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所謂賠償

冰涼的總算覺到了一縷溫暖，似乎在謝燃的懷里，可以卸下所有防備和偽裝，肆無忌憚的發泄緒。

緩慢出雙手抓住了謝燃的襟，季靈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這哭聲聽得謝燃心里一刺，眼眶赤紅一片。

許了許久，大概是累著了，季靈在謝燃懷里沉沉睡了過去，將懷里的人抱起，在原莫狐疑的目中將人抱回了房間，隨即又走回了院子。

“怎麼樣了？”

“能收集的證據都收集的差不多了，的指紋還有其他的需要回去檢驗。”頓了頓，原莫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兄弟，季靈不是結婚了麼？還有了個孩子，你不會……跟搞婚外吧？”

“離婚了。”

“那就好，可離婚了你也不能自甘墮落啊，你現在這份，什麼樣的人找不到？何必非要跟這個離過婚還有兒子的人糾纏？”

謝燃冷著臉點了煙，“這件事你不用多管。”

“我這也是關心你，怕你再被害，行了，我也不跟你胡扯，你什麼時候回A市？”

“等這里的喪事辦完吧。”

“你跟又沒結婚，留在這算什麼？不是讓人笑話麼？”

“我從不在意別人怎麼看。”

原莫一挑眉，“說的也是，我明兒就得回了，畢竟這事兒本該是當地的警察解決，我越界帶著人過來已經有些說不過去了。”

“嗯，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跟兄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那我先回了。”

“好。”

帶著一群人上了警車離開，堵在院子外的村民也總算散了去，謝燃看著被安置在正廳里的兩尸，眸晦暗不明。

翌日。

季靈睡到晌午才醒，呆愣愣的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般，穿起鞋就往外跑，“爺爺，，我了，我要吃早飯。”

沒有人回答，映眼簾的只有兩冰棺，和忙碌著喪事的村民。

不是夢，真的不是夢，的爺爺，已經死了。

好不容易找回的一點力氣在瞬間又消失殆盡，季靈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在地上，卻被謝燃一把抱進了懷里，“外面有我就行，你回屋待著。”

渾抖著，季靈臉上沒有毫，“季宣找到了麼？”

“還沒有，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乘車離開這里了。”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他！為什麼？”季靈竭嘶底里的低吼著，眼里聚滿了霧氣。

“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或許這句話是真的。”安的拍了拍季靈后背，謝燃不愿看見那兩尸的模樣，直接把人抱回了房間，“一會兒我會把他們送去火化，墓地……你是想將他們葬在A市還是這里？”

季靈合起眼，耳朵里“嗡嗡”作響，“葬在這吧，這是他們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不會舍得離開。”

“嗯，那我去安排，你乖乖在這躺著。”

低頭在季靈眉心親了一口，謝燃起出去繼續忙碌著，聽著外面一陣一陣的喪樂，季靈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試圖隔絕開一切。

媽媽不在了，現在陳爺爺和也不在了，這個村子，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吧？

下午三點，兩尸被送去了火葬，八點左右骨灰就了土，按照當地的話來說，這兩人的尸都不完整，需要好好辦個法事替他們超度，謝燃雖說不信這些，但鄉隨俗，只得答允。

那幾個被請來的大師正在靈堂前念著經，悶悶躺了一天的季靈總算穿著孝走了出來，跪在銅盆旁燒著紙錢。

“季靈，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你打算……在這守幾天？”

“七天。”季靈抹了把眼淚，聲音有些沙啞，“們照顧了我這麼多年，我想送完頭七再走。”

“好，我陪你。”

沉默著坐在季靈邊，看著那些紙錢都被燒了灰燼，直到厚厚的兩疊紙都化作了灰，季靈這才站起，做到了院子里的角落。

生怕季靈緒低落會胡思想，謝燃抱起綿綿跟了過去，“季靈，你一天都沒搭理綿綿，抱會兒？”

“我沒心思。”

“人已經去世了，你這樣也是折騰自己，聽話，抱著。”

季靈紅著眼眶看了謝燃一眼，見他一臉疲憊，這才反應過來，這男人應該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休息過。

按理來說，謝燃只是一個外人，大可不必管這些瑣事，可他卻將一切打點的妥妥當當，一點岔子都沒有出。

“謝燃，爺爺的事，謝謝你。”

“跟我不必說這個。”了脹痛的眉心，謝燃安般的開口：“你爺爺雖然葬在這，但我會把他們的牌位帶回去，你們這不是有個習俗，富貴些的人家都會把牌位送到寺廟里供奉？那我們就供奉在A市的寺廟里，等你想他們了，可以隨時去看。”

季靈咬著，止不住的掉著眼淚，“真的……很謝謝你。”

“如果真的謝我，那就抱我會兒，我很累。”

“嗯。”

手擁住男人瘦的腰，季靈將臉埋在他懷里，莫名的覺到了安心，“要不回去睡會兒吧？這里我來守著就好。”

“不必，你應付不來。”季靈說到底也只是個小姑娘家，這種喪事辦起來枝葉末節的瑣事也不，更何況還沒痊愈，不適合做這些。

“那你靠著我休息會兒，一會兒我在你。”

“好。”

閉眸小歇，原本只是打算休息幾分鐘就行，可大概是太累，居然沉沉睡了過去。

聽著沉穩的呼吸聲，季靈吁了口氣，靜靜陪他在角落里坐著。

這一覺，謝燃睡了三個多小時，雖說也不久，但至補充了些力和神。

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謝燃沙啞開口：“怎麼不我？”

“沒什麼要忙的，你休息會兒也沒事。”

“嗯。”了眼，謝燃撐著站起了，“我得去忙墓碑的事了，你回房吧。”

“好，你自己注意些，別太累著。”

“知道了。”

目送謝燃離開，季靈了酸痛的雙，一瘸一拐的回了房。

這房間是從前住過的，被褥上的花紋都是一針一線出來的，這麼好的手藝，估計外面花錢都買不到。

很想直接帶回去做個紀念，可又不想讓跟了一輩子的東西離開這間屋子，最終還是依依不舍的將被子疊好整理在了柜子里。

轉眼又是兩天，已經到了陳爺爺的生日，按照習俗，去世的老人過生日也是要準備一桌好菜供奉的，季靈正準備去鎮子上買菜，迎面卻撞上了一個一臉怨氣的人，見到季靈，二話不說的就甩了一掌。

“季靈！我爸媽到底欠了你什麼，你平日里在這吃吃喝喝我也就不管了，那是們心疼你，可你是怎麼回報的！居然讓他們連命都丟了”

這一掌打的不輕，季靈臉頰都浮腫了起來，但此時此刻，也沒什麼可說的，愧疚不已的低下了頭，“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能把我爸媽再還回來麼？我看你就是個煞星，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夠了”屋剛睡醒的謝燃擰著眉頭走了出來，一把拂開了人正扯著季靈服的手。

人審視的視線在謝燃上掃了圈，敵意明顯減退了不，“這位先生，我似乎沒見過你，你是來奔喪的？”

“是，你是陳老先生的兒？”

“沒錯，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工作，每逢過年才能回來，但今年卻格外的忙，又沒買到車票，所以就耽擱了，前幾天我接到電話，說我爸媽因為這個煞星死了，所以才趕回來，我教訓，是在理之中，還請這位先生不要阻攔。”

“你爸媽的死跟無關。”

“怎麼無關！要不是爸那個畜生把人引到這里來，我爸媽也不會死”人咬牙切齒，好像恨不得要將季靈撕碎片。

季靈低頭扯了扯謝燃袖，“沒事，你不用管。”

“呵，在這跟我裝可憐，你從前不就是用這副可憐的模樣讓我爸媽對你照顧了這麼多年麼？現在你都多大了？婚離了，孩子都有了，也好意思在這繼續裝，真是讓人惡心”

季靈眉頭微蹙，“事已經發生了，我真的很愧疚，現在說再多也是沒用，不如你告訴我，要怎麼才能補償你”

人眼珠轉了圈，涂滿鮮艷口紅的微啟，“你說的對，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不如我們就按照正常的流程來，我爸媽意外去世，又是被你爸給害的，既然兇手沒找到，那這份賠償也該由你來承擔。”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會拒絕。”

“很好，我要一百萬，五十萬算我爸的，的五十萬算我媽的，不過你也別誤會，這筆錢是用來給們以后修繕墳地和辦法事的，我不會私吞。”

季靈眼中閃過一抹失，“你只要錢？”

“不然呢？你還能拿什麼來賠償我？房子，錢，車，我都可以接，你自己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