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話音落下,池夜瞬間收起了面上的嬉皮笑臉。
一個從沒低過頭的人,竟然用上了“施舍”兩個字。
這話,他是真的沒辦法用平常那種開玩笑的方式去接。
他接不下去,只是起開了瓶紅酒,遞到男人面前,“喝一杯?”
氣氛沉重,池夜正經起來,沒想到,當事人卻漫不經心的。
“干什麼?借酒消愁?”
“怎麼,你失了?”
祁梟掀開眼皮,一臉氣的發笑,仿佛剛才那個一郁氣的人不是他一般。
池夜:“……”
“借酒消愁多沒意思,不如去來點帶勁兒的!”
池夜:“……”
*
警局。
以為自己只是來走個流程的袁凱,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戴上手銬扣押在警局。
他不服的囂著,可警員一個個的對他態度全都差的很,本沒有耐心聽他說了什麼。
倒是以為自己這次真的涼的劉薇,問完話,就被安然放了出來。
雖然沒有聽到江茵的口供,但自己沒有被關,劉薇便知道,是幫了。
“江茵,謝謝你!”
在警局門口遇上,劉薇走到江茵面前,彎腰九十度深深向鞠了一躬。
“我會兌現承諾,從你的世界消失。”
“不必這樣,我并不是同你,我只是不想讓一個勞半生的母親,頭發花白時依舊難得安生。”
當年又何嘗不是一直在等著江德回頭,可他帶給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
最終更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即便他不能重新振作,只要他沒走那條路,一切也不會發展現在這番景。
“一人的行差踏錯,毀掉的可能是整個家庭,我還是那句話,路都是自己走的,好自為之。”
最后落下一句,江茵繞過劉薇,邁步離開。
在職場的風雨里爬滾打數年,見過走過無數暗,劉薇自持老,卻沒想到,
有朝一日,會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后生,用這樣的方式給上了一課。
站直子,轉頭看向微風中的纖細背影,劉薇第一次心悅誠服。
職場的老江湖,也都是從新人的時候熬過來的,只不過,
大多數人站在高的時候,早已被職場的污濁侵蝕的忘了初心。
忘了當初那個熱忱純凈的自己。
……
池夜是千防萬防,最后還是被魔鬼拖走了。
好在,梟哥這次還算做了回人,沒拉著他打拳,只是去了擊場。
但是吧,那些靶子就有點遭罪了,剛換上新的,立馬就“砰砰砰”被的稀爛。
工作人員著換都有點跟不上祁梟破壞的速度,看他擊,就好像一點兒不用費力似的。
池夜是沒那麼好的力,老早就歇菜的徑自坐在一邊,當觀眾。
時不時心的給遞個巾,遞個水什麼的。
一整個下午,把擊場霍霍的一片狼藉,自己也出了汗,祁梟心總算舒坦了些。
沖了個澡出來,頭前還嫌借酒澆愁沒意思的某人,咕咚咕咚直接拿著瓶往肚子里倒。
喝醉了非說自己沒醉,池夜是怎麼都拖不走他。
實在沒辦法,他想了想,拿起電話給江茵打了去。
“江校花還記得我吧,我是池夜。”
因為祁梟,池夜對江茵多有些看法,加上多年不曾聯系,電話接通的瞬間,氣氛難免有點僵。
“記得。”江茵微愣后,笑著打招呼,“池夜,你好。”
“既然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同學,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那個,梟哥他喝醉了,我這擺弄不了他,你能不能過來接他一下?”
“好,在哪?”
“地址我待會兒發給你。”
半個小時后,江茵出現在會所門口。
一直跟著祁梟,就連池夜都知道江茵是個路癡,方向差得很。
為了避免到了會所之后,跟無頭蒼蠅似的找一通,耽誤時間,
池夜在給發地址的時候,便告訴到了門口電話他,他出來帶進去。
兩人猝不及防的打上照面。
江茵禮貌的笑了笑,池夜也跟著笑了笑,帶著往里去。
“江茵!”
穿過大堂,他突然開口,“你還喜歡梟哥嗎?”
這個問題,現在不管誰來問,都無法給出答案。
江茵蹙了蹙眉,沒吭聲。
見狀,池夜好笑的扯了扯角,“你如果不喜歡他了,就不該重新出現在他的世界。”
“當年你離開后,他幾乎沒日沒夜的瘋狂工作,你知道支撐他的是什麼嗎?”
“他以為他站在高,你看到他比陸懷舟更出,看到他能給你所有想要的一切,你就會回心轉意。”
“可等他什麼都有了,依然沒等到你回頭,甚至他放下所有的驕傲,主給你打了電話,你也沒接。”
“五年了,他看著才剛走出來一點,你又突然回來了,從你出現的那一刻,他就一直都在圍著你轉。”
“為了你,他把江臨那塊拱手分給了橙一半,為了你,他一個大總裁每天跑去橙打卡,比上班都積極,
你以為你在警局里,警察為什麼都對你客客氣氣?是看你長得漂亮?那他媽都是梟哥給你打點好的,
還有監控視頻,你以為高級酒店的監控那麼好拿?你以為袁凱和劉薇的事為何會不脛而走?
今天你在警局的時候,他就一直在遠程看著,他就是見不得你半點委屈,任何想要欺負你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偏又不忍弗了你的意,你心想保下劉薇,他便松了口,你知道后來他跟我說什麼嗎?
他跟我說,你可以輕易的把善良施舍給任何一個人,卻唯獨,不肯施舍給他,江茵,他用的是施舍!”
眼眶酸脹的厲害,江茵使勁咽了口唾沫,努力將淚意咽下。
不敢出聲,怕自己一開口,緒就會抑不住的泛濫。
見這樣都沒能撬開的,池夜不覺有些氣惱。
“江茵,你永遠不會知道,他在你看不見的時候,默默為你做了多。”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地方。
“梟哥在里面。”池夜識趣的沒有進去,停在門口沖著房門昂了昂下。
“江茵,如果你還有心,別再傷害他了。”
最后落下一句,池夜轉邁步離開。
江茵站在門口,整理好自己的緒,這才推門進去。
“祁梟。”
男人斜靠著沙發座背,眼前是七零八落散落在地的酒瓶。
“這是喝了多!”江茵念叨一句,快步走上前。
哪料……
前一刻還昏昏睡的男人,忽的掀開眼皮,在走近時,一把將人扯到懷里。
“擔心我啊?”
溫熱的荷爾蒙氣息在耳后噴灑,被酒暈過的嗓音格外磁魅。
“池夜一個電話,說我喝醉了,你就的跑了過來,還不肯承認你在乎我嗎,嗯?寶貝兒。”
“……”
也就是說,池夜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意識完全是清醒的,所以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江茵還在思量間,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男人已經掐著腰把按到沙發上,圈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