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轉過，看向斯年笑的眉眼彎彎。

“哥，新年快樂！”

斯年從背后手遞過一個長方形小盒子給江歲。

江歲接過，有些意外，問斯年：“這是什麼？”

“生日禮，不過現在好像變新年禮了。”

斯年單手握拳抵在前，好像在掩飾尷尬。

江歲雙手托著盒子，看斯年。

的眼睛亮晶晶的，似含著星。

“快拆開看看！”斯年催。

江歲點頭，拆開盒子，發現是一款黑電子設備，看上去像是手機，又像是翻譯機，可和世面上賣的那些又有些不同。

“翻譯機嗎？”江歲疑問斯年。

“你先開機看看！”

江歲找到開機按鈕開機，開機頁面立馬顯示“祝歲歲前程似錦”。

看到后立馬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看斯年，又看向手中的小設備。

“這是專門定制版的翻譯機，里面除了配備了通用翻譯機的功能，還裝配了我自己寫的程序，增添了很多不同領域的專業詞匯，是獨一無二的。”

斯年的話說完，江歲忽然覺得手中的小設備忽然變的沉甸甸了。

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準備這個禮的？

可能自從他上次發現了還帶著“老爺”后，他就開始研究這個了。

這小小的家伙里，到底凝聚了斯年多用心，恐怕這是江歲永遠也計算不清的。

斯年給了獨一無二的呵護與寵，江歲此刻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在接連失去了自己的至親后，老天又把斯年送回了邊，盡管這其中有太多的悲哀和難過，但只要現在他們還能站在一起就好。

“喜歡這個禮嗎？”

江歲把盒子蓋好，抱進懷里，沖斯年點頭。

“喜歡！非常，非常，非常喜歡！”

得到滿意的回答后，斯年了江歲的碎發，轉看向遠的夜景低：“喜歡就好。”

江歲卻一直目炯炯地看著斯年，現在多想告訴他,也非常非常喜歡眼前這個送禮的男人。

可現在還有點不敢。

江歲站在斯年旁，半個靠在圍欄上，假裝也朝遠眺，可眼里余都一直鎖著旁的斯年。

晉哥今天跟說，今天可能會如愿以償。

會嗎？

按他今天的種種舉來說，有可能。

江歲有些激，又有些害怕。

激于他的心里是有的，但也害怕他最終會有所顧忌，不會將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

如果他不肯說，那今晚就由來開口好了。

斯年對的偏就是最大的底氣，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哥？”

在心里做了許久建設的江歲，終于開口了斯年。

“嗯？”

“哥，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說什麼？”

斯年有些疑地轉回頭看江歲。

原來斯年今晚什麼都沒想，只是單純的給過個生日，是和晉哥想多了。

“關于今晚的事，你真的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江歲不甘心，又問了一遍。

眼睛也一直觀察著斯年的表。

斯年有一地愣住，眉頭微蹙起來。

他沒有說話，也一直看著江歲。

江歲想他是知道自己問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可還不想說嗎？

“對不起……”斯年突然說，“歲歲，今天在游戲的時候，我的行為沒有征得你的同意，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終于等到斯年開口了，可聽到的話卻和江歲預想的不一樣。

手扶了一下額頭，又放下。

不知道怎麼告訴斯年，要聽的不是這個。

江歲跺了一下腳，有些急切，說：“不，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更何況，如果要是因為這個道歉的話，那麼應該先道歉的也是我，是我借著做游戲的機會，先大膽地親了你。”

江歲就直直的盯著斯年看，說了這番話。

斯年聽了，輕輕抖了幾下，想要說什麼，最終也沒有說出來。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輕嘆一聲，轉過又繼續仰著夜空。

“好，你不說，那就我來說，兩個人總得有一個人先走出一步吧？”

江歲看斯年不搭話，就想自己把這段挑明了算了。

明明兩個人心里都有彼此，為什麼都要藏著不說，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可這時斯年卻突然側過來看著江歲，他神有些落寞，語氣中似乎帶著懇求。

他說：“歲歲，能不能等一等，先不要說了……請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江歲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沉默了許久后，點頭：“好，我等你，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他都這樣這樣言辭懇切地請求了，還怎麼能違背他的意愿呢？

知道斯年有自己的苦衷，所以只能繼續安靜地等待著。

斯年視線看著遠，口中喃喃著和江歲說：“謝謝！”

江歲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抑心痛又有些小心翼翼。

斯年因為答應他，沒把要告白的話說出來而對說謝謝，這怎麼讓覺得更難過呢？

江歲打了個冷，把懷里的盒子又抱了些。

斯年發現，手把江歲上的羽絨服給攏了攏，說：“走吧，太冷了，別凍冒了！”

江歲沒作聲，只是微微點頭，兩個人一起從原路返回下樓。

之后回斯年店里的路上，兩個人也是安靜的，誰都沒再說一句話。

沉默在兩人之間代替了那些本該到來的曖昧和尷尬。

回到店里后，江歲先去洗漱了。

等洗漱好，回到二樓的時候，就見沙發上放了一套被子和枕頭。

知道，斯年這是打算睡沙發了。

走進房間里，斯年正在給一個新被子套被罩。

江歲默默走過去幫忙，套好后抱著被子對斯年說：“哥，我去睡沙發吧，你這個高睡那會不舒服的。”

抱著被子剛要轉，卻被斯年一把拉住。

“沒有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還是你睡臥室吧，我還有點活，做完了就直接在外面睡了，這樣方便。”

江歲只是安靜地垂下眼睫，沒有再跟他爭。

斯年放下手，朝臥室門口走，臨出門的時候，他又突然回頭江歲。

“歲歲？”

江歲抬眸看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朝微勾了下角，說：“你別多想，好好睡覺。”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他聲音輕輕地說：“晚安，做個好夢，歲歲。”

“嗯，哥也早點休息，別忙太晚了，晚安！”

“嗯。”斯年應了一聲出門，從外面幫江歲把門帶好。

江歲一下跌坐在床上，現在只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正逐漸的在的四肢百骸蔓延。

整個后半夜里，江歲看著門里過來的小客廳的燈，溫暖安靜，可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就這樣，新年的第一天江歲又失眠了。

清晨，隔著窗簾，江歲都能覺到天開始變亮了。

一夜沒睡的從床上坐起，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早上七點多了。

起穿好服，整理好自己后，小心翼翼地出了臥室。

江歲也不知道斯年是什麼時候睡的，此刻他蜷著側躺在小沙發上，眼睛微閉著，呼吸平穩，似乎睡的很沉。

江歲輕輕地走上前，在斯年邊蹲下來，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

這個男人連睡覺的時候都這麼讓人移不開眼。

想，只要最后的那個人是他，多久都愿意等。

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后，發現斯年的眉心忽然開始微微蹙起。

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江歲不自覺地出手，想要幫他把眉心平，可就在手即將到他時，忽然停住。

算了，還是不要打擾他睡覺了。

他也夠累了，知道他已心俱疲，所以不想再他。

江歲起，輕手輕腳地下樓，離開。

一個小時后，江歲在進申大校門時，斯年的信息正好進來。

江歲一邊打開手機微信看信息，一邊朝宿舍走。

【年：人呢？】

【山夕：回學校了，期末了，早點回來備考。】

【年：已經到了嗎？怎麼不醒我送你回去？】

【山夕：就是想讓你多休息一下，我已經到了，不說了。】

江歲以為兩人的對話就到這里結束了，收起手機準備上樓。

沒想到剛上到一樓，斯年的微信又發了過來。

【年：歲歲，準備考試忙也要注意，記得吃早飯。】

江歲盯著斯年的這條信息看了一會兒，收起手機繼續上樓，沒有再回復過去。

他們現在的關系，親人之上，人未滿，互相關心又始終保持著或遠或近的距離，莫名的讓人心酸。

接下來的十多天里，是申大的期末考試季。

江歲雖然平時也有認真上課學習，但面對進大學的第一次期末考試，難免還是會有些張。

所以每天早起晚睡的抓一切時間復習。

主聯系斯年的次數變，而斯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接了什麼工作，忙的不可開，也沒怎麼來主關心。

直到江歲最后一個科目考完，在宿舍里收拾行李箱，斯年終于是給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