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語之前患過重度抑郁。”
祁宴禮似是在解釋,沉默半晌,語聲低沉,“兩年前如果不是老爺子把到國外,沈家也不會看沒用,著跟孫結婚,被家暴,患上抑郁癥……”
“說到底現在變這樣,我不了干系,而且救過我,我欠一條命。”
“那宋辭呢?”秦宿問他。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那刻,男人神明顯頓了一下,而后變得復雜。
秦宿淡聲開口:“江之珩說你前幾天大半夜突然給他發信息,問他怎麼哄人,我以為你是想清楚自己對宋辭的,現在看來,你還沒反應過來。”
“沈楚語是宋辭舉報的,而且我聽說宋辭把央寫的信給了警方,警方那邊已經決定重新調查宋驍車禍的案子。之前宋辭在葬禮上那麼篤定的說是沈楚語害死了宋驍……”
祁宴禮眉頭一蹙,“我說過了,楚楚不可能有時間機對宋驍手,江之珩也查過了,沒有查到任何問題,宋辭在葬禮上說的那些,只是不肯接現實——”
“萬一呢?”秦宿打斷他,反問道。
祁宴禮沉眸,沒說話。
“江之珩沒查到,但現在案子重啟調查就證明宋辭說的未必全是假的,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宋驍的死真的跟沈楚語有關,你現在把從警局保釋出來,宋辭會怎麼想?”
“要是想,我可以跟解釋清楚,宋長國出獄后,我也會給宋氏注資,讓他們東山再起,我可以盡我所能補償,我還可以跟復婚,讓重新做的祁太太。”
“那你問過宋辭愿意要嗎?”
秦宿語重心長的說:“阿宴,你總說是宋辭和老爺子把沈楚語到如今的地步,可……”
“如果沈楚語真的不想走,老爺子難道還真的能把打斷送出國?或者在你眼里,宋辭真是這麼個十惡不赦的人麼?”
“兩年前老爺子跟沈楚語單獨見面那次,你明明也在監控下看著,不是麼?你比誰都清楚,那是沈楚語自己同意離開的。”
“只是你討厭宋長國用救命之恩讓老爺子你娶宋辭,所以武斷的認定沈楚語沒得選擇,是被走的,然后把厭惡和錯都歸咎在一個從始至終沒有任何錯的宋辭上。”
“是,五年前沈楚語救了你一命,你欠的,可宋辭呢?宋辭不欠。”秦宿單手兜,斜靠在墻壁,說,
“我要是宋辭,知道你又幫了沈楚語一把,站在我的對立面,即便我對你還有半分搖的,我們兩也絕不可能在一起了。”
祁宴禮眸底晦暗不明,良久,他只說:“但你不是宋辭。”
那個人兩年前那般費盡心思的想要為祁太太,他現在可以給這個份,甚至可以答應,等沈楚語痊愈,他就跟好好過日子。
不是他麼?
不是滿心滿眼都是他麼?
曾經那麼想要他,他現在如所愿。
會同意的……
祁宴禮心想,可很快,眼前浮現出宋辭冷眼看著他的模樣,心頭瞬間像是被一只手攥,方才的篤定,在頃刻間又搖起來。
他不問自己,宋辭真的會同意嗎?
一向做什麼都有底氣的他,竟有些懼怕這個問題的答案。
秦宿和祁宴禮,一人站著,一人坐著,在寂靜的深夜里,誰也沒再開口。
此刻的病房,沈楚語站在門后,將他們剛才的談話細數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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