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苒沒能聽見陸霆淵是怎麼回答沈如嫣的話。

因為有人喊了一聲：“紀小姐，你是來找陸總的嗎？”

紀清苒轉頭，看見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在沖笑。

男人模樣青，看起來剛出校門不久，一職業套裝倒是顯得很干練。

見看著自己，男人忙解釋說：“我姓林，是陸總新招的助理，之前的陳助理現在分管別的事了。我剛來不久，你不認識我也應該。你要是找陸總有事，我現在進去幫你說一聲。”

紀清苒看了眼閉的門，搖頭說：“這會兒，不方便吧。”

話音剛落，里面陸霆淵的聲音就傳出來：“讓進來。”

林助忙幫紀清苒開門：“你來得巧，陸總有空了。”

紀清苒謝過他，進了辦公室。

一抬頭就和沈如嫣的視線對上。

后者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開門見山問說：“既然你在外面，那我們剛才說的話，你應該已經聽見了吧。我也不瞞著你，你找霆淵幫忙找律師這件事，我介意的。做人得有分寸，你麻煩誰也不能麻煩前任，不然給現任添堵的，你說對不對？”

陸霆淵在這時候，意味不明地說了句：“誰是我現任？你麼？”

沈如嫣神僵了下，隨即很快笑了笑，很篤定地說：“以我們兩家現在的關系，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我提前說出來，讓紀小姐心里有個底，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陸霆淵扭開頭，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大概也是默認了沈如嫣的話。

紀清苒識趣地點點頭：“沈小姐你說得對。只是這次事出有因，是關于我……”

“我聽霆淵說了，你想拿到你的監護權。”

沈如嫣態度強勢地打斷的話，“我能理解你們祖孫深，說實話，我也羨慕你和你這麼要好。但一碼歸一碼，你要爭奪監護權，那是你們紀家部的事，怎麼也不到霆淵一個外人摻和進去。”

看著紀清苒，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紀小姐可能不太明白豪門之間的利益關系。這麼說吧，在你眼里，紀華禮是無的父親，紀婉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可在我眼里，只要他們手里依舊有權有勢，那就是值得結的對象，沒準哪一天，我們家還要和他們做生意呢。霆淵也是如此，總不好因為紀小姐的家事，得罪了潛在的合作對象吧。”

紀清苒沒什麼語氣地提醒：“可你和陸霆淵也拿了我的技授權書。你們如果從紀華禮手里拿，恐怕就不是這麼優惠的價格了。”

沈如嫣一愣，繼而客氣地笑了笑：“你說得對。所以我愿意幫你。可是借用律師的事，你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紀清苒懂的意思。

看在技授權的優惠力度上，沈如嫣可以在私下里幫。

可一旦陸家的律師團隊站出來，那就算是徹底得罪了紀華禮。

萬一將來拿不到對紀氏的控，陸霆淵再想從紀華禮手里拿到技授權，就會很被。

在商言商，沈如嫣和陸霆淵是一路上，心里擺在第一位的，永遠是利益。

從這個角度看，兩人的確天生一對。

嘆了口氣，認命道：“好，我知道了。我還在醫院里，如果可以的話，請沈小姐給個方便。”

沈如嫣和善地點點頭：“當然。你什麼時候想去探都可以，我會和醫院打招呼的，沒人能阻攔你。”

紀清苒離開了陸霆淵的辦公室。

剛下樓，還沒等到網約車，陸霆淵的新助理就匆匆忙忙趕過來了。

“紀小姐。”林助喊，看起來惴惴不安，“陸總讓你回去一趟，他有話和你說。”

紀清苒皺眉：“該說的話，剛才不是都說完了嗎？”

林助恭恭敬敬請：“陸總的心思，我也不好琢磨。紀小姐，看在我新來，還沒過試用期的份上，你回去見見陸總吧。”

紀清苒嘆了口氣。

新助理對很客氣，不想讓打工人難做，便跟著回去了。

陸霆淵辦公室里面，沈如嫣已經走了，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紀清苒從外面進來，還是聞到了沈如嫣留下的香水味道。

一扭頭，又看到角落里有一雙士運鞋，很貴的一個牌子。

很明顯，是沈如嫣的。

像是在無聲地告訴，兩人之間的關系，有多親。

盯著那雙鞋看的作，也落在了陸霆淵眼里。

他看了一眼，面不善，但還是耐著子讓坐下。

紀清苒忙收回了視線。

想了想，和他說了句：“抱歉，我不知道沈小姐在你這里。”

“要是知道，你就不來了嗎？”陸霆淵看著，冷淡地問。

紀清苒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大概還會來，就像現在，明知道沈小姐不希你幫忙，我還是選擇回來，想看看事還有沒有轉機。”

低下頭，聲音堅定道：“那是我，我得優先顧及。所以別人說我什麼，我都可以厚著臉皮裝作沒聽見。”

陸霆淵看了一會兒。沒什麼緒地“嗯”了一聲。

“那是我媽介紹的對象，確實能幫到我，所以我得先穩住。”

他了眉心，也不知道是要說給誰聽，說了句：“至于說的現任，倒還不算。我想要做什麼，還不到來管。”

“知道了。”紀清苒點了點頭，沒有太大的反應。

但陸霆淵的臉卻難看起來，聲音也越發的冷：“知道就完了？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說？”

紀清苒抿了抿，謹慎地問他：“你的意思是，準備借律師給我嗎？”

“你腦子里就只剩下這一件事了嗎？”陸霆淵冷冷反問。

紀清苒頓了頓，然后平靜說：“對我來說，現在的事就是最重要的。”

陸霆淵恨鐵不鋼地瞪：“你怎麼說也跟我好過，剛才沈如嫣那樣說你的時候，你就該狠狠懟回去。有什麼資格不讓你來找我？你倒好，一點脾氣也沒有，這麼包子，簡直丟我的臉。”

“可你們以后還是會在一起啊。”紀清苒迎著他的目看回去，“是你媽媽選中的人，你也不討厭，原因和相試試。你們家世相當，很可能以后會結婚。到時候我質問的這些話，沒準就了你們夫妻間的笑柄了。”

紀清苒耐著子提醒他。

陸霆淵聞言，冷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