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逐漸一團的臉，周應淮心疼。

他過手，一把將攬進懷中，不管不顧抱住：“是我不好，是我不對，讓你這麼擔心，我的錯，對不起。”

江彌聲被他抱得滾進了車。

兩人一上一下。

心里憋悶難，強忍著那淚沒落。

周應淮手順到臉上去，輕輕過面龐。

男手掌很寬厚，掌心的位置有薄繭，得皮微微發。

車外還能勉強看得到。

車里很黑，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一氣頂到了頭頂，江彌聲從他上爬起來：“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突如其來的作跟質問。

周應淮楞了下：“剛才我沒聽到。”

手機在他邊，嗡嗡響了許久，他聽不到的概率極小，除非是他神智不清，可再看眼前的人，也不像神智不清。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故意套。

江彌聲理清思緒，目由慌張轉為冷淡：“你故意的？”

“我……”

“周應淮，我真不該詳細你。”

他不知道，剛才差點急得要去喊人幫忙。

心里覺得可笑至極。

江彌聲沒等他說話，徑自從車座挪退下去，后一只手抓住了：“彌聲，你別走好不好？”

鬧了一圈，額頭全都是薄薄的汗漬。

滿目心酸又委屈：“放開我。”

“我不放，我不想放。”

周應淮不僅沒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圈住，另一只手已經攬到了腰間的位置，江彌聲的力氣到底不敵一個男人。

手就去打他，撓他，抓他的臉。

他也不，任由著打。

脖頸被指甲劃出一道長長的印子，江彌聲深吸口氣，眼神里全都是由憤怒轉化的一灘綿。

心疼又自責的盯著他的脖子看。

那麼長一道，他楞是不敢不，也不阻止。

不知道多痛。

江彌聲心口不由得痛了下，扭頭一把眼角的，說：“我打你，不知道躲嗎？”

他不僅沒躲，還生生的往前湊，給打。

周應淮抱著，手指都在發。

“我開心，即便是你打我，我也開心。”

理智在這一刻徹底破防，收都收不住，江彌聲直直的將臉過去，整個人撞進他懷里。

久違的味道，久違的懷抱。

日夜思念，想得都快發瘋魔怔了。

周應淮也不輕松半分，雙手圈住，仿佛要把進自己里，那般疼惜，那般憐。

他從未想過，自己對的竟然到了如此深沉的地步。

見不到就會抓狂撓心。

無聲的哭泣，眼淚一顆接一顆往下掉，染他的襟。

“好了，別哭。”

周應淮著自己的襯衫給抹眼淚，邊抹邊安：“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哭花了我都會覺得自責。”

以前他看哭，心里覺得痛快。

現在看到哭，心都跟著往下沉，片片的碎掉。

“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怪我不好。”周應淮苦笑的咧了咧：“那你能原諒我嗎？”

江彌聲傲的抬起臉，不去看他，冷冷吐出兩個字：“不能。”

黑暗的環境下，氛圍剛好。

他掰著的下，讓湊過來：“我想吻你。”

咬瓣，張得不敢說話。

周應淮何嘗不是，生怕再多說一個字，這般的氛圍被打斷。

不說話，不拒絕，就代表著應允。

這是年人的默契。

“唔……”

吻下來的那一刻，江彌聲覺心都要蹦出腔了，他的瓣又又，像是一塊剛被雨水滋潤過的綿糖。

周應淮把抱到上。

讓不至于一直撐著，那樣很費力。

他的視線也隨之變得低于了，在的角度看來，像個虔誠的信徒。

“你知道我多想你嗎？”

男人嗓音足夠沙啞低沉，還有十分的氣。

江彌聲本說不出話，心跳太快，呼吸太急。

說一個字都是帶著音的。

周應淮的手指慢慢往上，到眉眼的位置停頓：“這些日子，我連晚上做夢都在想你，想你過得怎麼樣……”

這樣的他，江彌聲第一次見。

他以前也對自己深過，但不是這般。

甚至覺得周應淮為了討好的，有些刻意的卑微。

也都是那種裝不出來的。

指腹打眉眼前，輕輕劃過。

周應淮問得小心翼翼：“你想過我嗎？”

之前看到跟關章一起，他的心都涼了一大截，覺整個人像是瞬間被干了力氣，那一刻他差點暈厥在那。

強忍著才走出那道門。

沒有人知道，他那時候有多難。

就比如有人把你的心臟掏空，往里邊塞了一大把檸檬。

“我看到你跟關章在一起，一直在心里勸自己，說你們只是巧遇見……”他深吸口氣：“可我知道，世上沒有那麼多巧。”

周應淮的頭垂在口位置，茸茸的發。

“彌聲，別跟別的男人好。”

“不然我真的會發瘋的。”

嚨在不斷的滾，口水全是一片甘苦。

車廂，都是周應淮的聲音，聽得江彌聲心都要裂開了。

他的手指的腰：“以前是我做得不對，這一次我想好了。”

“彌聲，你等我，等我幾天，我就去找阿正坦白，把一切都告訴他，我會做好他的心理工作，讓他能接納我們。”

江彌聲嚨發辣的痛。

吞咽唾沫都難到哽住。

手抹了下眼角，把臉趴在他肩膀上摁住。

周應淮變得一副悲拗：“不怕你笑話，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我真的很想上去打人，但我又不敢，怕你覺得我太沒原則。”

江彌聲吸了吸鼻尖，淚如雨下。

他的手輕拍在后背上：“相信我好不好？”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江彌聲也不矯，臉翻過來，在黑暗里吻住他。

兩人滾進車座，加深這個吻。

齒都磨疼了，直到車里響起手機鈴聲，才恍然的想到葉詞安這一茬，連忙撐起子，眼底一片茫然：“葉詞安。”

他住的手。

把扶起來，并沒繼續吻：“彌聲，外公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