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景是知道目標的,所以他主承擔了這個角。
偶爾有時間,也會去老校區找他,給他一個驚喜。
兩個人雖然不能時常在一起,卻也相得很快樂。
一起吃過晚飯,牽著手在學校散步談心,在沒人的長椅上膩歪一會兒。
閑暇時間出去約會看電影,晚上睡覺前互道晚安,想對方了就發個消息,做著普通都在做的事,甚至很吵架。
但是到了后來,出國需要準備的事項越來越多,時云舒不得不和他商量:“要不我們改兩天見一面吧?”
江淮景正在幫剪花瓶,作一頓:“兩天?”
時云舒點點頭,拿起長椅上散放的花枝,遞了過去。
上次那束碎冰藍玫瑰沒兩天就全枯萎了,心疼了好幾天。
后面再送,他都會帶著花瓶,挑幾朵最好看的放進去,再讓帶回宿舍。
時云舒心中微暖,解釋道:“我最近太忙了,專業課從早排到晚,還要備考托福,實在沒時間見面。”
江淮景靜靜來,沒有接話,只是緩緩接過花,低頭放進花瓶里。
時云舒沒注意到他的沉默,繼續說道:“而且你每天舟車勞頓,也很辛苦,這樣一來肯定會輕松很多。”
江淮景從花卉中抬頭,忽然很輕地笑了下:“行,就兩天吧,不過你要常給我發消息,記住了嗎?”
時云舒頻頻點頭:“你放心,我會的!”
兩天一面并沒有影響他們的,他們在一起時還是那樣親無間,分著自己喜歡的事。
只是江淮景總是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比如,他有時候走在路上會突發奇想,問一些選擇題:
“假設你的Python課能得一百分,但是代價是這個月見不到我,你會怎麼選?”
覺得這種問題沒什麼好考慮的,Python考試只有一次,見面的機會卻還有很多。
所以想都沒想,答得干脆:“那當然是Python一百分啦,反正一個月之后還會再見到你的嘛。”
他卻似乎不太開心,低頭踢著腳邊的石子:“其實你可以騙騙我的。”
時云舒沒聽懂:“什麼意思啊?”
“沒事。”他牽起,將肩上的書包還給,“快上課了,去教室吧,我回去了。”
時云舒點頭:“喔好,拜拜。”
一直認為談的過程中,坦誠最重要,所以不懂為什麼要騙他。
覺得“在考試和見面之間選考試”是一件不需要考慮的事,沒有人會為了多見幾次面去放棄一百分,就像不會為了江淮景放棄自我的追求。
當然,
他沒有放棄自我,他只是總覺得自己不夠喜歡他。
不明白,以學業為重的學生時期,要多喜歡才算喜歡呢。
但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所以也在嘗試著對他好一點,更好一點,去向熱中的室友咨詢,問怎麼才能讓男朋友高興。
室友給提建議:“他有戴圍巾的習慣嗎?如果有的話可以送他一條你親手織的圍巾,給他準備一個驚喜,他一定會很的。”
眼睛一亮,驚喜道:“好主意!”
然后連夜去網上下單,找了最好的羊絨線,每天晚上晚睡一小時,照著網上的教程起針、挑線、收針。
織到一半發現歪了,又拆開重來。
晚上室友都睡了,織得眼睛都酸了,但是一想到江淮景收到親手織的圍巾,應該會很高興,就又充滿了力。
甚至有一天晚上,織得太困,不小心趴在圍巾上睡著了,第二天一早把室友們嚇了一跳。
就這樣趕慢趕的,終于在元旦前的兩天織得差不多,本想著最后一天再熬一會夜,收個尾就能完送給他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托福績恰好在這一天下來,順利考過了托福,也憑借第一學期的滿績申請上了斯坦福大學,圍巾的最后十分之一沒有織完,出國的事又迫在眉睫,實在分乏,不得已冷落了他。
時云舒知道他也在考托福,準備和一起出國,只不過他高考偏科,英語底子相對差一些,所以要比多費些功夫。
但是沒關系,托福考試多考幾次總會過的,到時候他們一起去了斯坦福,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這是的好幻想,只可惜沒有等到那一天。
出國前夕,那天剛去學院完材料,江淮景忽然來找,緒看上去很低沉。
以為是他托福沒考過,想著反正早晚都是要在國外團聚的,等一等也無妨。
便心地安他:“沒關系,你下次肯定就過了,我先去我外公那兒等等你,不用著急。”
他沒應聲,只是沒由來地問了句:“時云舒,你喜歡我嗎。”
愣了下,遲鈍地答:“當然喜歡啊,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
他提了提角,忽然道:“我們分手吧。”
一道雷鳴聲在腦海中炸開,遲緩地眨了眨眼:“分手?”
他點頭,神倦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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