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響起的鈴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偏過頭,看到出現在屏幕上的名字,男人黝黑的眸子里噙著化不開的濃稠。
“祁梟,人這一生,沒有什麼是非留不可不能放棄的。”
“在的選擇里,你是被拋棄的那個。”
和老爺子的話替在腦海中回,男人看向屏幕的視線,越來越冷。
說什麼想要跟他經營未來,卻連撒個謊說句他想聽的都不肯。
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他還理做什麼。
拿起手機想要將電話掛斷,許是手抖竟按下了接聽按鈕。
!
手指不聽使喚的某人,心里暗暗罵了一聲,再次想要掛掉,的聲音卻搶先從聽筒傳出。
“祁梟。”
帶著明顯虛弱的嗓音震耳,男人像是魔怔般頓住作。
“我生病了。”
“我現在溫40多度,我覺得我快變火爐了,但是我又好冷,蓋了兩床被還是好冷。”
“難怪會給我打電話,原來是腦子燒壞了。”
祁梟冷哼一聲,邪肆乖張的語調夾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卻只是淡淡順著接了句,“應該是吧。”
祁梟:“……”
好像總是能讓他無語。
“生病了吃藥,給我打電話做什麼?”低沉的嗓音意味不明,冰冷決絕,似又在抑著什麼。
“吃了,不管用。”
聽筒里的聲音乖的,祁梟狠狠蹙了下眉,“那就去醫院。”
“沒力氣,一個人不想去。”
“你陪我過去好不好?”
誰他媽管,去不去,病死算了。
祁梟抹了把臉,強下想要心的沖,“江茵,我說了,那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但那是你的最后一次,這次,換我追你。”
“祁梟,這次換我主追你,好嗎?”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顯得急促沉重了幾分。
良久,他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的掛了電話。
十五分鐘后,某人裹挾著一冷氣,黑著臉,出現在人家門口。
“別多想,我只是怕你真的病死了,最后一通電話是給我打的,讓我變嫌犯。”
燒的實在厲害,去的時候,祁梟一路將人抱到了醫院。
等打完點滴,的燒退了,他就不再管,一個人快步走在前面。
剛剛退燒,渾酸的厲害,頭也還有些昏沉。
江茵小跑著在后面追他,突然被迎面走來的人撞了下,踉蹌摔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似是急著往醫院去,口頭上向道了歉,便匆匆走了。
態度很誠懇,但沒有什麼責任意識。
不過醫院這種地方,有太多的生死一線,江茵倒也能理解。
只是,
冬天的地面格外堅,子原本就有些力,又磕到了膝蓋……
到底還是,追不上他了。
前方的影,已經在視線里消失不見,江茵霧蒙蒙的眼眸漸漸黯淡下去。
和他重逢的那一刻,就料到,可能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害怕的想要退,卻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人都是貪心的。
不想選,如果可以,也想要個兩全。
可試過了。
看吧,果然還是不行。
這次,他真的不會再回頭了吧。
告訴他,人應該向前看,他說他的前路都是,又何嘗不是?
一個困在原地,給自己畫上牢籠的人,卻在告訴別人要往前看。
但那句話,或許原本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如今,他終于沖破枷鎖,前路不再有,那呢?
能放下嗎?還是繼續困守原地?
自嘲的扯了扯角,江茵把手撐在地上,支撐著起。
膝蓋忽然傳來一痛,讓還沒站穩,又倏的跌坐回去。
然而,想象中摔回地面的疼并未傳來,倒是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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