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淵帶著蘇依依一來，就有想結陸家的人圍過去，喊蘇依依：“嫂子。”

蘇依依沒否認，紅著臉和大家打招呼，“你們好。”

姜瑤聽見了，當下臉就有點不太好看。

把紀清苒拉到一旁，劈頭蓋臉地問：“你跟陸霆淵是怎麼回事？不是都準備結婚了麼？他跟你吵架也要適可而止，明知道今晚是給你辦的接風宴，他帶個人過來算怎麼回事？還縱容別人喊‘嫂子’？”

紀清苒是出國以后才和陸霆淵談上的，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姜瑤是其中之一。

紀清苒往門口看了一眼，果然看見蘇依依上披著陸霆淵的外套，他走到哪兒都跟著，手里一直攥著他袖。

也可能是手。兩人離得遠，看不太清楚。

“他讓別人喊蘇依依‘嫂子’？”紀清苒問姜瑤。

已經盡可能做出無所謂的樣子了，可別人還是很容易聽出來語氣里的起伏。

姜瑤這會兒也正忿忿不平，張口就說：“我還能騙你不，喊得可親熱了。”

紀清苒霎時就被這句話砸得天旋地轉。

想開口替陸霆淵解釋兩句，說和他已經分手，他愿意和誰好，都是他的自由。

可張了好幾下，嚨干，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腦海里卻不斷閃現那年他去國外看，兩人約會的時候被他朋友撞見，對方問：“是誰？”

他松開牽著的手，語氣淡淡地介紹說：“高中同學。”

事后和他鬧，問他為什麼不肯承認他們的關系。

他當時是什麼反應來著？

哦，他面無表地看著發瘋，最后淡淡問了句：“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和你談？”

手腕上的疤忽然疼了那麼兩下。紀清苒習慣地了，心想，就算過了這麼多年又能怎麼樣？還是原來的，一輩子甩不污名，談個都只能像里的老鼠一樣見不得。

可能是臉太難看了，姜瑤又是同又是擔心，恨恨道：“我去幫你罵他！”

紀清苒忙去拉：“別，我跟陸霆淵已經……”

姜瑤綽號“小辣椒”，又是在氣頭上，憑一個紀清苒可拉不住，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就過去了。

見到蘇依依，二話不說潑了杯酒過去。

“呸！狐貍！你知不知道你挽著的男人已經有未婚妻了？不要臉！”

姜瑤這句話，算是到了陸霆淵的逆鱗。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把蘇依依護到了懷里，看著姜瑤的目冷得瘆人。

盡管已經很生氣了，還沒忘記聲問蘇依依一句：“沒事吧？”

蘇依依頭發服全了，人也躲在他懷里瑟瑟發抖。長這麼大沒過這種委屈，聽見問話，心頭一酸，更是難得要命，眼淚一個勁地往外涌。

“師兄，我不想在這里待了，帶我走，你快點帶我走。”

紀清苒這個時候趕過來。傷沒完全好，追不上姜瑤。

一來就看到陸霆淵惻惻的目。

到底是談過六年，知道他這會兒已經在發的邊緣了，忙把姜瑤拉過來，又去和陸霆淵解釋：“是我沒說清楚，姜瑤誤會了才替我出頭。”

陸霆淵看著，瞇了瞇眼，眼神疏離，臉上還帶著幾分火氣：“替你出頭？這麼說，你還委屈？”

今晚聚會，來的多是高中同學，已經有不人朝他們看過來。

紀清苒不想被老同學看笑話，抿了抿，帶著求和的誠意開口。

“對不起，我道歉，是我做得不對。”

過去六年重復了無數次的場景，習慣使然，下意識拽了下陸霆淵的手。

“啪！”

手背上挨了一掌。

是蘇依依。

正要抬手去揪陸霆淵口的襯衫，手抬起，恰好落在紀清苒手背上，力氣并不小，紀清苒手背火辣辣的疼。

聲音很脆，和打在臉上似的。

蘇依依怯生生地拉著陸霆淵，紅著眼圈說：“師兄，我爸爸要是看到我現在這樣，會不會傷心啊？”

陸霆淵剛剛緩和了幾分的臉，又倏地沉了下去。

“我不會讓你好過。”他看著姜瑤，一字一句說，語氣很淡。

只有紀清苒知道，他語氣越淡，脾氣越大。

還想再求求，姜瑤已經火冒三丈地開口了：“你準備怎麼不讓我好過？你對得起清苒嗎？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的青春有多短暫？你拖著六年都不肯結婚，現在還養個更年輕的在外頭，你讓怎麼辦？你想過的境嗎？”

姜瑤這話，幾乎算是把紀清苒心底的委屈都說出來了。

也想問問陸霆淵，他給蘇依依放整晚煙花鬧地滿城皆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以后要如何自？一個連自己未婚夫都不在乎的人，在名利場上，還會有誰高看一眼？

沒有可以倚靠的家世，沒有會為出頭的父母，唯一能讓在江城立足的，也只剩下和陸霆淵這段了。

他卻為了蘇依依，讓了一個笑話。

陸霆淵盯著姜瑤冷嗤：“真以為我不敢你？姜家，我還沒放在眼里。”

姜瑤被氣得氣息不穩，大口大口地氣。

紀清苒護在了姜瑤前面。離陸霆淵很近，語氣不輕不重，卻足以讓他聽見。

“你要是我朋友，我也會想辦法對付你。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總能翻出來那麼幾件事讓你不好過。”

頓了下，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也讓蘇依依不好過。”

陸霆淵意味不明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笑了：“你威脅我？”

紀清苒了下，僵道：“算是吧。”

他那點笑意就更大了：“行，紀清苒，你長本事了。”

紀清苒手握拳，撐著說：“我一直是這樣，你知道的，我過不好，也不想為難我的人過好。”

陸霆淵的確知道。從前他覺得這樣的格有意思，現在卻只覺得煩。

他盯著，目銳利得像要將刺穿。

“這麼說，姜瑤說的那些話，也是你告訴的？你在背后這麼想依依？”

紀清苒沒否認。

陸霆淵的怒火顯而易見。

周圍看熱鬧的人多了，都圍過來。

蘇依依在這時候使勁去拉陸霆淵的手，求他息事寧人：“算了，師兄，小事而已，我們走吧。”

陸霆淵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可蘇依依實在抖得厲害，他擔心小姑娘驚，黑著臉走了。

出門的時候，裹了上的外套，怕穿著服被風吹到，會冒。

紀清苒和姜瑤得罪了這麼一尊大神，來聚會的人也就沒有了待下去的心思，紛紛提出告辭。好好一場接風宴，就這麼草草收尾了。

本以為事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陸霆淵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幾天后，姜瑤公來上班，一來就抱怨腳要斷了。

紀清苒就問：“你車呢？”

姜瑤臉一僵，有點不自然道：“賣了。陸霆淵像是有什麼大病，最近跟瘋了似的，針對我。我談了好幾個投資商，都被他攪黃了。”

紀清苒臉就有點不好看。

姜瑤安：“就是過渡下，等過這段時間再買回來，正好我想換新車了。”

紀清苒并沒有被安到。

臨近下班的時候，主聯系了陸霆淵。

“你到底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