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傻也沒聰明到哪去。”

言歸正傳：“我一直想不通，當初你恨不得我死，怎麼會好心幫我的？”

看著他的臉，有那麼幾秒鐘的晃神。

竟然看到周應淮的表，江彌聲狠吸了口呼吸，心里如擂鼓。

故意挪開眼，不去看。

面不改，周應淮出聲問道：“江彌聲，這麼怕看著我？裝看不到，故意躲開，心里是在想什麼呢？”

江彌聲忍不住一記飛刀甩過去。

眼神俏又凌厲：“談正事。”

“畢竟當初你緒那麼差，我要是不手幫你一把，真怕你撐不到去杭南見老爺子，要是你不在，我又怎麼能討得老爺子歡心。”

男人演得真，一臉真誠不可欺。

原來如此。

江彌聲心里毒怨，就知道周應淮沒那麼好心。

他的好心腸，都用在梁禾上了。

話到此，反倒覺得輕松舒暢不：“既然說開了，那我先……”

“今天在首創說的話，是你真心話嗎？”

江彌聲沒想到，周應淮會突然開口問這麼一句。

說實話，是有些懵的。

時間足足靜止了三四秒，最后還是周應淮打破沉寂，他勾起的角略顯牽強：“不會上我這種男人，婚姻只是算計。”

“難道一開始你不知道嗎？”

同樣的答案，再來一次。

周應淮心痛更加幾分，比刀攪輕松，卻比針扎更深。

江彌聲蠕了蠕，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角咧開，出聲說：“周總不會惦記我說別的回答吧？要是你想……”

也可以裝裝樣子，哄他開心。

“不需要。”

一口氣頂上來，周應淮臉驀然憋紅。

嗓子里冒出的聲音都沉烈幾分：“彼此彼此，這些年我也睡膩了。”

這話說出來輕巧，可在他心里的分量極重。

“為了討回那點面，真是什麼話都說。”

江彌聲面容譏誚，不嘲諷他。

但帶著深深的看不起。

隔了不到兩米的距離，視線在空氣中無形匯，眼里的不屑，與他眼神的冷狠厲，周應淮開口：“事實而已。”

可他真的睡膩了嗎？

答案自然是：不是。

他用這樣自欺欺人，虛張聲勢的方式，斂回一點尊嚴。

可悲而又可憐。

周應淮很震驚自己如此反常的心態，他強迫自己糾正，卻發現無濟于事。

江彌聲毫沒慣他：“那正好，一拍兩散。”

說完，轉就走。

不是提步利落，連背影都寫著“干脆”兩字。

周應淮第一次覺到，在江彌聲面前被啪啪打臉。

那種滋味，就好像是揪著他的心，摔在地上。

……

當晚是程振東朋友生日。

他特意邀請了江彌聲，幾通電話下來，強調務必到場捧個面子。

礙于關系在這，沒好拒絕。

但名聲狼藉的，江彌聲其實不太好參與程振東的際圈，畢竟大家都知道，之前是跟周應淮一派的。

換作別人，避之不及。

又怎會不識趣的往上湊？

程振東給打電話時，順道說了句：“章跟桑時都不在，你來也不上他們。”

一群人玩得很嗨。

跳舞唱歌，男錯而坐。

會廳里熱鬧非凡，一度吵到了高點。

江彌聲進場，正是氛圍最熱的時候，有人朝扔來個蛋糕，準無誤的砸在口位置。

被驚蟄到連退了幾步，退到門口去了。

里邊人人，本看不清是誰下的手。

這時，就有人跳出來：“大家都看看，這就是害得桑進去的那位大律師，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江彌聲整個人都是懵的。

以對程振東的了解，他不會拉來自取其辱。

那麼，一定是其中的人認識。

“誤會，誤會，江小姐您請進。”

江彌聲本來是站在門口的，結果有人來拉，借著力把拽進了包間。

黑漆漆一片，手不見五指。

也沒看清那人模樣。

“彌聲來了？”

直到后響起悉的男聲，江彌聲這才落下提起的那顆心，看到程振東進來，他額前的劉海打了點水。

袖子也是的。

不知為何，瞬間心頭涌起一陣委屈。

好似程振東能幫遮蔽風雨。

江彌聲站在燈敞亮的位置，程振東但凡不瞎，都能看到的那抹蛋糕印。

位置不偏不倚。

一看就是存心使壞。

程振東是個護短的人，他認定江彌聲這個朋友，就不容得人欺負，下服披在肩膀上：“這是誰干的？”

原本熱鬧的氛圍，頓時安靜下來。

“誰干的自己站出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一屋子人眼神互相推搡，誰都沒站出來。

大家也都知道，程振東看似表面溫和，實則是個不好惹的主。

有人支支吾吾的道：“阿丫，一人做事一人當，別連累大伙兒……”

江彌聲站著沒。

那委屈勁，愈發濃烈。

程振東不聲，誰都以為他就此作罷，頂多是領著江彌聲離場，豈料下一秒他徑直走進去，起高腳杯舀了一杯蛋糕。

他作利落，朝人臉上潑過去。

昏暗的線下，人的臉部表不太明朗。

只聽一聲悶哼。

鼻孔都被蛋糕黏膩的質地糊弄。

“東哥，是我的錯，不知道江律師是您請來的客人，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

人連連道歉，瞬間從一個霸凌者的角墮落到卑微弱小。

程振東喊了聲：“過來跟道歉。”

人唯唯諾諾，戰戰兢兢走到江彌聲旁。

著臉，不敢抬頭，黏在皮上的蛋糕有些掉在領。

“江律師，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彌聲，你來說。”

程振東這一招，算是連本帶利替還了回去，況且對方還是個半大點的未年。

江彌聲心里也沒那麼氣：“東哥，算了吧！”

“謝謝江律師。”

“大家繼續玩。”

程振東把帶到洗手間，實在是位置顯眼曖昧，路過的行人，都會在臉上打量兩眼，帶著異樣的眼。

江彌聲走到門口，抬眸間，與對面男人四目相撞。

他目沉，略微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