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淵和紀清苒說的是——

“我也會心疼你。看到你傷，看到你流淚，我也會心疼。”

他把的臉捧起來，表認真地開口：“苒苒，不是只有陸唯安會心疼你，我也會。我不許你質疑我對你的。”

紀清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目微微了。

半晌，抬起手，輕輕推開他的手：“陸霆淵，你和陸唯安不愧是兄弟，你們都一樣，只會說些好聽的話來哄我。”

扯出一個極淡的笑容，聲音輕得像風一樣飄散。

“我不信了。你和陸唯安，誰的話，我都不信。”

陸霆淵微微皺眉，薄抿：“別拿我和陸唯安相提并論。我不是他，我對你……”

“那你能給我做你朋友的待遇嗎？”

紀清苒打斷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倔強，“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有為我的將來打算過嗎？我今年26了，我耗不起了。要麼，你奔著結婚和我繼續往，把我帶到你的圈子里，公開承認我的份，要麼……”

深吸一口氣，忍著抖繼續說，“……要麼你放我走，別再耽誤我了。趁著我還年輕，我可以去找別人，，結婚，生子……”

陸霆淵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想綠我？

紀清苒了，頂著力糾正他：“我去找別人，肯定是在我們已經分手的前提下。這各自安好，不綠。”

陸霆淵眼神更加冷了幾分：“你做夢。”

“那你就把我當朋友對待，不可以再和別的人不清不楚，包括——蘇依依！我只是個普通人，應該過大多數人一樣的人生，而不是耗在和你，和蘇依依的三角了，日復一日折磨自己！”

陸霆淵聽到這里的時候，終于猜出了紀清苒的意思。

他不嗤笑，笑胡思想，笑小題大做。

“說過多次了，依依是我師妹，我也把當妹妹看。你給我收起你的假想，安分一點。”

紀清苒冷笑了一聲，眼底的失更深了。

忍了又忍，還是沒能控制住心里的委屈，忍不住質問他：“你為了蘇依依，可以扔下我，讓我去死，說把當妹妹，誰信啊？”

眼見他依然只當在無理取鬧，紀清苒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些，帶著瀕臨崩潰的委屈，“就因為蘇依依出車禍，破了點皮，你要照顧，就把我趕出去。可是陸霆淵，你知不知道，我也在那輛大車上，我也遇到了車禍，我比蘇依依傷得更重，差點沒命！”

“你說什麼？”陸霆淵瞳孔驟然。

“我說，我和蘇依依在同一輛車上，我也出了車禍。”

陸霆淵的臉變得難看至極。

不過他很快想起來，車禍那天晚上，紀清苒也說過同樣的話。

為了爭風吃醋。

他如釋重負，繼而聲音里都帶上了怒意：“這種事，別拿來開玩笑。”

“開玩笑？”紀清苒冷笑出聲，眼淚卻在眼眶里打轉，“陸霆淵，我差點失去一條，你覺得我只是在開玩笑？”

說著，猛地手掀起，出上猙獰的傷疤。

“看到沒有？這是我在車禍里留下的。我差一點就死了，可你呢？”

恍惚了下，像是在回憶什麼，很快又接著說，“哦，你在和蘇依依視頻，和說要帶去新開的網紅餐廳吃飯。明明前一天晚上，我和你說過我回國的航班，可你忘了。你只記得要哄蘇依依開心，把我忘得一干二凈。“

陸霆淵的瞳孔劇烈收，目死死地盯著上的傷疤，整個人像被空了力氣。

他張了張，想說什麼，卻發現嚨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紀清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緒。

不想因為太委屈，聲音哽咽到連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

嘲諷地看著他說：“陸霆淵，你口口聲聲說心疼我，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我和你們就隔著一道車門，那麼近的距離，我眼睜睜看你抱著蘇依依，陪著，安……只剩下我……整個車廂里只剩下我，隨時會死……”

終于說不下去，眼淚奪眶而出，反反復復只會重復一句話。

“其實，我寧愿我當時就死了，也好過時時刻刻看著我的男朋友去哄另一個人開心！”

陸霆淵臉蒼白。

他站在那里，口像是著一塊巨石，不過氣來。

還半晌，了，艱難地說出一句：“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

“算了，我不怪你，是我的命不好。”

紀清苒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滿是自嘲和徹底的失。低頭拉下，掩蓋住那道疤痕，也掩蓋住了所有的緒。

這會兒無疑是狼狽的，可陸霆淵的目就是再沒有辦法從上移開。

他把外套下來，不由分說披在上。

又把擁進懷里，一遍又一遍和道歉。

后來他把人抱起來，一路抱到車里，帶回家。

回他們的婚房。

主臥的床很大，是喜歡的風格。

他把丟到了床上。

“從今天開始，你搬回來住。”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吻。

可紀清苒全然沒有要和他親熱的想法。

的拒絕冷淡又直接。

他挑逗了一會兒，見實在不配合，自己也沒了興趣，便把人撈進懷里，拉了被子，摟著睡覺。

兩人在一起，像過去六年里，為數不多的見面時一樣。

紀清苒在他睡著之前，背對著他，又問他：“你想過要和我結婚嗎？”

后的人沉默了半晌，最后開口說：“想過。”

想了想，又說了句：“那你首先要承認我是你朋友，我不想再和以前一樣，談都的。”

過了一會兒，他也答應了。

吻落在后脖頸上，說了聲：“好。”

兩人都沒再出聲。

很快，紀清苒就聽到陸霆淵睡著的聲音。

睜著眼，默默地打量著房間里的裝潢，猜測著蘇依依會在這里留下什麼痕跡？

對于陸霆淵剛才的承諾，一個字都不信。

他今天看到的眼淚會心疼，明天看到蘇依依的眼淚會更心疼。

比不上小姑娘會哭，會鬧，會撒，也比不上小姑娘在他心里的重要。

當一個人認清楚現實后，就不會活得那麼痛苦了。

因為，不會再試圖得到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不會有失。

果不其然，次日蘇依依出院，進門時看到在，眼眶就紅了。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問陸霆淵：“師兄，你不想我住在這里了嗎？你是不是，討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