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北京肖家。
肖閔行坐在桌前,看著坐在對面的老先生,心里雖有疑,卻也鎮定的等著對方開口。
“肖先生,我確實是汐川的外公。”林瞻遠年級雖然長肖閔行一些,但整個人卻看起來要神得多。且整個人通有矜貴氣質,以及其后還跟隨著的一位助理士,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樣子。
雖然從未聽說過顧汐川提到他還有一位健在的外公,不過肖閔行見對方有禮的上門且話語和氣,想是有事,遂也接著這話問出了口。
“您與他的關系這個事汐川雖然未與我提過,不過也不無可能,只是不知道林先生今日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
肖閔行不喜歡繞圈子,直接開口就問,這倒也讓對面的林瞻遠兩人省了很多事。
“我們想知道他們母子兩人現在居住在哪里?以及這些年生活境況怎麼樣。”
林瞻遠后的助理替他先問出了口,他知道老人家心里時刻惦念著林宛蓁和顧汐川母子,只是時常藏自己心緒罷了。今日見肖先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問出口的。
林瞻遠見蘇謠替自己出聲,愣了一下,也就轉過去目看著肖閔行,好不容易探聽到點消息,他不希這次又是無無功而返。
肖閔行是何許人也,看著面前那老先生雖維持淡然但也掩飾不住緒的雙眼,心中便仔細思量起來。既然是來尋人,卻不知道地址,探聽了消息從他這兒詢問,想來是顧汐川和他母親有意斷開聯系的了。
肖閔行不是個莽撞的人,雖猜不到什麼原因使得這親人分離不愿相見,但也知道自己不能隨便告訴了顧汐川母子二人的去。這事,他還得告訴汐川,愿不愿意相見到時候再說,等弄清楚了原由再勸和也不遲。
“他們母子二人目前生活還算安穩。”肖閔行試圖讓眼前的老人放心。
林宛蓁目前的狀態也很好,已有神失常的時候了,前一久他還向療養院里的醫生詢問過林宛蓁的況,說是走后隔壁搬來了位年紀差不多大的士,兩人相得很不錯。
聽到肖閔行這話,林瞻遠的心只覺輕松了一些,可能是年紀逐漸變大,遭遇了生死離別,他竟怕聽見一關于和外孫不好的言語。
可是,短暫的輕松之后,林瞻遠心里卻又些難。安穩?只是還算安穩。可見也不是怎麼好,何況之前還經歷過那麼多。
林瞻遠不是一個心的人,卻唯獨對疼寵有加。他到四十左右才得這麼一個兒 ,之后發妻亡故,更是視林宛蓁為珍寶。
林宛蓁從小就聰慧懂事,頗得人喜,林瞻遠雖事繁忙,把由堂兄家照顧,但也時常空陪,親自教導。林宛蓁從小也懂事,樣樣出眺,每次聽到別人夸他有個好兒,林瞻遠雖面上不顯,但心里卻是高興且自豪和欣的。
林瞻遠一直以為兒聽話懂事,一切都會照自己替安排好的走,然后由自己為找一家門當戶對的人家,今后幸福生活。
林宛蓁之前也一直是聽憑自己的安排,從未忤逆過他,直到顧景山的出現。
顧景山比林宛蓁大三歲,更讓林瞻遠介意的是,顧景山是林宛蓁的老師。雖是他們教授的助理教師,但也算的上是老師了。
打從一開始,林瞻遠就覺得顧景山不是兒的良配,且不說兩人生活環境差距懸殊,雖然林瞻遠也看得起顧景山的品行,但無父無母的且半分背景都沒有的文人難免有骨子傲氣,對世俗不屑,或者在理想懷經歷現實磨后的郁郁不得志。
林瞻遠已活了大半生,對這些看得很清,此刻年輕的顧景山是優秀,但這樣優秀的年輕人他見得太多了,比他優秀且條件好的也不,林瞻遠有更好的選擇。
而且他不能保證顧景山能給林宛蓁好的生活,若是以后他離開人世,這麼大的家業也要給林宛蓁,所以他必須要給唯一的兒找到一個好的依靠。
是以,林瞻遠雖不阻礙兩人見面,卻從沒有把顧景山當婿看待的,何況林宛蓁每次在他面前提起顧景山也只是以顧老師相稱,他也沒發現兒對顧景山起了慕的心思。
直至林瞻遠給林宛蓁安排出國遭到反對,此后,事便一發不可收拾。
想起林宛蓁,林瞻遠有過氣憤,有過失,可這麼多年過去,又有三年前的那一場爭吵,現在,林瞻遠也不在堅持,只希找到他們母子二人。
也不過是一瞬,林瞻遠就從緒中走出來,他看著坐在對面的肖閔行,雖然肖閔行對他不了解,他卻是把他們肖家打聽的一清二楚。
“景山的事是我當年有所誤會,不過還希肖先生告知我汐川他們母子二人的去,”林瞻遠語氣誠懇。
“前一久蘇瑤得知先生去年末替友人捐贈了一副字畫和一件旗袍,那一件刺繡白旗袍是宛蓁之,這才找上門來。”
蘇謠一直林瞻遠所托找尋林宛蓁母子消息,前一久北京舉行一次慈善拍賣會展,有人出席展出了這件有繡字的白海棠花旗袍。當時雖然也對這花下刻字的技藝贊賞,卻也吃驚于林瞻遠為何不惜代價和關系是要買回這一件普通的旗袍,后來才知這是林家傳下來且由給獨林宛蓁的。
自然,林瞻遠看重的不是東西,而是擁有這件旗袍的人,蘇謠幾經探訪,后才得知最開始這件旗袍是由肖閔行以友人名義捐贈的。
自然也了解過肖家,雖然三年前顧景山拜訪肖閔行的事很有人得知,但是顧景山出事之后,肖閔行央人多方打探顧汐川母子消息的事還是可以查得出來的,后來又有捐贈這事,自然也就猜出肖閔行肯定有顧汐川母子二人的消息。
肖閔行聽到林瞻遠說起來由,靜默一瞬,也不知道如何談起顧汐川母子二人這幾年的遭遇。但是在他看來,骨親是真,且年紀大了,也能諒老人的心,終是松了口。
“汐川現在在我以前的地方讀書,和我孫子一個班,這孩子聰明懂事,從不曾教人過心,這幾年……”雖不談林宛蓁,肖閔行卻開始說起顧汐川來,對他是贊不絕口
一個多小時候,林瞻遠在蘇瑤陪同下走出肖家,坐上侯在外院的車離去。
肖閔行看著走遠了的人,雖猜不出林瞻遠份,但也知道此人絕不簡單。心里思索著北京有哪些林姓的大戶,卻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說到底還是別人家的家事,肖閔行只告訴了顧汐川的學校所在,至于愿不愿意見,還看他們母子二人了。他不再糾結,回神看著因下雨而朦朧著的灰的天,一時也心緒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