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點是--有幾個男生會隨帶著紙巾?
男大學生,他們可是那種連上廁所都要找生借紙巾的生啊!
而且,尹良彬還曾幾度暗示過自己,他為了辦個人巡回畫展正在努力攢錢中,可給買起茶來,真是十分慷慨……
現在想來,怕不是一種“投資”。
惜才,險些了惻之心,好在最終還是沒有松口。
與此相較,他親口說的、另一個版本的退學原因,便顯得站不住腳了。
震驚于昔日的繪畫天才竟對孩子抱有斂財的齷齪心思,又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腦子一熱為他的提款機。
沉默許久,溫輕雪忽而想到什麼:“你背地里調查他?”
質問的語氣。
不等商執回答,又嘀咕:“不管怎麼說,尹良彬就只是個普通大學生而已,至于您這樣興師眾嗎?”
稱呼為“您”而不是“你”,揶揄意味拉滿。
然而……
男人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堅定:“至于。”
眼角一,繼續追問:“那是不是以后每個想追我的男人您都要背地里調查一番呢?”
“是。”
太過于直白的回答令溫輕雪發愣。
不解地盯著他。
商執眉眼間盡是堅定,聲音更沉:“你是我的妻子,為丈夫,我有必要對妻子負責任--就算你要‘各玩各的、互不干涉’,至,我要弄清楚和你‘玩’的都是些是什麼人,我不希也不允許你到任何傷害,明白嗎?”
并非隨而言,而是深思慮。
他早就想說這些話。
被商執的目灼得整個人都在升溫,溫輕雪收回目,長睫一垂,用近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道:“……只是因為‘為丈夫的責任’嗎?”
想,也應該把早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畫室里靜悄悄的。
能聽見窗外拂過樹枝的風聲。
可是在某一瞬間,溫輕雪仿佛聽見了無數個自己呼喚商執的聲音,輕蔑的,厭惡的,憤怒的,嗔怪的,歡喜的,的,不舍的,意迷的……那些聲音囂著,轟鳴著,將原本空落落的心塞得滿滿當當。
終于,聽見了商執的答案:“當然不只是因為這點。”
“那,還有別的原因?”
“你猜。”
“商執,至今為止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出于那本結婚證帶來的、為丈夫的責任,還是出于?”咬了下,倏然抬眼,揚了聲音,“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窗外的風聲,似乎更清晰了。
沒有等來答案--甚至沒有等來安,溫輕雪只覺得心里再度變得空落落,周圍的窗玻璃仿佛變得不存在,哲海冬日的風吹進畫室,穿過的,帶走了那些因會錯意而升高的溫。
被巨大的失落籠罩,賭氣地錯開目:“算了,當我沒問。”
轉走。
下一秒卻被商執拉進懷中。
他擁著,雙臂一點點收,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欣喜:“問了就是問了,我沒法當做沒聽jsg見。”
盡可能不讓呼吸得太厲害,溫輕雪嚅囁道:“那你的回答是……”
“這個還用我說嗎?溫小姐冰雪聰明,我以為你知道答案的。”像是尋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商執低下頭,迫使小姑娘直視自己,篤定道,“從最開始,你就應該知道。”
第41章
溫輕雪忘了是怎樣回到檀香名郡的。
只記得, 有個雙頰滾燙的,低著頭,被一個男人牽著離開了畫室--萬幸的是, 車就停在社團活室門口,沒走幾步, 就一頭鉆進了另一個空間, 生怕同學看見自己又又……又的模樣。
坐在副駕座上,溫輕雪滿腦子都是商執理直氣壯反問的畫面。
或者說, 對表白的畫面?
是啊, 是啊,他商大爺哪里像是會說“我喜歡你”的人?即便心意洶涌,頂了天就是一句“今晚月真”, 而呢,恰好又是那種會接“適合叉猹”的氣氛破壞者……
他們就像是同一個世界里的兩個種。
種表白這種事,很容易變很可笑的死循環--所以溫輕雪才不敢相信, 不對付的商執,居然會喜歡自己?
可如今看來, 那家伙要比想象中更直白一點:雖然他不會說“我喜歡你”, 但他會說“我以為你知道的”。
好狡猾的男人……
可并不討厭。
懷揣著各種假設、各種念頭、各種展,以至于吃晚飯時溫輕雪都心不在焉, 生怕和對方有目接。
興許是商執有意安排,兩人今晚沒再去商屹凱那兒吃晚飯,而是在12幢單獨開火,吃的還是溫輕雪心心念念許久的牛油火鍋。
在畫室里說了太多“悄悄話”, 兩人此刻刻意保持著沉默, 各自埋頭解決碗里的食。
倒是在一旁幫忙布菜的蘇阿姨看出了些許端倪:“溫小姐,你的臉好紅, 是不是餐廳溫度設定太高了?”
“不、不是!溫度正好!”搖頭,“我沒事,沒事的!”
說罷,又瞄一眼淡定吃著涮牛的商執。
這個辣度的火鍋對口味一向清淡的商執來說,實在是過于刺激,所以,他往自己面前的調料碗里放了很多醋,牛油遇冷凝固,黑的醋面上浮著一顆一顆橙黃的油粒,一眼過去,配還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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