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補充一句：“……也都只是些小玩意兒罷了。”

溫輕雪點點頭表示理解：那些值得收藏的“大玩意兒”，早都進了拍賣行，想在民間市場淘到滄海珠，不要靠眼力、靠運氣，更要靠祖上積德。

見那些店面中有幾家大門閉，連門鎖上都落了厚厚一層灰，只留了店主的聯系方式，溫輕雪直犯嘀咕：“這里的租金也不便宜吧？”

商執耐著子和介紹：“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有幾把紫砂壺，就是從那家店里淘來的。”

溫輕雪來了興致，又纏著他說了些之前買茶壺到的趣事。

閑聊間，兩人走到一“賭石”的攤位前。

老板正在慫恿一位客人買他店里的石頭，里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這堆原石有多好，現在買有多合算。

溫輕雪琢磨了一會兒張在店堂里的“開石規矩”，終于反應過來：“這不就和開盲盒一樣嗎？”

對于這幾年流行起來的玩盒子，商執多聽說過，他點點頭，對這種結論表示贊同：“是差不多。”

溫輕雪想了想，輕輕扯他的袖子，低聲音問：“……真的能開出翡翠啊？”

看穿小姑娘躍躍試的心思，商執笑道：“想玩就試試。”

溫輕雪有些猶豫：“要兩千塊一顆石頭呢。”

雖說兩千塊對而言不是多大的數目，但花四位數去買一顆石頭……

著實不太像話。

見有生意上門，明的老板立刻轉移目標，熱招呼著年輕的小：“可這兩千塊錢花的值當，萬一開出好東西，下樓轉手就能賣出幾倍、幾十倍的價格！昨天還有個從我這兒開出塊好料去磨了只鐲子呢，賺！”

拿不定主意，只能向商執。

后者雙手抱肩，冷聲出價：“兩百。”

溫輕雪驚愕地瞪大眼睛：這家伙砍價用的是青龍偃月刀嗎？兩千砍到兩百，店主怎麼可能愿意……

的腦彈幕還沒發完畢，就聽到老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溫輕雪：“……”

看樣子，自己此生注定和生意場無緣。

談妥價格，收了錢，老板也忙活開了，為了不讓那些石頭顯得太掉價，他還“為難”地囑咐溫輕雪，兩百一顆，只能挑小塊的。

說著，就用小手電筒對著石頭一通照：“你看這幾個怎麼樣？”

溫輕雪看不懂，只覺得一束強照過去，每一塊石頭都顯現出綠油油的澤，仿佛里面當真藏著上好的翡翠。

上頭了，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正打算隨便選一個，商執卻俯在耳邊提點：“黑皮的別，挑白皮的。”

看了他一眼，小小聲問他為什麼。

為了不擋店家的財路，商執將人摟過來才回答道：“黑皮殼在燈下的反應表現特別容易泛綠，切出來大多沒什麼價值。”

溫輕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聽“行家”在旁指點：“挑手的。”

“啊？”

“挑重的。”

鄭重其事地將幾枚白皮石頭逐一放進掌心掂量，好不容易選出自我覺最重的一顆，條件反般放到耳邊搖了搖。

商執忍不住笑：“你能搖出什麼來？”

溫輕雪撓頭，面上閃過一赧意：“是、是買盲盒養的習慣啦……”

將選中那顆的石頭給老板后，住商執的手，屏息凝視看著對方用石材切割機切開那塊承載著期的原石……

石頭里面灰蒙蒙的，看上去就不值錢。

可老板卻在那里夸溫輕雪運氣好，說開出來的豆種很不錯，對得起價錢。

商執抿笑，只說確實對得起價錢。

這話頗給老板留面子，沒有當眾拆穿那些老江湖的話。

許是只花了兩百塊的緣故，溫大小姐腦子還算清醒，振振有詞道：“懂行的肯定早就把好料拿走了，怎麼可能放在這里賣？不過我有高人指點，選出來的這顆石頭，肯定不會太差就是了……”

把玩著手里的石料，又開始腦筋：“這個能做什麼？”

商執如實回答：“料不抵工。”

意思是，沒有加工的必要。

默了片刻，他又道：“你要是覺得有趣，下次我帶你去買大一點的開窗料玩，想做什麼都行。”

商家繼承人出手買玉石，怕不是得兩千后面再加個W。

溫輕雪生怕他當真，急忙拒絕：“我就是今天圖個新鮮，明天說不定就不喜歡了－－我覺得這個就好的。”

家里那麼多翡翠首飾都不稀得戴，怎麼可能再特意花錢去做新的。

說罷，溫輕雪抱著商執的手臂搖了又搖：“我們用它做點什麼吧，畢竟是我第一次買石頭盲盒，留個紀念也好嘛。”

商執拗不過，只能給出主意：“做鐲子的話，這點料不夠，做個掛墜或者平安扣還差不多。”

“那就做掛墜。”

“我認識一位老師傅，很擅長雕菩薩和佛祖的小件，他的店就在二樓，要不要過去問問？”

溫輕雪連連應聲，催促商執快點走，可沒走幾步又猶豫起來：“可我平日里沒有拜佛的習慣，現在，又要用這麼便宜的料子雕一個菩薩或者佛祖的掛墜……覺有點對神明不敬……”

商執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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