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還是第一次來他的房間, 布局不同于是他平日裏的風格，法式典雅，像是剛剛離開的那位士布置的。

心裏帶著好奇, 自然會忍不住看旁邊的櫃子，裏面放著溫聿秋以前讀書時期的各種獎章。

看得出來, 他一直以來品學兼優, 南夏看了看竟然發現還有擊劍比賽的獎杯，問他怎麽什麽都會。

“百通不如一，這些都是半吊子。”

一時之間不知道這是謙虛還是故意炫耀, 確定這些都是半吊子？

以前不問，現在倒是問了起來：“像你這樣的人，應該經常在外面招蜂引蝶吧？”

溫聿秋記得高考分數不低, 怎麽現在對“招蜂引蝶”這四個字還有上誤解了。他轉移話題：“怎麽, 就沒有人慕你？”

南夏原本是在問他，誰知道這話題還轉了個彎兒回到了自己上。原本想解釋什麽，一想似乎哪兒不對：“我是在討論你的問題，溫先生，你轉移話題是在心虛嗎？”

他算是輸給，嗓音裏含著點兒笑意：“南小姐, 你吃醋吃得是不是有些莫名了？”

南夏被穿心事難免帶了點兒惱, 眼尾染著紅, 看他不說話，似乎明晃晃地將“我要生氣了”寫在自己的臉上。

溫聿秋摟著笑, 將人逗夠了才舍得解釋：“我看上去像是招蜂引蝶的人嗎？不信你打個電話問問妄時？”

這事兒私底下說說就算了, 哪兒會真的打電話問陳妄時。

見沒了後續, 溫聿秋笑了笑，似乎悉了的想法。南夏像是被看了笑話, 作勢真的拿出手機給陳妄時打電話，他也不急：“你打。”

故意說，陳妄時一定會為他說話，要打電話給梁書宜。

他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等著打。

南夏播出號碼，沒一會兒梁書宜接通了號碼，看了一眼溫聿秋，然後打了聲招呼：“改天一起吃個飯嗎？我難得回京市一趟。”

溫聿秋毫不意外。

南夏沒辦法，當然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大晚上的好端端問男朋友的朋友他以前有沒有潔自好，別人只會回複兩個字——“有病。”

梁書宜剛做完激烈的運，著頭發躺在男人的上，這會兒心極好，點著煙說：“時間你定。”

毫不考慮旁邊的人的，以至于灼熱的煙灰燙到了邊人的皮。

南夏聽到奇怪的聲音，似乎是男人的悶哼聲，聽起來十分地不可言說。有些尷尬，敷衍了兩句將電話掛了。

溫聿秋見神有些奇怪，問怎麽了，說沒什麽，就是覺好像自己打擾了別人的好事。

他明知故問：“怎麽不問那個問題？”

南夏拿起旁邊的枕頭砸到他邊，擡眼無語地看著他：“溫聿秋，你有病啊。”

罵人罵得也是溫的。

溫聿秋拿沒辦法，明明剛開始是吃莫名的醋，他解釋了要問別人，他問為什麽不問又罵他有病。

這道理他跟誰去說。

溫聿秋跟南夏講不通道理，就像是他這回事兒，本就沒有道理可言。

他準備抱著去洗澡，見眉頭皺了皺，看上去有些不舒服。

算了算日子，溫聿秋問：“生理期來了？”

“嗯。”

帶了可以應急的棉條，拽住他的擺說：“你能不能幫我買點衛生棉條。”

“在這等我會兒。”

雖然說點外賣也可以，但他現在出去買比較快，待會兒也就回來了。

溫聿秋走到樓下遇見溫辭讓，他準備出門，這人卻偏偏要跟他搭話，問他大晚上的出去做什麽。

溫聿秋瞥了他一眼，口吻冷淡：“買東西。”

但是這個時間點就有些微妙，要什麽東西家裏沒有，還值得他這麽急地往外跑。

溫辭讓不由自主地想歪了，該不會這兩人槍走火卻沒有計生用品吧，他哥也真是的，知道自己需要也不知道出來時帶一點嗎？

“你要買那個嗎？要不然我幫你買？”都是年人了，其實說話不用這麽純，但溫辭讓總覺得自己在溫聿秋面前像是個孫子，所以那三個字就格外地難以啓齒。

不過他到底還是說出了口，不忍心看老男人大晚上的突然中止還要出來專門買那個。

他哥怕不是窮日子過多了，現在外賣都點不起了嗎？

溫聿秋聽到那個，以為他親弟弟說的是他現在要買的東西，還有些錯愕對方怎麽會知道。

他自然沒同意溫辭讓代替他去，這種事讓弟弟代勞，怎麽，難道以後結婚也要讓人代勞？

他懶得跟溫辭讓多費口舌，只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事的話回去休息吧。”

溫辭讓覺得他哥大概是不好意思吧，他有些同地看著老男人的背影。

溫聿秋出門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他買了衛生棉條、暖還有姜糖水。

上樓的時候溫辭讓并不在，已經進去睡覺了，不過溫聿秋大概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在他弟弟眼裏的形象盡毀。

他上樓將東西遞給南夏，讓喝著熱姜湯，他撕開暖在小腹上，幫著肚子：“疼得厲害嗎？”

“有點兒酸。”

溫聿秋問這兩天是不是喝冰的了，一聽這描述好像自己就像是個賊似的。

“我哪兒有，就喝了兩口冰箱裏的礦泉水也算？”

他垂著眼：“喝點兒，就不會來的時候哼哼唧唧的。”

南夏聽了又又惱，覺得溫聿秋這話有損自己的形象，但是又不敢問他自己什麽時候哼哼唧唧的了，怕溫聿秋真的會錄音。

溫聿秋見不吭聲，知道只是已讀不回，要管比登天還難。

“下次注意點兒，再被我發現的話……”

偏頭看他，想知道被發現的後果，怎麽：“難道你還會打我不？”

他看了一眼的腰，視線往下，想起可的地方：“也不是沒打過。”

南夏要不是肚子疼，絕對跟他決一死戰。

溫聿秋也沒跟繼續鬧，等收拾好了以後將人安頓在床上，他睡在旁邊，側抱著他。

這頓別墅看起來有些大，即便兩個人一起住都顯得格外地安靜，配又有些冷冰冰的。

南夏想到他曾經在這兒度過漫長的孤獨歲月，將他摟得更了一些。

溫聿秋卻誤以為怕冷，將房間的溫度打高了點兒，手反過來抱。

夜晚安靜，邊有了溫度，溫聿秋從來沒覺得自己那樣完整過。

隔天南夏雖然不舒服，但是為了給長輩留個好印象沒有賴床。

溫聿秋讓再睡會兒，沒聽。

他忍不住說：“喃喃，你只要回來就夠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如果他們對你有偏見看你做什麽都不會喜歡，即便你現在起床也改變不了什麽。”

當然清楚，但是也不想事變得更糟糕，于是借口說自己想吃早餐，有些了。

溫聿秋這才抱下來。

到了樓梯口，要自己走路，跟長輩打完招呼，坐在了溫聿秋旁邊。

溫辭讓見嫂子臉有些不好，看了一眼正在幫南夏換熱牛的溫聿秋，悄聲跟他說：“我說哥，你不是最注重分寸的人嗎，怎麽在家裏還把人折騰這樣？”

溫聿秋：“……”

他不知道這人在說什麽，一言難盡地看過去，偏偏溫辭讓還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嘖，平日裏正經一個人沒想到這麽求不滿。

溫聿秋總覺得跟溫辭讓有點兒不在同一個世界的覺，估著即便跟他通也是同鴨講，于是溫聿秋沒解釋。

只是讓他快點兒吃，沒有說出後面半句——

吃了飯就把堵上。

南夏喝完牛，溫聿秋覺得差不多了，替跟長輩說：“喃喃有些不舒服，我帶上去睡個回籠覺。”

想拒絕，但臉不好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溫華儒直接大手一揮：“去休息吧，別搞得好像我們待人似的。”

過了會兒，溫聿秋下來陪老爺子。話還沒有說上兩句，就瞧見溫辭讓用類似于斥責的眼神看他。

溫聿秋不會讀心，否則他該將面前的人送進神病院。

因為溫辭讓在想，確實不是我們待，待的那個人是他親哥哥。

外面正好，到花園這邊的時候，溫辭讓給他遞了煙，溫聿秋卻沒接。

“戒了。”

溫辭讓聽到這兩個字跟見了鬼一樣，他原本煙癮還不大，工作堆起來的時候就很想煙，怎麽也戒不掉。這人先前明明煙癮比他重，說戒就戒了。

他覺得溫聿秋太反常了，自從溫聿秋回來後就覺得大哥哪哪兒都不一樣了：“哥，你真的是我哥嗎？”

這個問題十分稽，偏偏溫辭讓還是用很認真的語氣問出來的，這種覺像是穿著西裝一本正經地把豆漿當咖啡喝。

溫聿秋有些無言以對，張了張說：“你知道你不是親生的了？”

溫辭讓：“……”

他哪兒是這個意思，溫辭讓重新問了一遍：“你回來的時候是被誰奪舍了吧，哪兒還有以前溫聿秋半分的影子？”

說著溫辭讓掐了煙坐到老爺子跟前，他想想都知道戒煙這事兒跟南夏有關系，想要得到爺爺的認可：“爺爺，你不知道多誇張，我哥剛說他把煙戒掉了，怎麽著，現在是家了要當賢夫良父。”

溫華儒擡眼，就瞧見他那個向來寵辱不驚、聽過萬千誇獎也都是波瀾不驚的孫子，居然角勾了勾，淡淡笑了笑。

仿佛很喜歡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