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睡到十點多才起床,今天段易珩給請了假,倒是不急著起。
視線微轉,林熹一愣。
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禮盒,禮盒上是一張紙條。
坐起,將東西拿到跟前,放于床邊。
紙條上的一筆一劃剛勁灑,林熹認出是段易珩的字跡——我去集團開會,中午回,你好好休息,不準下樓。
林熹笑了笑,將紙條置于一旁,拆開了禮盒上大大的蝴蝶結。
盒子里是一部新的手機。
“直接給手機就好了,還用禮盒套著。”林熹看似吐槽,實則心甜。
將手機盒拆開,換了卡,第一條信息就發給了段易珩。
段易珩彼時正在開會,看著跳出來的信息會心一笑,惹得段徵蹙了蹙眉。
新手機總是有新鮮,只是可惜,之前的手機摔碎了,的照片無法復原,也沒有備份。
的手機里有兩張關于段易珩的照片,一張是他生日的時候在北區壹號拍的,另一張就是掛在辦公室的書法。
書法可以再拍,照片怎麼辦?
記得照片有發給段易珩,不知道他有沒有保存。
房門被敲響,林熹停了發信息的作,朝門邊說:“進來。”
梅姐端著餐盤進來,說:“大爺讓你靜養,我猜到你這個點也差不多醒了,給你送餐,先墊個肚子。”
“謝謝梅姐。”林熹將手機和紙條放到枕邊,隨后起去休閑區的茶幾邊。
梅姐將餐食放下并沒有走,林熹察覺,發現神迷茫中帶著言又止。
林熹問:“你怎麼了?”
“沒事。”梅姐接了話,“我、我就是想問問你中午想吃什麼。”
林熹失笑:“梅姐,我這早餐才剛吃。”
梅姐吶吶地點了點頭:“那你先吃。”
“你怎麼了?”林熹問,“你要是有事就跟我說,或者跟大哥說。”
梅姐聽著“大哥”兩個字,眉心一蹙。
下了樓,腳步下意識往北走,剛走沒兩步,又生生停住了。
昨晚大爺將大小姐整個人都擋住了,雖說是親了下去,但也有可能親了額頭。
梅姐在心里下意識為他倆辯駁。
“梅姐,小熹呢?”
梅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見是段明軒,忙上前去攔著:“大小姐還在睡覺呢,二爺還是別去打擾了。”
“我才不信。”段明軒說,“一定是段易珩讓你攔著我。”
梅姐:“您找大小姐什麼事?”
段明軒:“當然是有事,您可別攔著了,每次都攔不住。”
梅姐一噎,眼睜睜見他撥開自己的手跑上了樓。
以前一年都不會來西樓一次,自從大小姐搬了過來,這二爺倒是隔三差五就過來。
梅姐無奈地嘆聲氣,想起段易珩的囑咐,給他發了信息。
段明軒上了樓,徑自推開了林熹的門。
林熹一愣:“你怎麼不敲門?”
段明軒:“我看梅姐的神態就知道你肯定醒著,怎麼樣,頭還暈不暈?”
林熹放下筷子搖了搖頭:“你怎麼過來了?”
段明軒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不時抬頭看。
林熹:“……你有話就說。”
“我跟章沫分手了,這次是徹底分手了。”段明軒覷著,“以后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
林熹:“愿意?”
自是不愿意的,段明軒眸底劃過一片晦暗。
當他疾言厲給了章沫一掌之后,章沫哭花著一張臉對他控訴:
“段明軒,是你自己說這輩子都不會辜負我,我當真了,你為什麼又這樣對我?”
“我為了救你差點失去一條命,到頭來,什麼都比不過林熹的委屈?”
“曾經是喜歡你,可說已經放下了,你又上趕著干什麼?”
“你別告訴我,你喜歡的人一直是林熹?”
段明軒想要反駁,話到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章沫冷笑了聲,眼淚又滾滾而下:“段明軒,你他媽有病吧?你真喜歡?”
段明軒自己都搞不懂了,可是想起林熹五年來的委屈,他心里又酸又疼。
他恨不得回到五年前,將的一切脆弱納懷中。
甚至,他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是恨著陳白薇的。
半晌沒聽到段明軒說話,章沫徹底崩潰了,將他買的馬仕砸在他口,瘋狂得歇斯底里:
“你他媽親分不清,還來禍害我?我是真的……真的上你了啊。”
“段明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段明軒十分無力,卻只能對愧疚地說了聲“對不起”。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補償給你,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必須離開B市,你若是不離開,我也幫不了你。”
章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就這麼無?”
段明軒:“段易珩不會放過你的。”
章沫頓時就明白了,事到如今,是一時嫉妒昏頭惹的禍。
段明軒因著救命之還會對心,可段易珩卻不是能惹得起的。
章沫實在不甘心,可又怕段易珩的雷霆手段,只能連夜出了B市。
段明軒思緒回收,對林熹說:“已經離開B市了。”
林熹“哦”了聲。
“小熹,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段明軒起坐旁邊去,目灼灼看著,“可我不想欠的。”
林熹其實并不在意。
笑了笑,又是一句敷衍:“知道了,事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提干什麼?”
段明軒見似乎要生氣,急忙說:“我不提了,以后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一分。”
林熹只是默默舀了勺燕麥南瓜盅。
心不在焉,一口挖多了,蹭到了角。
段明軒眼疾手快,抬手給了:“多大的人了,吃飯還能蹭到。”
林熹一驚,下意識往一旁退開,眉宇間盡是懊惱:“你干什麼?”
段明軒也被躲避的舉怔到了,解釋道:“我就是看你邊沾了東西,給你一下,你怎麼反應這麼大?以前也不見你這樣。”
林熹尷尬地抿了抿角:“下次別這樣,我不習慣。”
“你小時候還讓我喂呢。”段明軒對于拉開距離的作有些不爽。
林熹瞪了他一眼:“那是小時候。”
段明軒倏地輕笑:“是不是長大了就害了?你要是愿意,我還是可以喂的。”
林熹無語地嘆了聲氣,段易珩馬上就要回來了。
連一個毫無關系的韓子澄的醋都要吃,更別提對段明軒了。
“你要是沒事就出去吧,我頭有點暈,要休息了。”林熹下了逐客令。
“我再問最后一句話。”段明軒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搬出去啊?”
段易珩腳步一頓,對跟在后的梅姐揮了揮手,示意下樓去。
他十分想知道林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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