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的城市就在隔壁，高鐵四十分鐘就到了。

林熹和段易珩都是輕裝上陣，出了站口，一位三十出頭的年輕男人迎了上來。

“段先生嗎？”

段易珩點了點頭：“幸會。”

“幸會。”男子朝段易珩手，“我是宏盛銀行的客戶經理，您我小趙吧。”

“趙經理。”段易珩給他介紹，“這是我書，林熹。”

林熹和趙經理互相問了好。

“來，這里走，車等著了。”

林熹跟隨段易珩上了路邊停著的商務車。

趙經理讓司機先去酒店，段易珩直接拒絕：“先去貴行，公事要。”

趙經理求之不得，拍了兩句馬屁。

銀行高層已經在會議室里等著了，兩方人馬見了面，短暫寒暄后進正題。

段易珩條理清晰，數據詳實，初次洽談看似很順利。

回到酒店，段易珩帶著林熹去了餐廳。

剛才，他以勞累為由拒絕了對方的飯局邀請。

林熹悉全局，剛坐下，便問：“這次的合作，你是不是有了別的想法？”

“為什麼這麼說？”段易珩角噙著笑，看著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欣賞。

林熹笑了聲：“你飯都沒跟人家吃，我就知道沒下文了。”

段易珩：“整個會議你也在，談談你的想法。”

“他們太過急切。”林熹想了想，說，“才初步接洽談，竟將底牌全都擺了出來，看著不太專業。”

段易珩點了點頭：“繼續。”

林熹：“境支付涉及大量資金流，風險也是不容小覷，他們對這個項目的風險承能力較低，一方面想要借助我們的技，另一方面又對項目諸多限制，不愿意承擔任何風險。”

段易珩果斷道：“準備提前結束行程，告知對方，銀帆和宏盛存在理念差異，暫時無法推進合作。”

“好的。”林熹打算下午上班時間告知對方，“那我們什麼時候返程？”

段易珩剛要說話，手機響了。

是老爺子的來電，從林熹的角度看，段易珩顯得意興闌珊。

切斷通訊后，林熹問他：“爺爺說什麼了？”

段易珩看了好一會兒，說：“行程不用提前結束，依舊周日下午回程。”

林熹好奇了一瞬：“為什麼？”

段易珩清了清嗓子，隨意找了個借口：“重新評估市場，尋找新的合作者。”

老爺子整日惦記著他的婚事，催他盡快完工作，讓他和譚家人見面呢。

他懶得見，能躲兩天是兩天。

吃了飯，兩人一起上樓休息。

林熹在22樓下電梯的時候，段易珩一愣，也跟著下去了。

“不是說32樓嗎？你下錯了。”

林熹轉過，無語了：“你怎麼出來了？你的房間是3201，我是2208。”

段易珩皺眉：“跟我上去。”

“你神經病啊。”林熹沒忍住罵了句，“我是你書，我們來出差的，睡一間房嗎？”

走廊里這會兒空無一人，段易珩笑了聲：“也不算單純的上下屬吧，畢竟親過了。”

林熹：“……你閉吧，趕上樓，我要休息了。”

段易珩拉住：“沒跟你開玩笑，你在下面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林熹掙開他的鉗制。

段易珩：“生一個人住酒店發生的新聞每年都有，我住的是套房，兩個臥室，有客廳有會議室，方便你我流，更利于工作，這是命令。這跟睡在家里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地方小了點。”

林熹有些猶豫：“那我的房間怎麼辦？”

段易珩：“退不退都無所謂，隨便你。”

“那先上樓吧，我還要跟銀行的人告知你的態度。”林熹說。

兩人上了32樓，刷卡進屋，林熹四看了眼。

房間是訂下的，自然知道格局。

兩臥兩衛，還有小廚房和用餐區。

林熹選了小一點的臥室，拿出筆記本開始寫拒絕合作的話方案。

不是說不合作了，對方就會順坡下驢的。

要考慮到各個方面來回應對方的提問。

下午兩點，給段易珩打了電話，然后捧著筆記本去了小型洽談室。

給段易珩過了目，林熹才撥通了對方的通話。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段易珩支著下，看林熹工作的模樣。

目前來說，只是缺經驗，能力還是可以的。

假以時日，若是接了項目，是可以向上培養的。

老爺子的越來越差，他遲早要回集團主持大局，銀帆科技屆時會迎來新的總裁。

三年，只要三年，他完全可以將林熹推上去。

但如果老爺子撐不過三年，林熹又還沒獨當一面，銀帆科技要給誰？

這是他的心，他誰也不放心。

半小時，林熹解決好事，眉眼彎彎，笑著看了眼段易珩。

段易珩也笑了：“是不是想要我表揚？”

林熹有一種被破心思的尷尬，道：“我又不是兒園的小孩子，要什麼表揚？”

段易珩失笑：“你做得很好。”

林熹角彎了彎。

“要不要給你一朵小紅花？”段易珩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著這一刻的好心。

林熹哼了聲：“不用，你不是說還要尋找新的合作渠道嗎？我來梳理各大銀行和金融機構的資料。”

段易珩搖了搖頭：“不用急，不是每一次項目都能做，目前，這次先行，本就是探路，來之前，我就想過這個可能。”

林熹：“那就什麼也不做？”

段易珩目如炬：“有事給你做。”

林熹一聽，往他那邊傾了傾：“什麼事？”

段易珩抬手看了眼手表，說：“你換服吧，在酒店里也沒事，出去逛逛，順道喝一杯，我跟你慢慢聊。”

他不想給林熹太大的力，找個輕松地方聊一聊，試試的態度。

林熹被他勾了好奇心：“是關于公司的事？”

段易珩點了點頭：“自然。”

談的是公事，行程卻是私人的，林熹沒有穿得太正式。

牛仔運鞋，一個活稚氣未改的大學生。

這次行程很近，段易珩只帶了林熹。

現在沒了合作，也沒了司機，兩人出門只能打車。

出了酒店自然是冷的，段易珩套上大，提醒林熹帶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