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鈺聞言皺了皺眉,問的是陳靚怡,自然希陳靚怡第一時間給答復,而不是看再逐級往下問。
林熹雖然不是陳靚怡的下屬,但同一個項目組,沒有陳靚怡的經驗,自然會被陳靚怡低看一等。
這些,徐鈺看在眼里。
可林熹畢竟是段易珩的人,即便是自己,也不會給臉看。
這個陳靚怡,看林熹的眼神就不太對勁,針對。
不過,也好奇,林熹會怎麼理?
其他人看著林熹,大多也是好奇。
林熹笑了笑,語調平穩:“不好意思啊徐總監,您拿的那份文件,好像是我的。”
“嗯?”徐鈺合起文件,外殼上確實有林熹的名字。
“抱歉,是我的疏忽。”林熹將自己手中的文件遞給徐鈺,“這份是您的文件。”
徐鈺下意識看了出錯的那頁,眸微頓:“什麼況,這份是對的。”
陳靚怡臉一變。
徐鈺將陳靚怡的文件拿過去做了對比,陳靚怡因為愣神的瞬間,攔都沒攔住。
看完,徐鈺臉沉了沉,說:“李組長,把你的文件給我看一下。”
李恪狐疑地將自己文件遞給徐鈺,果不其然,都是正確的。
徐鈺不著痕跡看了眼陳靚怡,獨獨給了林熹一份摻雜了過期參數的技方案。
陳靚怡有口難言,偏偏剛才確實和徐鈺說了是林熹核對的。
會議室里的其他人見徐鈺一言不發,有些不著頭腦。
剛要開口,林熹說話了:“昨天陳經理給了我甲方會議需要的技方案,我核對時發現里面混了一份過期版本的參數,發現時,我聯系了技部門的小周,有通話記錄為證。”
說著,拿出手機,手機里出現了林熹和技人員的通話——
林熹說明了緣由,讓對方確認。
小周說:“林書,參數確實更新了,誰給你的文件?若是沒有發現,豈不是要釀大禍?”
林熹笑了笑:“我記得當時忙道很晚,段總正好加班,我就如實告知了,因為我是第一次參與項目,格外小心了些,所以留了語音。”
技部一個人忽然說:“可我資料是對的啊。”
林熹故作驚訝:“啊?難道只有我的是錯的?”
會議室里雀無聲,大家的目卻悄悄轉向了陳靚怡。
陳靚怡干笑了聲:“可能是我拿錯了。”
“啪——”
徐鈺將文件甩到面前:“你一個經理還能搞錯項目資料?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滾。”
陳靚怡咬著牙:“對不起,我接罰。”
徐鈺瞪了一眼:“部通報批評。”
陳靚怡冷汗涔涔,垂頭應了聲,轉而看著林熹的目幽深至極。
林熹并未將放在心上,說:“為了確保大家手中的文件一致,我已經將最新版的方案上傳至云端,生了唯一的版本號,各位可以通過鏈接查看。”
投影儀上,顯示出文件的版本號和修改記錄。
徐鈺滿意地笑了笑,看林熹的眼神都溫和了許多。
會議結束,里面只剩下陳靚怡和林熹。
林熹收著文件,頭一次主和陳靚怡說:“你未免太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剛做了經理,就敢在項目上給我使絆子,難不還有誰會像鄭既中一樣保你嗎?”
陳靚怡心魔舞,恨不得撕爛林熹這張臉。
“你我的經歷相似,但我沒有被棄養,這不該為你針對我的理由。”林熹目著輕諷,“即便到目前為止,我也始終不曾將你的告知于人,這或許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
“我不用你假好心。”陳靚怡疾言厲,“我也沒你會演,裝著一副弱的樣子,勾得兩兄弟為你爭風吃醋,你很得意吧?”
林熹面一沉:“放干凈一點,我跟段明軒清清白白。”
陳靚怡冷笑了聲:“怎麼不敢說跟段易珩清清白白了?”
林熹咬著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陳靚怡到底還記得這是會議室,且林熹有段易珩撐腰,沒敢再蓄力攻擊。
眼瞧著林熹這副說不出話的樣子,心里也痛快了點。
直至離開,林熹才驟然松了口氣。
不過心里卻憋得慌,陳靚怡還真說對了,不敢說。
下午近五點,段易珩帶著秦煬回了辦公室。
路過林熹的門口,順手敲了敲:“進來匯報上午的開會況。”
林熹立刻起跟了過去。
如實把上午的況跟段易珩說了一遍,段易珩臉上沒什麼意外的表。
其實徐鈺已經跟他說過了。
“理得還行。”段易珩說,“以后時間長了,你會發現都是小事。”
林熹頷首:“我知道了。”
“明天周六,你有事嗎?”段易珩忽然問。
林熹搖了搖頭:“去看看爺爺。”
“老爺子那邊晚上去吧。”段易珩說,“白天帶你去店里挑禮服。”
林熹一愣:“什麼禮服?”
段易珩說:“三月初慈善晚宴的禮服。”
“不用了吧。”林熹說,“柜里還有很多沒穿過的呢。”
段易珩說:“就當出門散散心吧。”
林熹:“只有我們兩個嗎?”
段易珩點了點頭:“都是私的專服務,你怕什麼?我日歷表上顯示半個月后是舅媽的生日,你去幫我看看送什麼合適的生日禮,每年送點什麼都被吐槽。”
林熹見過孟淮山的母親,不過也是許多年前了,唯一的印象就是脾氣不太好,會追著孟淮山打。
“行還是不行?”段易珩看著,“給個準話,你要不行,我還是給張卡給秦煬,讓他按照卡里的預算買。”
林熹攔住他:“算了,我陪你去一趟吧。之前孟大哥幫我解除了收養關系,我本來要請他吃飯的,但他一直推拒,說沒空。”
那就給他母親補一份生日禮。
段易珩應道:“那明早十點,我在天都璽的樓下等你。”
“好。”
段易珩一向準時,林熹九點五十下樓時,他已經在了。
林熹遠遠地看見他的車,下意識小跑過去,像只輕盈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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