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送你回去。”

“好。”

江歲也不跟他客氣，本來也沒打算自己回去的。

“想吃什麼？”

斯年一邊整理著工作臺，一邊問江歲。

江歲黑眼珠轉了一圈，問斯年：“我們要出去吃嗎？我想吃炒年糕！”

斯年瞥了江歲一眼，“炒年糕沒有，我炒面還可以！”

說著他已經一只腳踏上樓梯，準備上樓了。

他這是要自己做晚飯給了嗎？

他居然都會做飯了……

江歲至今還記得斯年小時候做給吃的糊蛋呢，為了不打擊他，都是著頭皮吃完的，那滋味，至今印象深刻。

“行吧！”

江歲咽了咽口水，覺那焦糊味立刻充盈了的味蕾。

但又覺得，只要是斯年做的，什麼都可以接，于是心里滋滋的也跟了上去。

斯年這的二樓和一樓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江歲一上來就看到了一間不大的小客廳，客廳靠墻的一側有一個黑的雙人沙發，和沙發并排放置的還有一張實木書桌，從外觀來看應該有些年頭了，書桌不長，但剛好放的下兩個電腦顯示。

斯年一上來就進了小客廳另一端的廚房，斯年這里似乎什麼都小小的，連廚房也很小，只容得下他一人活，連江歲想進去幫忙都會讓空間變得很擁。

果然，沒過幾秒鐘，江歲就被斯年趕了出來，然后繞著廚房門口的一張長方形的餐桌走，四打量著他這里。

和斯年這里的微型格局形鮮明反差的，大概就是江歲此刻待的這張餐桌了，說是餐桌好像不準確，它更像是一張會議桌，它占據了小客廳大概二分之一的位置，不能不讓江歲覺得突兀。

房子里陳設簡單，卻干凈的一塵不染，似乎是斯年的風格。

江歲知道他自小就是個潔癖，一套服絕不穿第二天，鞋子他也習慣穿淺的，而且總是刷的異常干凈。

江歲從前一看到他在那洗刷刷，就會覺得，斯年的服肯定不會是穿壞的，應該是洗壞的。

“喂，你現在住哪？”

江歲靠在廚房的玻璃門上問斯年。

斯年正在廚房里摘菜，聞言抬頭看了江歲一眼。

“沒禮貌，哥！”

江歲撇了撇。

他還好意思說沒禮貌！

自從見面以來，他不是直呼全名，就是喊“喂”，這是跟他學的好不好，更何況這麼多年不見了，這聲“哥”實在是不出口。

見江歲不作聲了，斯年也不再逗弄了，他朝外面揚了揚下，“就住這兒。”

“這兒？”

江歲的聲音里充滿了疑，朝小客廳里了一眼，這里看哪都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

沙發嗎？

可江歲目測斯年現在的高怎麼也得一米八出頭了，這小小的雙人沙發怎麼可能睡得下？

難道是餐桌？

江歲在屋子里觀察了一圈，夠兩米長的，只有這張突兀的餐桌了。

斯年回頭瞥見江歲正眼睛盯著餐桌，一副不可置信的表，他走過來，在江歲后腦上輕敲了一下。

“想什麼呢？”

然后斯年抬手朝那面純白的墻壁上指了一下，“這里還有間房。”

江歲順著斯年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狐疑著問：“這兒？”

斯年點頭，廚房里有一油的香氣傳出來，他淡定地回廚房炒面。

江歲慢慢朝墻壁走去，不走近了還真發現不了，這里居然有一道形門，從遠看是和墻壁融為一的。

出一手指，在形門上用力推了一下，門果然就開了一條。

“過來吃飯了。”

江歲還沒來得及朝里看，斯年就端了兩個盤子從廚房出來了，只能重新回到餐桌旁坐好。

“九哥，我回來了！”

江歲看見之前見過的那個男孩子從樓下上來，在看到江歲后，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就站在樓梯口不了。

“回來的正好，我剛做了炒面，吃完再回去吧。”

“九哥，這……不好吧，你這有外人在，我就先回去了！”

男孩見江歲的視線正落在他上，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轉下樓。

“不是外人，是我妹，一起吃吧！”

然后斯年對著江歲，和介紹了一下男孩。

“這是我帶的學徒，小海。”

江歲在聽見斯年剛剛和小海介紹，不是外人，是他妹的時候，心里的喜悅就已經止不住了，連看小海都覺得更親切了些。

“你好，我是江歲。”

江歲笑著先和小海打了招呼。

小海朝江歲點點頭，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后也就沒再客氣，自己去廚房盛了一碗面坐下就開吃了。

本來江歲已經是做好了視死如歸的心里準備，才留下來吃飯的。

可看見小海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也夾了一面條放進里，但很意外的，味道居然還不錯，也就一接一個的吃了起來。

“九哥，你到底有幾個妹妹？前陣子來了一個，今天又冒出來一個，還都是這種文文靜靜的乖乖。”

小海突然冒出來的話，讓江歲忍不住停下口中咀嚼的作，抬頭去看斯年。

斯年下意識地看了下江歲，然后目凌厲地瞪了小海一眼。

“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快吃，吃完回家去陪你爺爺，別跑！”

“哦……”

小海低下頭快速地完了剩下的面，旋風一般地逃走了。

沒了小海吸溜面條的聲音，二樓又重新安靜下來。

兩人都沉默地吃著盤子里的面，可剛剛江歲心里的那份喜悅卻然無存了。

原來除了，斯年還有一個妹妹，不，或許還不只一個，也許斯家那邊還有很多個妹妹，那些妹妹都文靜乖巧，更得他的喜。

所以他后來才不再和聯系，因為小時候的淘氣、乖張、任，一點也不文靜，不是他喜的類型，這一點江歲一直都知道。

小時候江歲瘋淘的時候，他就在一旁不住地搖頭嘆氣。

但從前總以為自己是妹妹，他待自然是不同的。

可到現在才知道，哪有什麼不同。

他有了乖巧的妹妹，自然就不想要這個煩人妹妹了。

更何況，那些妹妹和他是有緣關系的，是他真正的親人。

想到這些可能，江歲的一只手在桌面上不自覺地虛握拳頭。

“愣什麼神？快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