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們在狹窄的座位上和而眠，躺在他上，窗外的雨依舊滂沱，

“周榮，你會離開上海嗎？”快要睡著了，說話都像是囈語。

“當然不會，好不容易打拼的工作和家都在這里。”

說到家，周榮想還是應該要收拾一下房子的，以后如果去他家過夜的話，總不能在墻皮剝落的浴室里洗澡，肯定喜歡看電視的吧？也照鏡子，雖然不化妝，但是往臉上糊膩子的那些瓶瓶罐罐總要有地方放，所以電視、全鏡和梳妝臺也需要的……

可對于家的概念，人總是和男人不同的，

趙小此刻腦子里出現的畫面是周榮拿著公文包回家，換鞋的時候人從廚房出來，說今天做了他最的飯菜，快點洗手吃飯，晚上還要給孩子輔導功課，而一個小不點沖出來抱住他的，死纏爛打著坐到爸爸肩膀上，開心地咯咯咯笑個不停……

“周榮，我去九院看過皮科了，我是瘢痕質誒，這些疤治不好的，還有可能越長越大，怎麼辦？哈哈，這還不算什麼，你猜我去做子宮復查的時候醫生跟我說什麼？說我恢復得太不好了，注意是太不好哦！我這人總是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不像你，這也好那也好，這樣好的男人就應該娶一個頂頂好的人，你說是吧？”

趙小閉著眼睛著男人的心跳，也著他的沉默，心跳震耳聾，沉默也是。

“嗨，你看我，說這些干什麼？”

趙小抹一把眼淚，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剛才都好的，我們現在這樣也好的，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對我這麼好，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不管要我做什麼，我一定會做的，你生病了我會照顧你的，我是說你還沒家的況下……

周榮，我真的好喜歡你。”

這樣說著說著就在男人懷里沉沉睡去……

第15章 答案

“周榮，那你研究生是在哪里讀的呀？怎麼沒繼續在軍醫大讀下去？”

雨過天晴已是正午時分，趙小睡一覺起來像換了個人，眼睛還腫著，臉上卻笑容洋溢，鬢角別了朵月季花，趴在車窗上看沿途掠過的風景，任海風吹拂著的頭發，里時不時冒出些沒頭沒腦的問題。

“因為碩博連讀以后要服從分配了啊！”

周榮漫不經心地回答，一路上像十萬個為什麼，而他則耐著子一一解答，心想剛才的歡他還是太收斂了，看上去一點都不累。

“你不是服從分配嗎？我記得你當時是這麼說的！”果然，這笨人聽他這麼說立馬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一臉困地質疑他。

“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十八歲相信也就算了，您今年貴庚了？我要真想去邊防衛生所當衛生員，當初拼死拼活考到上海干嘛？人這輩子啊，就是要不斷向前走的，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再也不要過以前那種日子。”

他想著年時自家房梁上常年掛著的繩索，不是掛臘掛辣椒，而是掛他，他被掛在房梁上央求哭喊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媽媽，求求你，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錯在哪里了呢？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踩著小凳子幫媽媽洗碗的時候把碗摔碎了吧，他手太小，而碗太大太，冬天的水也太冰了，一個五歲的孩子在這樣的況下摔碎了一只碗真的至于被掛在房梁上用皮帶得渾是嗎？

不至于，他的錯從不在此，他的錯只有兩個：他長得太像他的父親，他太弱小。

他能改變的只有后者，而如今看來他功了，他足夠強大，不僅能保護自己，還能保護別人，他走得足夠遠，把過去遠遠甩在后。

趙小深深地看著他的側臉，半晌后笑了一下：

“你說什麼我都信的嘛。”

周榮目視前方，對這句話不置可否，他戴了一副遮墨鏡，看不出臉上的表。

趙小再一次向窗外，兩人就這麼無聲地開了一會兒，

“周榮？”趙小看著窗外的風景，輕輕開口，

“又怎麼了？”周榮在墨鏡后翻一個白眼，心想這趙小今天真是話多得離譜，并暗自決定這是他回答的最后一個蠢問題。

“你說什麼我都信，所以我想最后問你一次，你會……你想娶我嗎？”

上一次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周榮并沒有回答，他只是松開擁抱的手，靜靜地走了，趙小知道這已經是他的回答，也不指今天會有什麼反轉，

但要他親口說出來，否則走不了了。

周榮沒有反應，連角都沒一下，像沒聽到在說什麼一樣，時不時看一眼后視鏡，找準時機變道，然后車子繼續勻速行駛在平坦寬闊的道路上，他也繼續目不斜視地著前方。

天空飄過遮天蔽日的烏云，明的消失了，誰也搞不清楚今天上海的天氣怎麼時時晴的，也沒人看到趙小笑容下越來越大的霾。

而周榮此刻想到的是那些傷疤，他越，那些丑陋的傷疤就越清晰，越讓他如鯁在，他早就看出來是瘢痕質，可他實在不忍心告訴瘢痕質是治不好的，那些疤會泛紅，會變大，像胖胖的蚯蚓，運氣不好的甚至會像蟹足一樣呈放狀向四周擴散……可這不致命，他能接，最致命的地方在于它們來自那個駱平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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