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楓葉被染火紅,走在里面就像走在火焰里。
厲君衍對香山的景點如數家珍,主當起了導游。
走到半山亭北,埃里克對立在那里的石碑很興趣,圍著轉了好幾圈。
“埃里克教授,西山晴雪這四個字是乾隆皇帝筆題寫的,也是燕城的八景之一。”
厲君衍全程用流利的英語解說,“相傳乾隆十五年,一冬天都沒有下雪,到了來年春天也不下雨。乾隆皇帝憂心忡忡,就想來香山打獵散心。”
“出西直門走到青龍橋時,抬眼見香山潔白一片,乾隆大為驚喜,道是西山下雪了。趕過來細看,原來是漫山遍野開的杏花。乾隆帝景生,欣然提筆寫下了西山晴雪四個大字。”
“哦,原來還有這樣一個典故。”埃里克頻頻點頭,“我聽說過這個皇帝,他忘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這個皇帝很風流,還有位香妃化作蝴蝶飛走了。”
其他三人聽了忍俊不,姜知阮說:“埃里克教授,那是電視劇給人消遣娛樂的,不能當歷史。”
“哈哈,我開玩笑的。”埃里克也很幽默,“來,我們拍張照片留個紀念吧?省得你們忘了我這糟老頭子。”
本來是打算讓厲君衍幫他們三個拍一張合影,厲君衍本著加的原則,厚臉皮地跟著一起拍。
他摟著姜知阮站在中間,姜知阮另一邊是埃里克,他這邊是顧硯舟,反正就是不能讓他倆挨著。
就這樣,請路過的游客給他們拍了張合影。
不過,后來厲君衍直接把顧硯舟裁掉了,哈哈。
“知阮,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顧硯舟見旁邊有涼亭,可以坐下歇會。
“阮阮,你要是累的話,我背著你爬。”厲君衍說,看吧,這有名分的就是底氣。
顧硯舟,你不敢說這話吧!
“埃里克教授,你怎麼樣?”姜知阮沒搭理他倆,轉而關心地問起埃里克。
這里面就埃里克年紀最大,力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Miss姜,我沒問題,老當益壯。”埃里克拍著自己的脯,表示倍兒棒。
“阮阮,喝口水吧。”厲君衍從包里拿出礦泉水,擰開瓶蓋,懟到姜知阮邊。
姜知阮接過來,喝了幾口,厲君衍很有眼力見地又接回去,擰上瓶蓋,等著下次再喝。
路旁有賣楓葉標本的小攤,還有葉雕藝人現場雕刻人像。
栩栩如生的人,在民間高手的刻刀下躍然樹葉上。
“大師,幫我們雕一個吧?”厲君衍拉著姜知阮過去。
“好的,你們想要什麼樣的?”葉雕大師見生意上門,非常熱地提示他們,“是深對?擁抱?偎依?”
怕他們不明白,葉雕大師還拿出了樣本,白娘子跟許仙的,楊過跟小龍的等經典畫面。
“大師,要這樣的。”厲君衍面對面抱起姜知阮,高過頭頂,深仰視。
姜知阮雙手搭在他的兩肩上,小向外屈起,“誒,你放我下來。”
大庭廣眾之下,還當著埃里克跟顧硯舟,好恥。
葉雕大師:“別別,就這個姿勢,太完了。”
“阮阮,配合一下,嗯?”厲君衍尾音上揚,哄著。
在厲君衍灼熱的眼神下,姜知阮臉比楓葉還紅。
不好意思回視他,葉雕大師卻一個勁兒提醒:“姑娘,你得跟這小伙子一樣,一眼萬年的覺,把他當一盤!”
姜知阮垂眸對上厲君衍,嗯,秀可餐。
“保持住啊!”葉雕大師刀疾刻,不多時,便就了一幅藝品。
“very beautiful!”埃里克驚嘆道,方寸間竟能將兩人的神韻刻畫得淋漓盡致。
葉雕大師對自己的作品也是非常滿意,小心翼翼地裝裱好遞給厲君衍,“小伙子,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厲君衍一高興,多給了他兩倍的價錢。
葉雕大師連連道謝,又多說了幾句吉祥如意的話。
“阮阮,回去后就把它放在我們的臥室。”厲君衍寶貝地把畫裝進包里,還不忘刺撓顧硯舟一句,“顧師兄,要不要雕個單人像?”
顧硯舟神寡淡:“我不喜歡這些形式化的東西。”
厲君衍: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香爐峰是香山的頂峰,站在圓臺上,藍天白云手可及,燕城景盡在腳下。
停留了大概十多分鐘,厲君衍領著他們從另一條路下山。
“斯特厲,為什麼我們不原路返回?”埃里克很奇怪。
“埃里克先生,在我們華國有句老話,不走回頭路。”厲君衍看著顧硯舟,意有所指。
顧硯舟:“在我們華國還有句老話,強扭的瓜不甜。”
厲君衍笑道:“甜不甜,嘗嘗才知道。是吧?阮阮。”
姜知阮一開始由著厲君衍,也是刻意做給顧硯舟看的。
雖然早就跟他說開了,厲君衍那天晚上的話給敲了警鐘。
也許顧硯舟心里還存了那樣的心思,并沒有完全放下。
配合厲君衍,也是希顧硯舟能徹底死心。
不過,這劇走向火藥味越來越濃,也不是想看到的。
“顧師兄,回去換我開車吧?”姜知阮說,總不能來回都讓顧硯舟出力,又不好使喚厲君衍。
“阮阮,專職司機在這,怎麼能讓你開。”厲君衍一錘定音,“我來開,你坐副駕駛。”
總之,不能讓媳婦跟顧硯舟坐后排。
回到市區,正趕上中午的飯點,厲君衍直接把車開到了知君酒店。
“中午我請客,大家放開了吃。”
等菜上來,姜知阮一看:醋溜白菜、醋溜土豆、醋溜山藥、酸菜魚……
這還沒吃,牙都快酸倒了。
菜是有點寒酸,不過酒厲君衍上了珍藏版的茅酒,盡顯大國風范。
剛倒上酒,還沒喝,姜知阮的手機響了。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臉頓時沉重了許多,“好,我馬上回醫院。”
顧硯舟急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姜知阮提著包往外走,“于曉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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