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俱是一驚。
如意快要慌死了,孤男寡共一室,這可是要浸豬籠的!
雖然有在場,但是夫人的丫鬟,就算說夫人和蘇郎中清清白白,也不會有人信的。
蘇葉還算鎮定,不過神有些無措。
兩人一齊看向溫嘉月。
溫嘉月也有一瞬間的張,怎麼也沒想到沈弗念會在這個時候來。
沈弗念一直懷疑紅杏出墻,當個笑話看,從不在意。
可是現在關起門來和蘇葉說話,豈不是坐實了這個罪名?
外面,腳步聲由遠及近。
溫嘉月當機立斷道:“讓進來。”
如意低聲音開口:“可是蘇郎中……”
“我有辦法的,”溫嘉月催促道,“快開門,不然一會兒鬧大了更不好收場。”
順手扯下紗幔,撕長條給如意。
“一會兒堵住的。”
如意趕推開了門,請人進來,然后立刻關上門。
“砰”的一聲,沈弗念不設防,嚇了一跳。
“你這個丫頭今日怎麼躁躁的。”
如意勉強出兩分笑意,福行禮。
溫嘉月迎了上來,笑盈盈地問:“三妹今日有空過來?”
沈弗念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我這不是……媽呀!”
嚇得跳起來,指尖巍巍地指著端坐在一旁的蘇葉。
“你你你這里怎麼有個……”
話還沒說完,溫嘉月及時捂住了的。
“是咱們府上的郎中,別大驚小怪的。”
溫嘉月看向如意,如意趕拿長條封住的,系得的。
沈弗念氣得眼睛快要噴火,抑揚頓挫地唔唔了一大通話。
溫嘉月很輕易地便聽出來了——好你個溫嘉月,我要告訴大哥,你紅杏出墻,明日你就浸豬籠!
嘆了口氣:“三妹,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若是喊得人盡皆知,我這輩子都不必做人了。”
沈弗念重重地哼了一聲。
溫嘉月認真解釋:“我讓蘇郎中過來,是為了子嗣一事。”
沈弗念翻了個大白眼。
溫嘉月黯然垂眸,輕聲道:“你也知曉我在侯府立不住腳跟,若下一胎還是兒,侯爺肯定會納妾的。”
沈弗念沒說話,顯然是聽進去了。
溫嘉月了眼角,繼續說道:“我不想讓侯爺納妾,所以四尋找可以生男嬰的方子,蘇郎中手里剛好有,我便想求過來。”
難以啟齒道:“不過你也知道,此事不好宣揚,我這才出此下策。”
長長的一段話說完,屋里陷長久的沉默。
如意愣愣地聽完,夫人說瞎話的本事見長,若不是知曉前因后果,險些信了。
蘇葉也意外地看著,頓了頓,從袖中拿出銀票放在桌子上。
“這是夫人給蘇某的銀票,蘇某拿錢辦事,明磊落。”
沈弗念有話要說,唔唔著讓解開。
溫嘉月一邊幫解開一邊輕聲開口。
“三妹,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若是你依然覺得我和蘇郎中有嫌疑,盡管告訴祖母和侯爺,我不會阻攔。”
話音落下,沈弗念的恢復自由。
溫嘉月拿不準會不會信,不過見沒有第一時間大吵大鬧,心底松了口氣,至功了一半。
“我只信你這一次,”沈弗念沒好氣道,“下次若是再讓我抓到,我不會放過你!”
沒找出話里的,也知道以溫嘉月的子不會做出這種事。
最重要的是,這位蘇郎中長得比大哥差多了。
溫嘉月天天對著大哥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干嘛要冒著風險和一個長相平平的郎中通?
郎中勾引侯府夫人倒是很有可能。
沈弗念指著蘇葉,威脅道:“你別想勾引,不然我大哥不會饒了你。”
蘇葉微微一笑:“蘇某已有心上人。”
沈弗念晃了下神,這人笑起來倒是好看的。
不過笑起來好看的男人都是一個賤樣,和那個花言巧語哄騙的王秀才一樣可惡至極。
沈弗念冷聲道:“沒你的事了,滾出去。若是溫嘉月沒生出兒子,你也別在侯府待著了!”
溫嘉月蹙眉道:“三妹,你說話也太重了些。”
蘇葉起道:“無妨,蘇某先回去了。”
溫嘉月示意如意去送他。
屋里只剩下們倆,沈弗念神不虞地問:“他看起來年紀不大,方子真的有用嗎?”
溫嘉月胡謅道:“聽說是他家里的方,我求了許久才求來的。”
沈弗念冷嗤一聲:“你可別喝著喝著落了一病,最好讓太醫看一眼方子。”
“我哪里能見到太醫,你大哥倒是能見,只是我不想將此事告訴他。”
沈弗念奇怪地問:“為何?”
大哥都二十四了還后繼無人,都急了,不信大哥不急。
若是真有這麼好的方子,大哥肯定高興。
“我怕方子不準,到時候空歡喜一場,你大哥定然是要怪我的。”
想了想,溫嘉月又道:“都說悶聲干大事,此事若是人盡皆知了,說不定是個兒子也沒了。”
沈弗念連忙“呸”了一聲:“別烏!”
溫嘉月順勢說道:“所以我想請三妹替我保,千萬不要將此事告訴旁人。”
“行吧,看在你這麼想給我大哥生兒子的份上,我一個字都不說。”
“多謝三妹。”
親自將沈弗念送出門,溫嘉月累極了,躺在榻上深深地吸了口氣。
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圓,幸好都圓上了。
此事圓滿結束,如意松了口氣,又期期艾艾地開口:“夫人,您真的要喝避子湯?”
溫嘉月沒將不想生的事告訴如意,而是說道:“我剛生下昭昭不久,還得再休養一陣子。”
見這樣說,如意深以為然道:“夫人是要為自己的子著想。”
晌午用過膳,蘇葉借著送安神湯的名義,正大明地送來避子湯。
湯藥氣味腥苦難聞,連如意都忍不住嫌棄地住鼻子。
溫嘉月卻有些失神,想起上輩子喝的最后一碗湯藥。
那是在人世間到的最后一溫暖。
將這碗避子湯一飲而盡,抬眸向蘇葉,認真開口:“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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