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角噙笑,捉住小姑娘的手腕順勢拉懷:“你又沒問過我,再說,相親資料里不是都寫清楚了嗎?我以為你知道的……”
著他的口,溫輕雪似乎聽見了砰砰的心跳聲。
只是,不知道是他的心跳,還是自己的。
回憶起幾年前溫家長輩忙活著給自己找聯姻對象那陣子,溫輕雪確實翻看過很多青年才俊的資料,可那時候的顧著看臉,沒在意學歷那一欄。
溫輕雪還記得,一疊資料翻完,自己當時便有了主意,等在表哥婚禮上見到了文質彬彬的商執本尊,心中那個答案便更加清晰了。
溫蓬再提及和商家的婚事,一口答應了下來。
可見,豪門聯姻這件小事,靠家世背景不夠--還得看臉。
想到自己的淺和幸運,溫輕雪不將滾燙的臉埋得更深。
楠的冬天無疑是寒冷的。
商執一低頭,熱氣呼在溫輕雪的耳畔:“抱歉,我沒有接過很多孩子,那時候剛領證,我不知道該怎樣和你多一點共同話題,只能……只能那樣了,都是我的錯,你想怎樣懲罰我都行。”
溫輕雪喃喃嘀咕了一句:“又騙人。”
商執清了下嗓子,不明白自己哪句話惹了小祖宗不高興。
抬手狠狠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齒地數落:“你可是學電信息工程的!在哲大念書那幾年,肯定有好多學姐學妹排隊找你修電腦!說不定還在圖書館給你遞過紙條,在食堂給你刷過飯卡,在場看你打……打太極!”
溫輕雪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的男人一番,實在想象不出他打籃球的樣子。
打太極還差不多。
想到這里,又有點沮喪:“好想早一點認識你啊,我都想象不出你學生時代的樣子。”
他又何嘗不想早一點認識呢?
可如果看到那些追求的年輕男孩……
自己可能會更難。
商執原地想了會兒心思,最后,只能無力地解釋:“其實,我學的那個專業,不是修……算了。”
不等溫輕雪吭聲,他認命般嘆了口氣:“進屋去吧,我給你修電腦。”
正要邁開長,卻被喚住:“等等再進去嘛。”
溫輕雪的目終是落向臺外,聲音下來:“商執,下雪了。”
想在這里多看一會兒。
在商執的記憶中,哲海似乎沒有下過雪,多水的平江倒是有雪,卻綿得很,總是差點意思,很難堆積起來;楠卻不同,雪勢既兇且猛,僅僅是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外面就已經覆上一層薄薄的白。
溫宅是聯排別墅,從這個角度過去,可以看見草坪上有不男老在玩雪拍照,若是落一整晚,明天迎接他們的,將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帶著點兒私心,商執沒有再催促進屋。
他從溫輕雪后近,將脖子上的羊絨圍巾分給一半:“別著涼。”
兩人前后相抵,雙雙舉目向天穹,誰也沒再提這幾天小小的不愉快。
許久過后,商執才道:“哲海不會下雪。”
溫輕雪倒是看得開:“沒關系,要是你冬天想看雪,就跟我回楠--到時候我們可以在臺上搭個小爐子,圍爐煮茶,烤橘子賞雪景,想想就很棒。”
商執沒說話,末了才親親的耳朵:“……好,明年我再跟你來。”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張巨大的、無形的濾網,將周遭一切無關要的人和都屏幕在視野外。
溫輕雪扭頭,眼中果然獨獨只有他:“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哲海?”
“明天早上。”
“這麼快?不是說多住幾天的嗎?”
“有幾個朋友明天要上門拜訪爺爺,我想去見一見。”
懂事地點點頭,想來,商執應該是有生意上的事要聊:“我原本打算,晾你一陣子作為懲罰,但我現在改主意了:商執,我決定今晚要好好和你,咳,和你磨合一下,讓你未來的半個月都念著我有多好,每天在痛苦的思念中煎熬,茶飯不思,寢食難安。”
商執眸一寸寸沉下來:真是明目張膽的撥。
無數個瘋狂的念頭如同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他極力忍耐著,語氣平靜地回應:“那我今晚也要盡心盡力,讓你未來的半個月也念著我。”
“哼哼,才不會想你。”溫輕雪瞇起眼睛,“我早有準備。”
說著,將神警覺的商執拽進屋。
醋壇子還沒翻。
但是快了。
回到溫暖的室,圍繞在兩人邊的寒氣很快消散。
溫輕雪一路將商執拽到床邊,然后,神兮兮地從行李箱夾層最底下翻找出一個包裝致的小盒子,盒子上除了LOGO什麼都沒有,看起來很像是某種大牌護品。
盒子一打開,卻另有天。
溫輕雪解釋說,這是歐芳公司接的推廣產品。
商執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怎麼,自己已經淪落到要和這種小玩相提并論了嗎?
溫大小姐還在有板有眼地念說明書:“親材質,吮力……”
商執著火,冷冷打斷:“微型直流有刷電機而已。”
溫輕雪沒聽清:“哈?”
他屏息凝神,將腦海里的知識點拼命往外,想給妻子灌輸一點正面容:“馬達通過轉偏心……產生不平衡離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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