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也不是江淮景啊。
心底陡然生出不好的預。
與此同時,臺上的司儀激地對著話筒念開場白:“歡迎各位來賓參加孫爺爺和劉的婚禮,這是我從業以來主持的第一場暮年婚禮……”
時云舒:……
哦,走錯婚禮了。
臺下掌聲陣陣,一旁十七八歲模樣的孩被爺爺的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倚在男友懷里慨:“親的,等我老了,你也會像舅姥爺對舅姥姥這樣對我嗎?”
稚氣未褪的男孩輕輕拍拍孩的背,許著海誓山盟,篤定道:“放心吧寶貝,我把你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這輩子只會越來越你的。”
時云舒面無表地瞥了一眼這對熱,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這次直接找到前臺,一字一句謹慎地詢問:“請問江淮景先生和王桂花士的婚禮怎麼走?”
前臺查了下系統信息,給指了路。
不知是被年輕小麻到還是因為酒店冷氣太足,時云舒起了一皮疙瘩,抱著胳膊按照前臺指的路線往里走去。
差不多的年紀,和江淮景談的時候也沒這麼稚啊。
推開“悅容廳”的大門,空曠的禮堂鋪滿了白綢緞,香檳水晶復古吊燈懸掛在正上方,富麗堂皇,奢華又典雅。
前方是長長的純白地毯,兩邊是心修剪的花藝路引,婚禮的風格的確像是江淮景的審。
只是為何場上空無一人?難道已經結束了?
但如果結束了,前臺肯定會告訴的。
時云舒心生疑,腳步遲疑地踩著地毯向前走去。
今日穿了一條水藍修長,提著擺走上樓梯。
“來了?”
還沒站穩,就聽見一道悉又陌生的聲音。
淡漠中著嘲諷:“你再晚來幾分鐘,離婚手續都辦好了。”
時云舒循著聲音去,這才發現白石柱后站著一個男人。
他微微仰起頭,出棱角分明的下顎線和直的鼻梁骨。微垂的睫纖長濃,約能看到打在臉頰一邊的影。
場上影重疊,琉璃璀璨,卻只有江淮景一人。
他背對著,淡黃的燈落在挽著袖的白襯衫上,在他周鍍了一層暈,剎那間與記憶中的年重疊。
恍若許多年前的清晨,朝也是那樣圍繞著他。
小爺一臉不耐煩,卻還是乖乖地倚在墻邊等一起上學。
讀書時,世家爺向來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所經之后總有眾多追隨者,就連沿循多年的校規都會為他一個人而更改。
回憶像浪一樣撲面而來,時云舒不由自主上前幾步,這才注意到江淮景腳邊安靜躺著一束手捧花,好似它的主人一般被棄。
集萬千寵于一的小爺從不會低頭,也不需要向誰低頭。
一如此時,他依然驕傲地仰著頭。
可不知怎麼,明明前方燈絢麗,后花團錦簇,卻覺得,他的影中著一種無聲的孤寂與漫長等待的無奈,仿佛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孤獨而無助。
心尖驀地傳來一陣刺痛,將喚醒。
可這些又與何干。
收起繁雜的思緒,穩了穩心神,解釋道:“剛才走錯婚禮了,耽誤了點時間。”
聞言,江淮景略頷首,似乎是聽進去了,拖著腔調贊賞了句:“時小姐的本事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猝不及防被夸,時云舒莫名:“嗯?”
男人偏頭,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薄翕:
“今天洲島酒店總共兩場婚禮,你還能找到對的。”
“......”
時云舒被他一噎,下意識想反駁是酒侍小哥誤導了,但又懶得跟他在此事上辯駁。
便問:“新娘呢?”
江淮景懶散地倚靠在柱旁,漆黑的眸子倒映著燁燁星輝,似是比從前穩重斂了許多。
只是口中說出的話還是一如既往桀驁不馴,沒個正形:
“新娘跑了,要不你來應應急?”
第02章 云朵
聞言,時云舒皺了皺眉,但念在他剛被甩了的份上,并未與他計較,幸災樂禍地問了句:
“新娘逃婚了?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誰料眼前的男人驀地笑出了聲,音調很低,似是嘲諷。
“時云舒。”男人緩緩向走來
,擋住了燈,落下一大片影。
他居高臨下地站在面前,聲音一如面容般冷倦:“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別人說什麼都信。”
悉的木質氣息倏然下,時云舒驀地呼吸一滯。
但僅僅一瞬神便恢復如常。
后退一步,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淮景冷眼瞥向兩人之間的距離,緩緩站直了子,語氣漫不經心地,讓人聽不出真假:
“前陣子競標時得罪了不人,請柬就是他們發的。”
對此解釋,時云舒持懷疑態度,不理解怎麼會有和江淮景一樣稚的商業對手。
“你不信可以問向奕遠,他們幾個也都收到了。”
他手上捻起一朵鑲嵌在弧度帷幔上的香檳玫瑰,隨意把玩著。腔調慵懶閑散,似乎并不在意聽之人是否會相信這套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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