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歲被手機鬧鐘醒。

從臥室出來，斯年已經在廚房里為了兩人的早飯而忙碌了。

此刻他一清爽，完全的居家好男人形象，已不是昨晚那副模樣了。

想到昨晚，江歲的臉頰就又開始發熱。

昨晚在他眼神迷離地說出那句話后，居然還無知問他：“怎麼幫？”

然后，他就壞笑著說：“我教你。”

然后，嗯，然后簡直沒法再回想了。

總之，就像斯年之前說得那樣，他那沒對展示過的一面，已經對展無了。

這下真的清楚的認識到了，嗯，男朋友和哥哥的差別，真的很大。

吃早飯的時候，斯年接了一個電話，本來還如沐春風的面，一下就沉了下來。

不解，問他：“怎麼了？”

他頓了一下，問江歲：“薛阿婆，我猜你是認識的吧？”

鑒于之前的種種，斯年能猜到江歲也不奇怪，點頭承認。

“認識，怎麼了？”

“薛阿婆沒了……”

江歲喝了一口稀飯，聽見斯年的話，皺眉追問：“沒了是什麼意思？”

“去世了！剛剛所在社區給我打電話，說薛阿婆這個月的補糧油沒去領，人到家里通知，發現倒在地上，已經僵了，不知道已經走了幾天了。”

江歲有些不可置信，一個月前才見過，雖然那會兒有些神頭不濟，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那社區給你打電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可能是不知道薛丹已經回來了，之前都是我陪著老人家去領補助，所以就第一時間通知我吧。”

“那怎麼辦？”

斯年猶豫了一下說，“現在還早，我先過去看看，一會兒你回學校之前，路過薛丹住去找找，找到了就告訴一聲。不過，千萬要記住，不要再給跟你手的機會。”

他知道，如果江歲不刻意忍的話，薛丹在面前也討不到什麼好，所以有必要提醒一下，不要因為自己又一時糊涂，做傻事。

江歲點頭：“好，我知道。”

斯年急匆匆走了，江歲喝下了最后一口粥，也拿起上跟著出門。

江歲打車到達薛丹所在小區后，還沒到上班時間。

讓司機師傅等在門口，自己跑去跟保安好說歹說，又闡明了事的特殊，保安才答應幫給住戶打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沒等保安說明況，江歲就一把搶過電話。

“薛丹，是我，江歲。薛阿婆不在了，你快回去看看！別開車，我打了出租車在正門等你。”

電話掛斷后沒出五分鐘，薛丹就急匆匆地從小區里面跑出來。

江歲拉上一起上了出租車，自己也沒回學校，而是和一起趕去了城中村。

在車上，江歲覺到了薛丹的在抖，看來，沒讓自己開車出來是對的。

江歲之前覺得薛丹這人沒有，像個冷，眼里只有利益。

即使口口聲聲說斯年，可在利益面前也毫不猶豫的選擇害他。

可如今看來，也不是完全的鐵石心腸，最起碼對薛阿婆還是有的。

出租車進了城中村沒走多遠就開不進去了，兩人下了車一起朝薛阿婆家跑。

遠遠看去，薛阿婆的小院里有幾個人，看樣子是附近得到消息趕來幫忙的鄰居。

進了院子后薛丹哭著跑進屋子，江歲見不了這種場面，就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

沒一會兒，斯年從屋子里走出來，看見江歲一個人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他朝走過去。

“你怎麼也來了？不去上課嗎？”

江歲抿點了下頭，“要上課的，但我讓肖文幫我請了會兒假。和薛阿婆認識一場，總要來送送的。”

斯年見似乎緒特別不好，他拉起的手了，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待會兒就要趕回去上課，你沒事的話就留下幫幫忙吧，孩子一個人面對這種事，總會有些手足無措的，雖然薛丹對你做的事很卑鄙，換做我也不能原諒，但看在薛阿婆的面子上就幫幫吧。”

江歲的這一番話，讓斯年意識到，今天的這個場合使江歲聯想到了過去的自己。

斯年突然就覺得好心疼，當初一個人面對外婆的死亡，又得是多麼的無助呢？

邊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忍著親人離去的悲傷，還要事事自己料理。

由己及人，薛丹之前那麼對，居然還想要幫。

的姑娘是多麼善良，多麼惹人疼！

他忽然一把拉過江歲，把攬近懷里。

他在耳盼低低的說：“我知道，我都能理解，我會的。”

第二日，江歲和斯年，還有城中村的一些老鄰居陪著薛丹，一起送走了薛阿婆。

出墓園的路上，斯年和江歲一直挽著手走在前面。

薛丹突然從后面追上來，攔在他們兩人面前。

沒有馬上說話，只是咬著看著江歲和斯年。

江歲看斯年，兩人對視了一眼。

江歲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薛丹搖頭，沉默了一會兒后突然說：“不管怎麼樣，這兩天謝謝你們。但是那件事，我還是不能答應，你們也不用再徒勞地找我了。”

江歲和斯年對視了一眼，忽然笑了。

“你誤會了，我們幫你，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和薛阿婆相識一場，想走的面一點。至于你說的那件事……”

江歲話說了一半，又抬眼看了下斯年。

他抿了的手指回應。

繼續告訴薛丹：“我們倆商量過了，如果你能出面作證，還他清白這當然更好。如果你依舊不肯，我們也不再苦苦揪著這個不放了，清者自清；況且人活一世，珍惜當下才最重要。”

說完江歲又抬頭看斯年，斯年也正看著笑。

兩個人十指扣，不等薛丹的反應，繞過徑直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按部就班，江歲和斯年兩個人依然都很忙碌，見面的次數依舊不多，但不管誰得了空，都會跑過去和對方膩歪一會兒。

春天里的永遠都是那麼甜，但江歲心里卻又帶著一憂傷。

四月底的時候，吳士已經找江歲談過話了，說每次的考核結果都特別好，打算提前幫申請流學校，問的意愿都有哪些。

江歲對于這個問題早有準備，早在進項目組之初就已經有了幾個心儀的學校。

和吳士聊過之后，吳士告訴問題不大，可以按順序每個學校申請流一年。

從吳士那出來后，江歲有些心不在焉的。

出國流學習的事已經提上了日程，這就代表著和斯年可能又要分隔兩地了。

盡管和斯年在一起的這兩個月，一直逃避這個問題，可該來的總要面對，這是個再也逃避不了的問題。

除非……不去流了！

可忙活了大半年，又有些不甘心。

對于的專業來說，能出去多流學習當然也會如虎添翼。

一面是學業和前途，一面是斯年，這個選擇太難做，選哪邊，都會難過。

晚飯后，江歲正有些惆悵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斯年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江歲接起，聲音悶悶的。

斯年聽見頓了下，在電話里問：“怎麼了？怎麼聽著不開心了？”

江歲抿抬頭頭頂的夜空，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眨眨眼回他：“沒有不開心，就是……我想你了！”

斯年聽了，突然在電話那頭呵呵笑。

他說：“這麼巧，我也是！快出來吧，我在你學校門口了。”

“真的嗎？”

聽到斯年說他已經在學校門口等了，江歲立馬就來了神。

一路小跑到校門口，看到斯年后，張開手臂，一下子就撲進了他懷里。

斯年被撞的整個人向后趔趄了兩步，才穩住了。

他雙臂擁住他，在耳邊笑意漸濃。

“仔細算來，我們也才五天沒見，你就想我想了這個樣子，如果要是一年或是更久呢，你要怎麼辦呢？”

江歲在他懷里貪婪的他上特有的男人味道，心中不免泛起一苦。

沒作聲，只是將他的腰摟的更了些，仿佛松了手就會立馬失去一樣。

任就這樣抱了一會兒后，斯年在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怕。

他說：“歲歲，有好多人在看我們了。”

江歲從他懷里稍稍抬了一點頭，看見學校門口來來回回的學生，路過他們邊的人，都會朝他們看上幾眼。

又把頭在他懷里埋的更深了一點，好像這樣大家就看不到了一樣。

對于這樣的行為，斯年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他也不想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啊。

他忽然想起今天是周五，就對江歲說：“明天上午你應該沒事吧？一會兒我要給同事代班兩個小時，跟我去酒吧嗎？”

聞言，江歲終于從斯年懷里抬起頭看他，點頭。

“然后晚上就住我那兒？”見點頭斯年又補充著問。

提到這個，江歲又不好意思的將頭埋下去，然后在他懷里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