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雅聽著他說完這三個字，吸了口氣說道：“回去好好照顧雪霏。我該走了。”

轉下了臺階與他肩而過，臉上帶著冷漠的神態。不是每一句的“對不起”都會換來“沒關系”。你所說的對不起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心里好些，可那些曾經的傷害絕不是這三個字就能抹滅掉的。

他看著離開，那背影依舊是小巧讓人憐惜的。忽然想起雪霏問他的話，“哥，你真的舍得嗎？”他當然不舍得，非常的舍不得，可是他做錯了，是永遠挽回不了的。

季則正啟了車子，慢慢地在檀雅邊停下來。

“上車吧。”他開了車窗說道。

車子里暖烘烘的，檀雅了下手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跟向明哲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了。”季則正的車開得穩穩的。

這人……檀雅轉頭看著他，帶著審視的目道：“你是不是……是不是總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出現？”

“你當我是什麼？神黑人？”季則正的眉眼中看不出半分生氣的表。

“難不當你是紈绔子弟？”檀雅周都暖和起來，道：“不對，你本就是，而且還是八旗紈绔。”

“我怎麼就八旗紈绔了？”他的笑聲越發的放肆起來。

檀雅看著他的側臉，怎麼覺得他心如此之好。

“下回出來見人，穿暖和一點。”他的笑容還在，語氣卻認真。

“不是出來見面，只是上而已。”口氣淡淡的，卻是在向他簡單地解釋著。

“我知道。”季則正簡單地說了三個字。

檀雅卻覺得這三個字令那麼的心安。

向明哲站了許久，看著檀雅上了另一輛車子。自己才默默地開了車子離開。

黑暗，一輛小型跑車的燈悄悄亮起。

“姐，姐夫剛剛離開RM。還跟陸檀雅見了面，至于談了什麼，我實在聽不清楚……”

“好……”林思惠掛了電話。

忍不住撥通了向明哲的號碼，問道：“明哲，你在哪里，今晚回來嗎？”

“我在去公司的路上，有些事要理。”向明哲不做過多解釋立刻掛斷了電話。

林思惠聽著電話那端的忙音，連同他對他不耐煩的語氣一并令怒火中燒。

“啪”的一聲，那致的手機落在墻上，頓時四分五裂。

季則正的車子停在陸家大院門前的樹下，進初冬之后滿地的黃落葉，倒是了這街中的一景。

“有個事兒跟陸總說一下，希陸總能幫忙。”季則正停下車子故意公事公辦地說道。

檀雅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季總說便是，我盡力完。”

“咱們從蘇州帶回來的那兩匹綢，你那可還有富余的？”

“有，自然是有。你要做什麼？”檀雅看著季則正。

“我訂做兩錦緞的衫，的壽辰快到了，總得送些喜歡的。”季則正說的輕描淡寫。

“沒問題。”檀雅一口答應道：“我親自設計，保質保量完。”

季則正逡巡著帶笑的眼睛，輕聲說道：“我想，我一定會很喜歡。”

車里的溫度似乎越來越高，檀雅的臉紅撲撲的像個的紅果子。

他輕輕地抬起的下，慢慢地靠近，卻被一陣敲窗戶的聲音打斷。

“喲喂，哎呦喂！我打擾到你們了，哈哈哈……”檀雋一臉賊兮兮地站在車外。

季則正開了車門，兩人下了車。

“嘖嘖嘖……我說呢，這車子大老遠我就瞧著眼，真沒想到這車里還有人呢。”他眉弄眼地看著季則正，又看了看姐姐。

“姐，我說現如今都不用我這個弟弟去公司接你了，原來是有人承包這活兒了呀。”

檀雅一面捂住檀雋的，一面對季則正說道：“你說的事兒放心吧，按時給你送過去。”

季則正笑了，眉眼微微地帶著明亮的亮，道：“檀雅，在檀雋面前，你不用害的。”

檀雋被捂著，只能“嗚嗚”的發著怪聲，他聽見季則正這樣說，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這未來的姐夫，太牛了！

檀雅抿了下，松開了手。

“好好休息。”他上前吻住的額頭，轉上了車子。

“啊！我就這麼被喂了狗糧了，你們……你們……太殘暴了！”

在檀雋的哀嚎中，季則正的車子絕塵而去。

檀雅第一次覺得，又有了那種最初的心萌，有什麼東西已經在的心里落了。

“哎姐，我什麼時候能季哥姐夫啊？”檀雋一把摟住檀雅的肩膀。

“你這麼著急？”檀雅揪他的耳朵問道：“是不是有謀？”

“不急不急，怎麼著也得讓季家著急是不是？”檀雋歪著腦袋任由姐姐揪著，繼續說道：“等爸爸回來我跟他說怎麼樣？”

“你！”檀雅故意用大了力氣。

“好好，不說不說。”他低聲嘀咕：“我不說，爸爸就不知道嗎？我就不信季哥能讓你一直瞞著。”

他暗自竊喜，抬眼瞧見姐姐面頰紅潤喜形于。有多久了，姐姐從未這樣開心過。

可姑且還需要等一等，等到爸爸完全康復，等到他把該理的事全部理，該結束的人全部結束……

***

檀雅回到房間畫設計圖，徐尚蕓端著紅棗銀耳湯敲門進來。

“涼好的溫度，不燙了。”

檀雅端起碗來就是一大口，那糯糯的口在里融化，好吃極了。

徐尚蕓看了一眼桌上的圖稿，“這也是秋冬新款？”

檀雅笑著又喝了一大口，道：“不是，是季則正……”頓覺得不妥連忙改口，道：“是季哥請我幫忙，因為季要過壽辰。”

徐尚蕓聽了，拍了拍兒的肩膀笑而不語。

從兒的表中，徐尚蕓似乎已經得到滿意的答案，很慶幸自己那個俏可人的兒又回來了。很激，這麼多年不過是希自己的兒能夠重新獲得。

良久，徐尚蕓溫和地著兒的手說道：“檀雅，媽媽很高興。”

冬季新品發布會的時間不斷推進著，檀雅的工作越來越忙。季則正也不例外，季氏企業在年底的工作量，恐怕要比RM多好幾倍。

即便是忙到兩人見不到面，季則正每晚的視頻通話都會準時響起。

此時的檀雅一面接通著電話，一面繼續忙著眼前的所有設計工作。

將長發隨意地挽起，臉上還帶著思考的狀態。

而季則正還在開工作會議。

兩個人就這樣互不打擾，卻相互牽掛著。在他停頓之時抬頭就可以看見正在工作的。毫無戒備的工作狀態盡收眼底。

“哎大哥的手機，你看大哥的手機。”則止小聲的跟則企說道。

“怎麼了，不就是立著放嗎。有什麼奇怪的。”則企一臉的見怪不怪。

“不對，我覺得那手機視屏是亮著的。”則止小心的歪著頭想要探到點什麼。

“是嗎？”兩個人一同歪著腦袋看過去。

“季則止、季則企，對于剛剛的規劃問題你們倆有什麼意見？”季則正嚴厲的眼神了過來。

兩個人快速整理好坐姿，有條不紊地講述著自己的觀點。真不愧是季家出來的人，做事總能掩人耳目以及滴水不。而兄弟兩人則在心里已經篤定，大哥一定有重大貓膩要發了！

三周的時間飛速過去，檀雅站在設計間審視著已經出來的部分品。

這一次的新品力求以傳統元素為主，可西方禮服的規矩又不可全部丟棄。設計師們在這段時間也是費盡了心思。

檀雅這些天和設計師們加班加點的完，終于初現效。

“這一次我們的主題是彩。禮服從剪裁上格外的推新。那麼我們主題定什麼名字呢？”幾名設計師詢問著檀雅的意見。

檀雅看著面前由濃到淺，款式新穎各異的禮服不由的想到一句話，說道：“濃妝淡抹總相宜。”

“很扣主題。”眾人紛紛點頭稱贊。

接下來檀雅又跟一眾設計師們挑選出了幾個頗代表的作品。

檀雅看著面前的這些唯華麗的禮服，終于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所有收尾以及細節方面的各項工作，都由你們完。大家加油，冬季新品會之后，我給大家放假。”檀雅笑著鼓勵著大家。

“真的嗎？太好了！陸總咱們出去旅行吧，溫泉海島怎麼樣？”有人已經開始躍躍試。

“可以，只要冬季發布會順利結束。去哪兒你們定。”

忽然的電話震了起來，轉了接聽了電話。

“喂？”的聲音刻意低了些。

“你在做什麼？”季則正聽出的聲音的不同，說道：“要是不方便，我一會兒再打。”

“沒有不方便，只是在跟設計師們開會。”走出了設計工作間，聲音恢復：“不過已經結束了。”

“下午六點鐘，我去取給定制的服。”季則正語氣淡淡，聽不出有什麼波。

“好，我整理好等你過來取。”檀雅掛了電話又回到設計間。

“Amy，那四件傳統錦緞的上，幫我拿到辦公室。”

“陸總真是厲害，既要忙著冬季發布會，還要忙意大利時裝節的參加。要是我，一定沒有那麼大的力。”幾個設計師閑談著。

“是啊，意大利那可是所有大牌設計師云集向往的地方啊。”

“好期待這一次陸總在意大利時裝節上的出表現。應該會出現比‘桂馥蘭香’更好的作品。”

“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