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門打開,其它四人已全部到齊。
見江歲和斯年兩人食指扣著走進來,所有人起初都愣住。
待反應過來,吳純皓最先驚呼一聲。
“九,你這是想通了?”
斯年沒回答,帶著江歲朝吳純皓這邊走過去。
他在跟吳純皓隔了一個位置,幫江歲拉開椅子讓坐下,旁邊坐的正是肖文。
江歲坐下后,肖文將頭湊過來問:“你們……在一起了?”
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抿點頭。
肖文笑著朝江歲眨眨眼,然后遞給崔晉一個眼神。
崔晉端起一杯酒起說:“今天是個好日子,我提議我們先干一杯,為我們各自甜的開始!”
幾個人笑意盈盈,都端起面前的酒杯紛紛起,江歲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在大家杯之前,斯年悄悄把江歲手中的啤酒換了橙。
幾人一杯飲盡后,坐在江歲一旁的肖文發現江歲喝的居然是橙,連忙嚷嚷著說:“歲歲喝的橙不算,這是犯規啊!”
江歲吐舌,朝斯年眨眨眼。
斯年手握住一旁的江歲,笑著解釋:“啤酒過敏,不能喝。”
“過敏,你不過敏,男朋友代勞我們也認!”崔晉開著玩笑接過話來。
“就是!”其他三人也跟著附和。
沒辦法,斯年只能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之后幾次也是,大家每提一次酒,斯年就要喝雙份。
饒是酒量再好的人,也經不住這種喝法。
所以最后飯局散場的時候,只有斯年喝醉了。
上出租車的時候有吳純皓幫忙,可到家的時候,江歲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弄回家,安置在床上。
然后坐在床邊,微著氣,靜靜地看他。
斯年醉酒,很安靜,不吵不鬧,眼皮微微合著,看起來依然迷人。
不知不覺就看出了神,也不知不覺俯了下去。
江歲本是想淺嘗輒止,不料這醉酒的人卻突然睜開眼,雙手也把錮住,是加深了這個吻。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吻的很用力,一點也不溫。
嗚了一聲,默默回應他,任他的舌在口腔里肆意糾纏。
許久后江歲因呼吸不暢,臉頰憋得通紅。
輕拍了兩下斯年,他才放開。
看著窘的模樣,他躺在床上低低地笑出聲。
瞪了他一眼,問:“你沒醉?”
他搖搖頭,眼神有些迷離地說:“醉了,可歲歲我好開心,醉了也開心,三年來,我第一次可以在外人面前肆無忌憚地喝酒,是因為有你在。”
因為有你在,不管我是不是醉的不省人事,都不會被人陷害,因為我知道你最終會帶我回家。
直到此刻,江歲才知道,原來醉酒就是他劫難的開始,這恐怕連吳純皓也不清楚。
江歲心里有些的,但臉上依然對斯年掛著淡淡的笑。
輕聲問他:“就這麼信任我?”
他了,把頭枕在上,閉著眼說:“你就長在我心上,我能不信我自己的心嗎?”
世上人心叵測,他只信任自己的心,而江歲就是他的心臟的一部分。
次日一早,斯年酒醉未醒,江歲幫他預約了小米粥,留了紙條就匆匆趕回學校上課。
新學期第一天,吳士的項目組里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周橙也率先通過層層考核,拿到了D國頂尖學府的流學習邀請。
組員紛紛向他表示祝賀的同時,也提出要找個時間,大家一起給他慶祝一下。
但是因為周橙也需要立刻回戶籍地-京北市,辦理一系列證件和手續,所以這一頓飯就只能等他從京北回來才能實現了。
在接下來的三月里,斯年和吳純皓接連接了幾個活,連周末也忙得昏天暗地,沒有時間去學校看江歲。
江歲這學期課程也多了起來,除了三月的第一個周末,在斯年邊看著他寫了兩天的代碼外,接下來的幾個周末,因為要應付各種等級考試,也是連校門都沒空出了。
所以兩個人雖變了人關系,同生活在一個城市里,但各自忙碌的一個月也只見了一次面而已,居然還沒有確定關系之前多了。
想到這里,江歲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按理說,他們才剛剛在一起,應該需要更多的時間見面或呆在一起。
可他們偏偏各自忙的連見個面的時間都沒有了,這也實屬無奈。
見不到面的時間里,江歲只能通過手機來傳遞對斯年的相思之了。
偶爾給頭腦放風的時候,就會給斯年發一條信息,沒有太多矯的話語,每次都是四個字:“我想你了。”
而斯年每次的回復都不同。
有時候是一句“我也是,好想你……”,江歲看了就會笑半天。
有時候他就會問:“哪里想?”弄得江歲自己在這邊臉紅心跳。
三月的最后一天,江歲的最后一個考試也結束了,終于得到了片刻的清閑,就只想跑去店里去找斯年。
而且也在頭一天就這樣告知了他。
但很不湊巧,回京北辦理證件的周橙也這天回來了,而且只停留一天,第二日就要飛D國。
所以被擱置的慶祝聚餐最終改了踐行宴,著急忙慌下就定在了今晚。
無奈,江歲只能再給斯年發信息。
【山夕:周師哥明天飛D國,組里定了晚上給他踐行,不知道什麼時間結束,我可不能去不上你那了~嗚嗚/哭泣】
江歲的信息才發出不到三秒鐘,斯年的信息很快就回復過來。
【年:沒關系,快結束了告訴我,去接你!】
江歲看到斯年這條信息,突然驚喜的眼睛都睜大了一圈。
【山夕:你手上活做完了?】
【年:熬了兩天兩夜,剛剛收工。】
唉,又熬夜了!
江歲看到這條消息,沒看到人就又心疼起斯年來。
【山夕:怎麼又熬夜?不是讓你注意,不要熬夜嗎?/生氣】
【年:因為想見你,剛好你這兩天有空,想多陪陪你……別生氣/可】
【年:再不見面怕你忘了我這個男朋友了/可憐】
江歲看到這里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了,很快在手機上打字回他。
【山夕:怎麼會呢/笑就是幾年見不上,我也不會忘了你的,你就像是刻在我心里的,永遠都不會忘】
【年:快別胡說!敲木頭去!】
這條信息江歲看了一怔,等反應過來時,又覺得好笑,原來斯年也會迷信這個。
但還是按他的要求敲了敲自己的桌子,然后給回了消息。
【山夕:好了,敲過了/乖巧】
【年:乖/頭,晚上盡量別喝酒,如果實在避不了,記得早點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山夕:好的。】
結束了和斯年的微信聊天,江歲換了條窄版闊搭配白板鞋,上一件淺外搭了一件牛仔小上。
如果不是去一些正式場合,江歲一般是不化妝的,今天也是,只是素整個人看起來也清新自然。
周橙也的踐行宴就在學校附近一家餐廳的大包里,組所有人員全都到場,不到二十人,一張大桌子得滿滿當當。
江歲一到就被周橙也安排坐在了他邊。
一頓飯,所有人都喝了不的酒,但江歲一滴也沒沾。
以自己啤酒過敏為借口逃避,組員們起初也不讓,說啤酒不行,可以喝白酒。
江歲正不知道如何再躲的時候,周橙也卻幫說話了。
他說:“江江不能喝,就別了,我多喝幾杯行不?”
最后真是周橙也多喝了兩杯,大家才肯放過。
但這也引來了組一個男生的起哄,他大說:“周師哥,從一開始你就事事護著江歲,是不是……嗯?大家都懂啊!”
男生嘿嘿壞笑著,組員們明白過來,也都跟著哄鬧著嚷。
這弄的江歲瞬間臉就紅了。
抿了,低下頭不再去看任何人。
可能是周橙也注意到了江歲的不自在,馬上扯過話題,他笑著說:“別都瞎起哄哈,孩子臉皮薄,你們這樣還讓不讓人家吃飯了?是什麼你們以后不就知道了?”
聽了周橙也的話,眾人又哄笑了幾聲,也就沒再提這茬了。
但這之后江歲上像是長了刺,因為離周橙也太近了的緣故,兩個的手肘時不時的就會在一起,這讓覺得更加不自在。
于是趁大家不注意,將自己的椅子向一側調整了下,但位置太有限了,還是什麼作用都沒起。
心不在焉的吃完了這頓飯,江歲就給斯年發了信息,讓他早點來接。
斯年接到消息后,還特意問有沒有喝酒,回他沒有,他只回了兩個字“等我”,就沒靜了。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其他人意猶未盡,紛紛提出轉戰下一場,酒吧。
但江歲婉拒了。
斯年還沒到,就站在餐廳門口的玉蘭樹下等他。
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氣,正是玉蘭花開正盛的季節。
白的玉蘭花,點綴的滿樹淡妝素裹,樹下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孩。
周橙也不知不覺就看呆了。
有組其他員攔好出租車,拍了周橙也一下問:“周師哥不走?”
周橙也應了聲,說讓他們先走,自己一會兒就過去。
然后他就朝那顆玉蘭樹下一步步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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