是不懂事，昨日打擾了你，回去后我將訓斥了一番，已經知錯了。”

“不必。”

林瑤起，走開了幾步。

與他隔開了一段距離。

沈青云見對自己這般疏遠，眉心微蹙。

還是耐著子道：

“瑤兒別氣了，我知道你怨我把香牌給了月如，你在吃醋對不對？”

林瑤無語的看著他，眼中滿是厭煩。

沈青云還在接著說：“說你把香牌收回去了，我今日特地過來拿。也想學學制香，我才把香牌給看的。”

林瑤淡聲開口：

“你若今日是來拿香牌的，那請回吧，香牌被摔碎了，我已經扔了。”

摔碎了？

月如并沒跟他說啊。

他轉念一想，覺得林瑤是在氣頭上，故意說的氣話，不想再將香牌給他罷了。

那他正好可以接過這個話頭，跟提香譜的事。

“無妨，碎了便再做一個給我，月如正好也想學，你還能教教。”

他想的可真。

林瑤眸微冷的看著沈青云，給他看的有些渾不自在。

“你這麼看我干什麼？”

“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有話直說，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

他表面說是替楊月如給賠不是，卻屢次三番提楊月如想學制香.

難不還真想讓教？

他腦子沒病吧。

見如此直白，沈青云深吸一口氣，決定把他今日來的目的告訴。

“月如……”

沈青云目有些閃躲，跟開口他到底有些心虛，聲音也低了幾分。

“想借你娘的香譜看看。”

林瑤愕然的抬眼著沈青云。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沈青云有些尷尬的扯了下角。

“只借讀半個月就好，看完馬上給你還回來，我跟你保證，絕不會讓你娘的東西有一損壞。”

聽完他的話，林瑤只覺渾冰涼，氣的有些發抖。

他不是不知那本香譜對來說有多重要。

他怎麼有來跟開這個口。

“你的保證？”

林瑤忍不住冷笑。

“你的保證也能當真？”

“你當初是如何跟我爹保證的？”

“你說你這一生只會有我這一人，絕不讓我半分委屈，我爹就是信了你的花言巧語，才同意了這門親事。”

“可你是如何做的？你在我孝期背著我與他人行茍且之事，如今竟還打起我娘的主意。”

“我憑什麼還信你的保證。”

林瑤心中怒火蒸騰，但還是努力下了所有緒。

見提到爹時眼眶微紅，沈青云不免有些不忍。

可事已經發生了，為什麼就不能坦然接呢。

“那是意外，我也不想。可是生米已經煮飯，月如已經有了我們沈家骨，你難道讓我對不管不顧？”

“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我做不到。”

“我娶了也不會影響我對你好，我沒忘記我答應老師的事，老師對我恩重如山，我愿意用我一輩子去償還他的恩。”

林瑤冷眼看著他。

做了那種無恥事，還能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覺得自己對他的無恥了解的還是不夠深刻。

沉默片刻。

林瑤整個人逐漸冷靜了下來，緩緩開口道：

“好，我信你一次。”

沈青云見被自己說，面喜。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

“香譜在我的臥房，我去取，你在這兒等我。”

沈青云點頭著離去的背影，心十分不錯。

林瑤來到臥房，將妝臺左邊的第一個屜打開，一本香譜在里面靜靜的躺著。

林瑤出香譜，闔上屜，回到書房。

沈青云去拿那本香譜，被林瑤手躲開。

“想拿走，你需給我立個憑證。”

“什麼憑證？”

林瑤將一張紙鋪平在書案上，又從筆架上拿了筆，俯寫了幾行字。

寫完后，將墨跡輕輕吹干，給沈青云看。

沈青云看完后，臉當即沉了三分。

“有這個必要嗎？你還怕故意損壞不不是那種人，你不必如此想。”

林瑤將他手中紙回，用鎮紙在了書案上。

“我不管，我只知誰從我手里拿走了東西，誰便要為之負責。你若答應便簽字，按上手印。你若不答應，便請回吧，東西我不會讓你帶走。”

沈青云略一思索。

便在那紙契約上面簽了名字，按上手印。

左右紙上的事也不會發生，他讓月如仔細著點看便行了。

林瑤實在是小題大做，小人之心了。

沈青云拿到香譜，見林瑤也沒有讓他再留下的意思，便抬要走。

林瑤拾起桌上糕點，往他懷里一扔，又坐回原看書，不再看他。

沈青云著手中糕點，暗暗嘆氣。

他娘說的沒錯。

他果然對太縱了，才會讓如此蠻。

等將來過了門，他確實得好好管教一番，斂一斂的脾氣了。

沈青云走后，靈犀進書房。

“小姐已經跟門房人說了，以后見到沈家人一律不許放進來，直接轟走。”

“嗯。”

靈犀看見書案上的字據，便拿著讀了起來。

一看便嚇了一跳：“小姐，您把夫人的香譜給了他？”

“嗯，他幫楊月如借的。”

見林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靈犀急得直跺腳。

“您怎麼放心，就不怕使壞。”

想起昨日香牌被那小娼婦弄壞的事來，靈犀現在還覺得堵得慌。

“一定會弄壞。”

林瑤十分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