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安薄抿，目在紀清苒和紀婉之間來回掃視。

半晌，他抱著紀清苒往車子那邊走：“先去醫院。”

不顧紀清苒的掙扎，把塞進了車里，一路疾馳去醫院。

紀清苒知道，這一走，紀婉很快就會消除所有的證據，監控也好，跡也好，紀家會幫清理的干干凈凈。

再想報警，也找不到任何有力證據了。

再不甘，也只能認命。

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落。

陸唯安扭頭來查看況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臉上的淚。

心疼得不行。

“疼了就喊出來。”他語氣前所未有的。

紀清苒卻只是眼神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收回去了。

沒有再說話，只是面無表地靠在座椅上。

陸唯安沉默了一會兒，改單手開車，試圖去握冰冷的指尖。

紀清苒推開了他。

“別我！”

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緒，說出來的話也冰冷，“陸唯安，你讓我太失了……說什麼對我念念不忘，說什麼會對我好，全是謊話。”

頓了下，角扯起自嘲的淡薄笑意，“我真蠢，差點就信了。”

又說，“再也不想相信了，再也不……”

陸唯安的心猛地一震。

就坐在他旁邊，那麼近的距離，他卻膽怯地不敢再去他一下。

這樣的紀清苒，脆弱得像一片隨時可能碎裂的薄冰，太讓人心疼了。

尤其眼尾的紅，像一簇灼人的火，燒得他心口發。

“對不起。”

紀清苒卻沒再看他，只是把臉微微偏向一側，目落在車頂，眼淚不控制地往外流。

沒有噎，也沒有啜泣，甚至連表都平靜得讓人發慌，只是沉默著流淚。

陸唯安不了這樣。

“苒苒，想哭就大聲哭出來。你該任點，不要什麼時候都這麼懂事。”

“哭有用嗎？”

紀清苒語氣輕飄飄的，帶著一點嘲弄，“其實我不該怪你的，你有你要考慮的事。紀婉的后有紀家和陸家護著，我有什麼呀？”

嘆了口氣，認命一般，“說的對，我在做夢。”

陸唯安皺了眉。

“苒苒，這件事的確是婉不對。我會讓來和你道歉。”

他想了想，怕依然不肯罷休，又補充說，“醫院那邊也會打招呼，給你最好的護理。”

他目落在漉漉的眼睛上，破碎得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水。

他有點移不開視線。

太漂亮了。

當初他同意和訂婚，就是看中了的貌。

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

所以他鄭重地和承諾，表格外認真地和說：“苒苒，你再信我一次，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

紀清苒冷冷地看了他一會兒，表更加寡淡了。

閉上眼睛，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傷口很疼，想睡了。到醫院的時候我。”

陸唯安抬手想掉的眼淚，可手指剛到的臉，卻側開頭，避開了他的。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還殘留著臉頰上冰冷的意。

陸唯安掌心還殘留著指尖的涼意。他坐在那里，沉默地看著，看閉上眼睛，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模樣，只覺得兩人之間好不容易拉近的那點距離，又重新隔著一層薄霧。

他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還沒有在哪個人上挫敗這樣。

這讓他很不甘心。

他在側，知道能聽見他的話，有條不紊地說起來：“苒苒，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也答應過會給你想要的，但要按照我的方式來。你想要紀家，我也想要，我們目標一致，更應該在一起。紀家不是小門小戶，需要徐徐圖之。”

紀清苒在聽完他這些話后，睜開了眼睛，目很淡地看了他一眼，表沒什麼變化。

“如果我說，我不止是想要紀家，我還想要報復紀婉呢？你會為了我，去毀了你的未婚妻嗎？“

很說這種重的話，陸唯安有點不適應，看著，眉頭皺。

紀清苒不為所地繼續說：“你用紀家來我，我也不妨和你個底。我恨紀婉，太想報復了。我恨不得立刻看到痛苦，看到絕。就像……我當初那樣。”

陸唯安臉上顯出了幾分猶豫。

“苒苒，婉雖然無趣，但本不壞，就是被你爸媽寵壞了……”

紀清苒看著他，眼底掠過一抹失。

“陸唯安，你知道嗎？我以為你和陸霆淵不一樣。我以為至在你這里，我能有一點點被保護的覺。可現在看來，我高估了自己。陸霆淵可以為了蘇依依放棄我，你也可以為了紀婉放棄我，你們兄弟兩個，都傷人的。”

陸唯安被那一眼得心口一。

眼底的失是赤的，沒有毫掩飾。

像一把刀，輕飄飄地落下，準無誤地刺中了他的自尊。

陸唯安的手指微微收，目在臉上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住了翻涌的緒，說了句：“我和陸霆淵，不一樣。”

紀清苒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他，目冷漠且疏離。

一路再無話。

車子終于開到了醫院，陸唯安在下車前，輕輕嘆了口氣。

他幫解開安全帶，微微俯下，聲音低，帶著一歉意地開口，“你說得對，是我讓你失了。”

紀清苒抬眸，目平靜地看著他，沒說話。

“我會教訓婉，給你出頭，讓知道分寸。”

他手去抱，作輕，卻帶著幾分曖昧的試探。

紀清苒沒有再抗拒，任由他抱了，雙手搭在他脖頸上，問了句：“你真舍得？”

“為了你，有什麼舍不得的？”

他語氣里帶著幾分哄勸的意味，目鎖住的臉。

安靜乖巧的樣子太好欺負了，有那麼漂亮，讓他忍不住想對做些不好的事。

他低頭想去吻。

只是再一次避開了他。

可能是因為傷的關系，這一次拒絕的不是很徹底，他的吻落在眼瞼上。

睫微，像驚得小鹿，得他心難耐。

吻完，他得逞一般沖輕笑。

他湊近耳邊，蠱一般地開口：“我猜，陸霆淵可沒我這樣的耐心。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被這樣溫地對待過。”

不等開口，就吻上了的耳垂，口齒不清地追問。

“苒苒，回答我，是，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