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不行。

不能說。

一旦說了，不知道這場婚姻會走向何。

還不想失去這段婚姻。

到自己心的悸，安織夏試圖用其他話題來掩飾這種莫名的緒。

收回視線，輕輕對旁的傅明嶼說道：“你知道夏天還有另一個名字嗎？”

他仰著頭問：“什麼名字？”

“槐序。”仿佛回到了那個偶然發現這個知識的年紀，緩緩說道，“在《藝林伐山·槐序》這本古書里面提到，槐序，其實就是指夏日。”

他眉頭微挑，對書名到有些意外：“怎麼看這麼偏的書？”

“你也覺得偏是吧。”輕笑一聲，仿佛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年時，“你也覺得偏是吧。我小時候沒事做，就翻書柜里的書，偶然看到，就一直記住了。”

停頓了一下，仿佛沉浸在回憶中，然后又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槐序嗎？”

傅明嶼看向：“為什麼？”

“因為槐樹在夏天開花。每當夏天來臨，槐花盛開，香氣四溢，所以古人就把夏天稱作槐序。”安織夏解釋說，“有意思的，對不對？”

他低低地笑：“嗯，有意思的。”

盡然有意思，但他還是更喜歡原來的名字。

安織夏坐在海邊的沙子上，著遠早已落下帷幕的天際。

開始無邊無際地自言自語說：“我還喜歡夏天的，、大海、蟬鳴……小時候還可以躺在竹椅上吃雪糕。”

傅明嶼：“你的年，很快樂。”

“當然快樂。不過，現在好像沒有小時候那種覺了。”

“是覺得結婚之后不開心了嗎？”他低低地問。

“沒有沒有……“矢口否認，“結了婚是開心的。”

“但我沒覺得你開心。”他似有低落。

“可能是因為之前跟你不太……”也低低地說，掩飾住自己心的緒，“現在了，也慢慢覺得更開心了。”

不敢說自己是因為喜歡，所以開心。

傅明嶼沒有糾結下去，只是問：“那為什麼想起了小時候？”

“就只是想起小時候的覺。”停頓了一下，然后向遠繼續說：

“想起了以前爸媽在的時候，公司還沒那麼忙，有時夏天去海邊會給我帶雪糕，現在來到了海邊，就會覺得如果現在是夏天就好了，說不定這附近還有賣雪糕的。”

自從爸媽去世之后，好像很久都沒有到夏日那種自然而然的愜意。

即便是有，也沒有人會跟分，沒有人會在失意時給一雪糕。

他聽出了言語里的，問：“想爸媽了？”

垂眸：“……有點兒，但也可能是懷念那時的覺。”

傅明嶼微微頷首，表示理解。過了一會兒，他微微偏過頭來，凝視著說：

“爸媽我不能給你變出來，但——”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多了幾分笑意，才繼續說：“雪糕，還是可以有的。”

驚訝地看向他微笑著的臉龐，問道：“有雪糕？”

但想了想，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雪糕，便又勸住說：“如果是開車去買就算了，不用麻煩，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傅明嶼卻打斷了：“不是買，車里就有。”他輕笑一聲，說：“你等著。”

說完，他便直接起往車的方向走。

安織夏坐直了子，看到傅明嶼似乎彎腰在車里找了一下，然后沒過多久，他便已經找到，關上車門，隨意閑適地拿著雪糕朝走過。

走過來的時候，他還拿著雪糕袋子朝揚了揚。

安織夏幾乎是驚喜地說道：“怎麼車里還放了雪糕？”

他得意地說：“我買的。”

“你什麼時候買的？”

“不告訴你。”

安織夏對他的傲無可奈何，嘟囔著從他手上接過雪糕。

出乎的意料，他買的雪糕不是那種特別貴的雪糕刺客。

反而是最普通最平常的那種冰，就是小時候的味道。

“你竟然還買到了這種。”說。

傅明嶼重新在旁邊坐下來，說：“要吃，當然是吃最經典的口味，不然怎麼有年的味道。”

“也是。”

安織夏拆開包裝袋，然后了冰的頂端，甜甜的，清爽不膩。

看著傅明嶼，微笑著說：“很好吃。”

傅明嶼轉頭看向，眼中閃過一溫：“開心麼？”

“很開心。”

本來就不錯的心，因為這支冰而變得更加愉悅。

“小時候的記憶，有沒有回來一點？”他問。

“當然有。”笑著閉上眼睛，仿佛能夠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夏天，、大海、還有甜甜的雪糕。

咬了一口冰，繼續著這份清涼。

突然，好奇地看向傅明嶼：“你小時候呢，是什麼樣的？”

“平淡、枯燥、乏味。”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你不是和林先生一起長大嗎？看你們應該還好的。”

“但那終究也是別人的家。”

他向遠的大海，仿佛在回憶著什麼。

安織夏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及到了他不愿提及的過去。

頓時，心里有些悶悶的，覺自己似乎無意中做錯了什麼。

“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問的？”輕聲問道。

傅明嶼收回目，看向，眼中帶著一寬：“沒什麼，都過去了。”

雖然他是這樣說，安織夏還是覺得抱歉。

咬著冰，心里有點悶悶的。

想到他一個人長大，孤獨的年總是特別讓人憐惜。

試圖轉移話題，讓自己和他都能輕松一些：“那你有最喜歡的季節嗎？”

想，在他喜歡的季節，也許可以做些什麼。

傅明嶼抿了抿說：

“有。”

“是哪個？”問。

傅明嶼卻故意賣了個關子，反問：“你猜？”

安織夏開始認真思考，想到了傅明嶼柜里的冬裝格外致：“是冬天？”

搖了搖頭：“不對。”

又想了想：“那就是春天？記得傅氏集團好像在前幾年一個春天上市的。”

他再次搖頭：“不是。”

“那難不是秋天？”想到了傅明嶼的生日是在秋天。

“也不對。”傅明嶼再次否定了的猜測，然后彎起角，笑了笑，揭開了謎底：“我也最喜歡夏天。”

“為什麼？”

安織夏是真的好奇。

然后，便覺到一道奇異的牽引，忍不住與他靜靜對視著。

傅明嶼這時候也對上了的視線。

他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眼里深沉地凝視著，然后才收回視線，輕聲開口。

嗓音溫又細膩。

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沒有原因，就是喜歡。”他說。

夏天很。

可以到。

可以到溫暖的風。

還可以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