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已是八點。
江歲坐在沙發上,一手抱著貓,一手拿著手機看。
斯年洗好碗走過來,江歲就放下手機,也把油放在一邊,朝斯年張開雙臂要抱抱。
斯年笑著在邊坐下來,抱住。
半個人都撲在他懷里,頭也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聞著他上好聞的松木香氣。
他把下抵在頭頂上,忍著笑意輕聲問:“歲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撒,這麼粘人呢?”
江歲依然在他懷里閉著眼,無比現在被他抱在懷里的時。
“因為之前你只是哥哥。”
的聲音綿綿的,食指在他前不老實地畫著圈。
原來因為他只是哥哥,所以只能有限度的對他撒,也只能十分克制地黏著他。
他也是一樣的。
斯年忽然攥住江歲不安分的小手,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挲著。
他說:“歲歲,以后不用再克制自己,想撒就對我撒,想粘著我就盡黏著,我是哥哥,也是男朋友!”
聽到斯年說“男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江歲心里像是被抹了一層一樣,甜膩膩的。
的年年哥哥至此又多了一個份,就是的男朋友。
想到這里,江歲就忍不住笑意加深。
“哥,我今晚不回去了,行嗎?”
聽見江歲這樣問,斯年忽然愣了一下。
也沒等他有任何回應,又繼續說:“也不需要誰去睡沙發,我們就一起睡在床上,也方便……”
“方便什麼?嗯?”
的話都還沒說完呢,就被斯年這句戲弄意味明顯的問話給弄愣了。
睜開眼,仰頭去看斯年,見斯年也正微勾著看著自己笑。
忽然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斯年口,有些嗔怪地說:“你想什麼呢!”
這一下不輕不重,的手也正好被斯年抓住。
他手指一下下弄著的手背,微笑著一本正經:“我什麼都沒想啊,只是普通的問話,好像是你想多了呢。”
咳咳!
江歲微囧,怎麼今晚兩人敞開心扉后,斯年就變壞了呢。
“我才沒有!”江歲勉強狡辯,“我只是想說,方便我們好好聊聊天。”
“就純聊天?”斯年壞笑著問江歲。
哎呀,這人真是壞死了!
他這是確定關系后,就野暴了嗎?
怎麼老是說這樣引人遐想的話?
不能再跟他說下去了,江歲直接把臉埋進斯年懷里。
然后就覺到了他在笑,因為他的口都在不停抖。
“這麼不逗?還害了?”斯年把手搭在江歲后腦上用極溫的語氣問。
江歲沒吱聲,只是手指在斯年腰上輕了一下。
他笑著低下頭,薄湊近江歲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在江歲耳邊輕語。
他說:“這麼害還要留下來和我睡在一張床上,你就不怕我……”
斯年的話拉著長音,還沒有說完,江歲忽然從他懷里抬起頭來,神認真地看著他。
問他:“你會嗎?”
斯年看神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也就不再逗。
他也一本正經地回答:“會!因為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朋友了,我對你有些想法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江歲見他這樣說,張的整張臉都垮下來。
想,男人果然都是禽啊!
和斯年才剛剛確定關系,都沒超過三個小時呢,他就已經開始把他的直白的對講了出來。
這還是那個事事克制忍的年年哥哥嗎?
斯年看到江歲的表,忽然笑了。
他拉過的手低聲問:“怎麼?怕了?還是覺得有些不認識我了?”
江歲沒作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好像是有一點,之前竟不知道斯年還有這樣的一面。
斯年攬著的肩膀,讓重新靠在自己前。
他又極為耐心的和解釋說:“男朋友和哥哥可能是有些不太一樣的,作為哥哥我可以關心你,護你,照顧你,可作為男朋友除了這些,我可能還會有你沒見過的一面,或許你會覺得這樣子的我有點陌生,甚至會覺得有些可怕,但這才是作為男人,最真實的我。”
斯年說著,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
江歲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在琢磨他剛剛說的這些話。
他一只手著的耳垂繼續:“那個一臉正氣、無私待你的哥哥可能要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會全心全意你,但是偶爾也會想從你這索取一些東西的男朋友,這樣的話,把哥哥變男朋友,你會后悔嗎?”
斯年的話語很輕,江歲也聽明白了,他這是在把哥哥和男朋友的區別給剖析清楚,想讓最終再確認一下自己的心意,讓想清楚,到底是把他當哥哥來,還是男朋友。
如果是男朋友,他在告訴,他也會要求行使他男朋友的權利,而不再把當妹妹來看待。
既然是這樣,也不會逃避這個問題。
江歲坐直,轉過直面斯年。
看著他漆黑的眼睛,無比堅定的對他搖頭。
“我不后悔!”
得到的答案,斯年的臉上漾起巨大的笑容,梨渦浮現。
他一把擁過江歲,開心地在耳邊說:“那可說好了,以后不會再給你反悔的機會了。”
江歲在他懷里猛點頭。
此刻兩人角都帶著笑,貪婪地這彼此的擁抱。
小油忽然喵嗚一聲,跳到斯年腳邊,輕抓他的拖鞋,可斯年卻不理它。
江歲覺得好玩,靠在斯年懷里出一只手去逗它。
“不過歲歲你可以放心,這件事在我心里它是神圣的,它代表著與責任,我你自然是想和你親無間,但我也會充分尊重你的意愿,它應該是在我們彼此深著對方的基礎上,自然而然發生的。”
說著,斯年用手指刮了刮江歲的鼻子:“所以,也不要因此而看到我就張,我愿意等你,多久都行,懂嗎?”
江歲微微笑著朝他點頭。
他把一切都分析的這麼徹,他這麼坦,當然也沒什麼好張的。
“那晚上住這里?”斯年又重新問。
江歲點頭,“嗯。”
斯年又輕聲詢問江歲意見,“那我去鋪床,你去洗澡?然后我給你找件我的服先將就穿一晚?”
江歲還是朝斯年笑著點頭。
斯年表頗為寵溺地用手了江歲的頭發,沉思了一下說:“看來這兩天空要再去趟超市了,要在這兒給你準備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了。”
江歲朝他眨眼,抿笑。
其實上次在他這借住的時候,基本的生活用品,他都已經買過了。
只不過后來回學校的時候,他又幫收起來,全都帶了回去。
既然兩個人如今的關系不一樣了,那今后會留宿的時候越來越多,再買一套放在這里也是應該的。
斯年的心思總是這麼細致周到,想到這些,江歲就會覺得心里甜滋滋的。
江歲洗好澡后,拿著斯年的巾把頭發的半干就往出走。
一樓燈大亮,斯年也正坐在作臺前手里擺弄著一個木盒子。
察覺到江歲的腳步聲,斯年把盒子放在作臺上,回頭看江歲。
“你怎麼也下來了?”江歲問他。
他起拉過,讓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接過手中的巾,繼續幫著頭發。
“怕你出來時害怕。”
聽見斯年這樣說,江歲抿笑。
想,男朋友,和哥哥真的是有些不一樣的。
得差不多了,斯年又取了吹風機把頭發吹干,他指尖在發間穿梭,又一次舒服地閉上雙眼。
直到吹風機的聲音停下來,的眼還沒睜開。
斯年收好了吹風機,剛要,卻聽見說:“哥,這是你第二次給我吹頭發了。”
“嗯。”斯年在后輕聲應,又說:“如果沒有特殊況,以后只要我在你邊,都會幫你吹。”
江歲微笑著睜開眼,轉過頭拉著斯年的手說:“真的嗎?那我以后可要把頭發留長了,之前一直剪短發,就是因為我嫌吹頭發麻煩,我不喜歡吹頭發。”
斯年一只手撓了撓眉心,笑:“其實我也不喜歡。”
江歲有些愣住,他好像是的,那次在同里的客棧他就沒有吹頭發,和視頻的時候,他發還滴著水,顯得又迷人。
江歲還沒反應過來說什麼,他又說:“但以后會變喜歡的,頭發留起來吧,你留了長發會更好看。”
為了你,我心甘愿把不喜歡的事變喜歡,而且樂此不疲。
聽見斯年這樣說,江歲臉上的笑意加深。
把臉靠在斯年手背上蹭了蹭,心中一片。
突然,之前斯年擺弄的那個木盒子出現在江歲眼前,晃了晃。
江歲抬起頭,看向斯年,眼神詢問。
“這是什麼?”
斯年又往眼前遞了遞,說:“打開看看!”
江歲接過,一邊看斯年,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
里面竟是一條細細的金鏈子,中間掛了一個巧的玉梳子。
江歲又看了眼斯年,斯年沖挑眉,示意拿出來看看。
于是江歲輕輕地用手拿起,玉梳手手溫潤,反過來看,上面竟還綴著一顆紅豆。
江歲雖不懂這些,但也知道這東西不簡單,而且價值不低。
江歲疑地看斯年。
斯年卻低聲問:“喜歡嗎?”
江歲有些木訥地點頭。
“送你的。”斯年看著笑。
“可是……”江歲并沒有多欣喜,猶豫著還是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它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飾品,雖然我不懂,但也約看的出來,它很貴重,我不能……”
江歲話還沒說完,斯年從手上拿過吊墜,握在手里。
“這是我媽媽的。”
江歲猜的沒錯,這個墜子價值不低,但因為是母親的,所以他即使再困難,都沒想過把這個東西賣掉。
江歲有些震驚,沒想到是這樣。
斯年像是陷了回憶。
他說:“這是爸爸給媽媽的定信。當年爸爸和媽媽在拉國出事離開,和一起被運回的,只有這個紅豆玉梳,轉的工作人員說,墜子一直被媽媽握在手心里,所以能完整地保存下來。原配的鏈子已經不知去哪了,可能早在炸中化為灰燼了。”
斯年手指輕著墜子上的紅豆,看向江歲。
他問:“鏈子是我后來配的,但墜子是從媽媽上撿出來的,你會嫌棄嗎?”
江歲定定地看著斯年,對他搖頭。
這麼珍貴的東西,他都送給了,怎麼會嫌棄呢?
斯年抿笑:“那我幫你帶上?”
江歲眼中霧蒙蒙的,依舊是笑著對他點頭。
斯年手指輕盈地勾著鏈子幫江歲戴在脖頸間。
江歲的手握上那溫潤的玉梳,在心中默念:斯媽媽,請在天上保佑我們,年年歲歲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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