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糾纏不清

祝家。

葉雨晨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紅腫的像是的桃子，“外公，燃哥哥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如果這個時候退婚，不是讓全A市的人看我笑話麼？外公，你幫幫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著自己從小捧在掌心里的孫哭的這麼傷心，祝高林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也是個過來人，這種事，實在是沒法兒勉強，“雨晨啊，外公勸你一句，那謝家小子擺明了是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那你又何必眼上去？A市里比他出，比他有錢的男人多得是，只要你愿意，改明兒外公就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外公，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葉雨晨怒氣騰騰瞪著眼，“我就喜歡燃哥哥，無論其他人有多好，我都看不上，可我始終想不明白，那季靈到底哪里比我好，長得不如我，還嫁過人生過孩子”

“唉，你先別哭了，這件事外公會跟謝燃好好說說，畢竟婚事不是兒戲。”

自古以來，商業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原本他也不想讓葉雨晨嫁過去苦，但這丫頭已經鐵了心，非要嫁給謝燃，既然如此，他這個做外公的，當然不能看著外孫難過，所以這件事，他必須得親自想辦法了。

……

等了兩個多小時，謝燃果然驅車回了別墅，季靈裹著毯子，睡眼惺忪的看著腳步輕快的男人，“你好像很高興？”

謝燃臉上沒有任何緒，除了冷就是冷，“何以見得？”

“你腳步輕緩，角微微上揚，一看就是心不錯。”

“……我倒是沒發現，你還有察言觀的本事。”

彎坐在沙發上，謝燃點起一煙，慵懶開口，“我看你養的也差不多了，明天跟我回公司上班。”

“葉小姐不是頂替了我的職位麼？我回去要做什麼？”

謝燃劍眉驟然擰起，“誰告訴你的？”

“葉小姐發短信跟我說的。”

“該死。”狠狠啜了口煙，謝燃的臉被煙霧籠罩著，看著更加沉，“被開了，你繼續回去工作。”

“哦。”

有錢不賺王八蛋，更何況那份工作也算是得心應手，到其他公司未必能有這麼舒服，既然這男人開口讓去，那也沒什麼好矯的。

倒是沒想到季靈會答應的這麼痛快，謝燃擰著的眉也舒緩了些，“不？”

“還行，剛剛煮了碗面條，已經吃過了。”

已經吃過了？

“給我也煮一碗。”男人語氣很是惡劣。

他為了這人奔波忙碌了這麼久，倒好，回來到現在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真是沒心沒肺。

“冰箱里并沒什麼菜，只有面條，你確定要吃麼？”

“嗯。”

“那我去做。”

起走進廚房，練的抓了一把面條丟進鍋里，又打了兩個蛋，很快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就被端了出去。

“嘗嘗吧，我沒加什麼作料，你想吃什麼味道自己弄。”

謝燃對于吃并不是很挑剔，畢竟大學那會兒什麼苦沒過，這會兒能有碗面條已經很滿足了。

不過幾分鐘，一碗面條已經見了底，甚至湯都喝了個干凈。

“去把碗洗了，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哦。”

將廚房都收拾干凈，季靈走出客廳，疑道：“外面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了，我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北區，墓園。

季靈錯愕的看著那塊被重新整修過的墓碑，眼眶瞬間紅了一圈，“你怎麼會知道？”

“想要調查你的事，輕而易舉。”

調查？難道當初做假口供的原因，謝燃也知道了？

扭頭看著男人冷峻的側臉，季靈手指了，很快就將這個可能給否決了。

按照謝燃的格，如果真的知道了，一定會第一時間找質問，看來他調查到的，只是自己嫁林家之后的事罷了。

“謝謝你。”

這聲謝，季靈是真的發自心。

這幾年來，也想過替母親把墓碑重新整修一遍，可賺的所有錢都用來給小寶治療，連自己的生活都有些困難，更何談這些。

對于母親，一直是心懷愧疚的，今天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屈膝跪坐下，季靈手指著母親的照片，笑道：“媽，我來看你了，兒很沒出息，連給你整修墓碑的錢都得由公司老板出，不過您要是還在，一定會說，不能欠別人的，所以等我賺到了錢，我會立刻還回去，您就放心吧。”

還有，我前幾天遇到了爸爸，他過得很不好，比過去還要凄慘百倍，可我真的不想再幫他了，如果您怪我，那就等百年之后遇到了您，再給您賠罪。

“公司老板？難道不該是小寶的親生父親麼？”男人不悅的聲音在后傳來。

季靈一怔，趕扭頭瞪了謝燃一眼，“別胡說八道”

男人眉目間夾雜的冷冽越來越濃郁，可在季靈母親的墳前，他也不好辯駁什麼。

“前面有個守墓的老人，這幾天一直在幫忙整修墓碑，車上有些水果，你拿去送他。”

倒是沒想到謝燃這麼好心，季靈趕站了起來，“好，那我一會兒就過來。”

“嗯。”

看著季靈匆匆跑向車邊的影，謝燃收回目，視線落在了那張和季靈極為相似的照片上。

“伯母，我確實是小寶的親生父親，所以小寶的病，我會幫著醫治。”

“至于您的兒，欠了我太多，我雖然恨，但只要我還著一口氣，就不會讓在人欺凌。”

“我和季靈，這輩子都糾纏不清，也分不開了，即便是死了，我們的骨灰也會摻在一起，葬在一個墳里，伯母，你不會怪我的，是麼？”

最后一句話，像是問季靈的母親，又像是在問自己，但預料之中的，并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唯有寒風吹拂著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隨后又歸于平靜。

“謝燃，我把水果都送給那位大爺了，他還給了我一把糖果，你要吃麼？”季靈獻寶似的將手里的水果糖遞到了謝燃面前，漉漉的眼里滿是笑意。

可惜，男人只是從鼻翼里發出了一聲嗤笑，毫不客氣開口：“你覺得我會吃這種東西？”

季靈撇了撇，暗罵自己愚蠢，“也是，謝總何等尊貴，怎麼看得上這種廉價的糖。”

“行了，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該回去了。”

“你先去車上等我吧，我還想跟我母親說幾句話。”

謝燃晲了墓碑一眼，“給你三分鐘時間。”

“知道了。”

目送謝燃走遠，季靈將水果糖放了一顆在墓碑前，小聲道：“媽，他就是我從前跟你說過的謝燃，是不是長得很好看？那時候爸爸總是嫌他窮，但人家現在已經是大公司的老板了。”

“他對我好的，對小寶也好，我現在吃穿不愁，已經很滿足了。”

角勾起一抹笑，季靈將臉在墓碑上，帶著幾分懷般的滿足開口：“那些喜歡和不喜歡的話，我這個年紀已經不適合再去說了，但他很特別，是我這些年里唯一一個放不下也忘不了的人，媽，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的，保佑小寶也平平安安的。”

“再見了，媽，下次再來看您。”

坐進車，季靈將攥在手心里的果糖放在了服口袋里，很是滿足的蜷了一團，“我今天很高興，謝燃，謝謝你。”

“你以為我做這些是為了讓你高興？”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

“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我做這些，只是為了讓你虧欠我更多。”只要多到你還不起，那我們兩個人之間就再也扯不清了。

知道這男人里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但季靈今天心很不錯，所以也沒頂，“我困了，要睡覺。”

踩下油門，車緩緩行駛在僻靜的小道上，沒多久耳邊就傳來了季靈的呼吸聲。

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眼，這人睡著的模樣還是跟記憶里沒有任何差別，臉頰泛著紅，卷長的睫偶爾輕一下，角微微上揚，像是做著什麼夢。

莫名的，男人角也掀起了一抹弧度，修長的手指從季靈袋里拿出一顆果糖，拆開鮮艷的糖紙丟進了里。

很甜，甜到發膩，預料之中的難吃。

但，他并不討厭。

……

既然事都已經辦完了，文件也拿了，謝燃直接驅車回了香山別墅，剛把車停好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偶爾還伴隨著幾道雷聲。

抱著懷里沉沉睡著的季靈回了臥室，謝燃剛想去浴室洗個澡，手卻被一把攥祝

“謝燃？下雨了麼？”

“嗯，你繼續睡。”反正這會兒也已經是晚上，沒必要再起床。

季靈了惺忪的睡眼，聲音帶著剛睡醒之后的糯，“不睡了，我去給你做晚飯，中午就吃了一碗面條，你肯定了。”

男人冷眉一挑，墨的眸子越發深邃難測，“你這算是在關心我麼？”

“嗯，我在關心你。”

現在也算是準這男人的脾氣了，只要順著他的話去說，哄著他高興，那自己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都說人難哄，在看來，謝燃才像是一只隨時炸著的貓，需要好好費心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