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上樓的趙小聽著后面父子窸窸窣窣說悄悄話的聲音，不知道又在商量什麼壞事，無非就是怎麼對付唄，

照常開門，自顧自進去廚房忙活，那兩人窸窸窣窣的說話聲也像小尾似的跟進來，不知道是誰輕手輕腳地把大門合上了，屋里安靜了一會兒，聽到周榮小心翼翼的聲音從玄關飄進來：“要換鞋嗎？”

“沒鞋給你換，”給鍋里倒油，把洗好的油麥菜放進去炒，“穿鞋進來吧。”

“哦。”周榮悶悶地應一聲，就再沒說話。

趙小在廚房忙活了一陣子，排骨燉豆角是隔壁王老太太教做的，也是第一次做，用筷子一塊出來嘗嘗，味道還不錯，邊竟也有了淺淺的笑意，把燉得爛的排骨放進骨瓷盤里，端出廚房的時候順喊一句“吃飯了”，再看看客廳里的兩個人，他們還在繼續剛才的事業，

茶幾上攤得到都是坦克零部件，小寶盤坐在地毯上，周榮坐在沙發上拄著下，頗為嫌棄地睨著兒子，看他手里攥著零件，小眉頭擰得的，窮思竭慮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往哪里安。

“吃飯了。”趙小掩住笑意，轉回去端油麥菜和米飯，在廚房里悠悠地喊一聲“小寶？幫媽媽拿筷子哦！”

“哦！”聽到小寶啪嗒啪嗒跑過來的聲音，嗯，還行，媽媽他還是會理一下的。

小寶跑進來，嫻地拉開消毒柜拿出三雙筷子和三把調羹，做好了這一切卻慢吞吞地磨蹭著不肯出去。

“怎麼了小寶？”趙小把灶臺干凈才發現小寶還趴在旁邊把玩著手里的筷子和調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言又止。

“媽媽，爸爸說今天是他的生日。”

趙小頭都不抬地把剛才揪下來的爛菜葉子掃進垃圾桶里，“嗯，媽媽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小寶輕輕抱住媽媽的，用更小的聲音說：“媽媽你會祝爸爸生日快樂嗎？”

“也許吧。”趙小把廚房垃圾大概整理一下就端著菜和飯出去了，小寶拿著筷子和調羹跟在后面，剛才沒能得到媽媽肯定的答復，他有點同地看向坐在茶幾邊整理玩的爸爸。

“吃飯要幾次？”趙小背對著周榮坐在餐桌邊，聲音還是的，可語氣冷冰冰的，正在磨磨蹭蹭往椅子上爬的小寶趕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去坐好。

“來了來了，想把東西收拾好嘛。”周榮趕放下手里的東西起走到餐桌邊，趙小已經給兒子碗里添了好幾塊排骨了，添好就自顧自低頭吃飯，小寶趁機抬頭瞟爸爸一眼，看到爸爸拉開媽媽旁邊的椅子坐在了媽媽邊，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算是放下了。

小寶不懂，媽媽讓他管大灰狼爸爸，可媽媽自己反倒不理爸爸，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可好了，有說有笑的，一起回家一起吃飯，有一次他看到妞妞爸爸親了妞妞媽媽的臉，妞妞媽媽臉紅紅的，可好看了，

他從沒看到過爸爸親媽媽，但每次媽媽出現，爸爸就不看他了，眼睛一直跟著媽媽，媽媽走到哪兒爸爸就看到哪兒，上次和叔叔們一起吃烤的時候，媽媽坐得遠遠的，爸爸不去找，也不讓過來，但總會氣鼓鼓地瞪媽媽一眼，

他應該不敢在媽媽面前瞪吧？小寶是這樣認為的，因為現在爸爸看媽媽的眼神就像搖尾的小狗狗，連骨頭都顧不得吃了。

“你到底吃不吃飯？”趙小的眼角余瞥到邊男人的筷子就沒過，于是皺著眉抬頭瞪他一眼，剛好撞上他來不及躲閃的目，

“吃的，你也多吃點，別吃豆角，多吃點。”周榮被這猝不及防地瞪了一眼，趕別過臉去，手足無措了一會兒，端起碗，夾起最大的一塊排骨輕輕放在趙小碗里，自己裝模作樣地兩口飯。

唉……爸爸真是可憐，媽媽對大家都好好，只有對爸爸最兇，小寶看著爸爸討好的樣子，心想大灰狼吃小白兔的故事一定是假的，小白兔吃大灰狼還差不多。

但是媽媽臉怎麼紅了呢？就像妞妞媽媽被妞妞爸爸親了一樣紅。

小寶看著看著突然想起爸爸剛剛代給他的小任務，他在腦袋瓜里重溫了一遍臺詞，確認無誤后越過餐桌拍拍媽媽的手背，“媽媽，今天是幾月幾號呀？”

“11 月 11 號，節。”

節是什麼？這可超出小寶的知識范圍了，他疑地看看爸爸，說好的回答里可沒這個詞啊……而且爸爸本來要上揚的角也不上揚了，這一切都讓小寶覺得奇怪，

“節是什麼呀媽媽？”

“就是過的節日，有的人只適合一個人待著，所以。”

趙小面不改地吃掉排骨吐掉骨頭，甚至還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周榮碗里。

小寶看著媽媽，半天才把邏輯理順，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是的節日，那就是說……

“爸爸你是嗎？”

……

周榮到了趙小話里的刺，還有心里的刺，他對兒子苦笑一下，“媽媽不要爸爸的話，爸爸就是了。”

趙小到放在桌下的左手被握住，的手很涼，而他的手滾燙，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定定地看著面前的飯菜，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旁男人的眼睛，這一次他沒有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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