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嶼的答案。

自然在于。

可惜大概早就沒有印象了。

安織夏只聽傅明嶼沉默了片刻，面稍稍沉了下去，像是在思考些什麼，讓安織夏有點不安定。

直到傅明嶼再一次開口說道：“猜不出來的話，那就等以后有機會再告訴你。”

安織夏沒有再追問下去：“哦。”

他上好像有很多，無法猜，也無從深。

傅明嶼換了個話題：“你研究生導師是誰？”

安織夏直言不諱：“馮華生教授。”

他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安織夏不明所以：“怎麼了，你認識嗎？”

傅明嶼搖了搖頭，語焉不詳：“沒什麼。”倒是還反問：“研究生學前跟見面了嗎？”

“見了，不過就見了一次。”安織夏簡略地說，對于和馮教授之間的不愉快只字不提，只說：“估計這幾天見面機會會多一些。”

“嗯。”傅明嶼應了聲，沒有對這個話題繼續詳細的聊下去。

兩個人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教學樓附近。

教學樓附近有一家小小的校公益質的琴房，供教職工子練琴。

經過琴房的時候，看見了坐在里面苦哈哈練著琴的小朋友，因為沒有老師在旁，只有家長，所以他們的表都齜牙咧的。這種況很常見，畢竟與鋼琴之間的恨仇，早就了當代鋼琴學子家中不可缺的一幕。

慶幸的是，安織夏都沒有經歷過這些。

對鋼琴是真心的熱。

是真的喜歡。

從年的陪伴，鋼琴早已在的心中生發芽，為人生不可或缺的因素。

指了指琴房里的小孩子，對他說：“你看，這些小朋友彈鋼琴是不是很可。”

傅明嶼順著手指的方向過去，只見琴房里幾個小蘿卜丁慘兮兮著小臉，在家長的督促下，在黑白琴鍵上戰著，搖頭晃腦嘟著的模樣，實在是逗趣。

“嗯，很可。”但怎麼都比不上旁笑著的可。

耳邊傳來還算連貫的節奏，安織夏歪著腦袋問他：“你能聽出來他們彈的曲子是什麼嗎？”

“能。”傅明嶼回，毫不猶豫地說出口，“《次郎的夏天》，鋼琴門曲。”

安織夏頓時驚訝地看向他：“對了！你竟然猜對了！”

傅明嶼挑了挑眉：“我能猜對，很奇怪嗎？”

安織夏說：“我以為你不怎麼關心這些。”即便剛剛在學生面前高談闊論說自己喜歡鋼琴，也以為那只是他的客氣話。

傅明嶼抿了抿，低聲對說：“我很喜歡鋼琴，這句話并不是謊話，是真心的。”

安織夏突然間有點高興。

在生活中找個有共鳴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喜歡鋼琴，多麼巧合啊。

可又怎麼知道，他的喜歡，絕不是巧合，而是潛藏多年的深。

渾然不知他的心藏著什麼樣的，兀自說道：“既然這樣，那我等一下可要好好考一考你。”

傅明嶼問道：“猜對了有獎勵嗎？”

“沒有。”俏皮地說，“無獎競猜。”

他搖了搖頭，啞聲低笑，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兩個人往教學樓上走，藝樓除了上課的階梯教室，大多數都是各種練習的琴房。

領著走進一間自己常用的琴房，恰巧，此時屋里沒人，走到鋼琴前坐下來，像往常一樣掀開鋼琴蓋，雙手放在琴鍵上試了一下音調。

音調合適，嫻地彈起一段悉的音符，副歌部分結束，轉頭向他，期待地問：“這首曲子，聽過嗎？”

“當然聽過，你是在小看我。”他就站在鋼琴旁的窗戶，半倚在窗邊，挑著眉卻溫和地看著說，“這是赫的《小前奏曲與賦格曲》，鋼琴專業的必彈曲目。”

安織夏那點勝負勁也上來了，沒想到他竟然知道，再一次彈奏了一段樂章：

“那這一首呢？”

“舒曼的《夢幻曲》。”

“還有這一首呢？”

傅明嶼對答如流：“《的祈禱》，達捷芙西卡的。”

“你真的都知道！”安織夏此時的表算是驚訝了。

不過并沒有就此停歇，想想又說：“不行，我還要再考考你，不過，接下來這一首我也很久沒練習了，想整首彈完一遍。”

“好。”傅明嶼溫和地注視著，“你彈吧，我聽著。”

安織夏垂著頭，視線聚會神的放到琴鍵上，雙手也放在琴鍵上，全神貫注的樣子在琴鍵上按。

也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好一點。

很快，輕的琴音在室回，琴音縹緲如像鶴，隨著風羽化仙。

那是在高中鋼琴大賽上彈奏的，憑借著這一首曲子拿了當年的冠軍。

還記得當時帶教老師對給予了很高的鼓勵。

“織夏，你對鋼琴的領悟能力很強，無論這次比賽結果如何，你將來都會為非常優秀的鋼琴家的。”

這樣一句鼓勵的話，支撐著走過無數孤獨的歲月。

好在從五歲開始接鋼琴，第一次上琴鍵，就上了這種世界上最妙的樂。

之后的每一天，坐在琴凳上，用手輕那些可鑒人的黑白琴鍵，讓那些音符從自己的手中流淌而出。

坐在鋼琴前的，是幸福的。

而這一首曲子，已經練習了無數次，經歷過多個汗流浹背的夏日午后，才到達今天的效果。所有的技巧，也通過那雙不朽的手，磨煉出出眾的表現力，煥發著迷人的彩。

哪怕很久很久沒有彈奏，的演繹，也始終帶著一種強烈的藝震撼，的讓人心醉。

整首彈奏完，還好沒什麼出錯，笑了笑說：“這一首聽出來是什麼嗎？”

傅明嶼此時此刻的目已經變得溫至極，眼睛里帶著有的繾綣和細膩，他垂著睫，目甚至有些消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停頓了好久才緩緩開口，一向沉穩的聲音竟帶著些許微微的抖。

他說道：“這是…肖邦的《夜曲》。”

這一首曲子，他真的不能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