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婉拒。

歐芳轉就走：“那算了，我去找阿坤幫忙，他肯定不收我的錢。”

杜唯康急了，快步上前攔住：“不是，你倒是先聽聽我的報價呢。”

歐芳雙手抱肩看向他。

后者深吸一口氣：“我要一瓶洗發水，一瓶護發素，還要一套男士剃須套裝。”

歐芳啞然。

等等，這個收費標準聽起來怎麼這樣耳？

杜家爺抓了抓頭發，還有點兒不好意思：“道上的規矩我懂－－溫輕雪和我說過的，干這一行，就得這麼報價。”

＊

那一年的春夏之，歐芳帶著杜唯康回到自生長的小城。

兩人拖著行李箱在火車站門外等了很久，卻一直沒見到說好來接他們的屠蘭。

當連續幾通電話都被掛斷后，歐芳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用最快的速度打車來到母親的住，這才得知歐軍為了和屠蘭復婚，鬧來了家里。

而且，兩人已經掰扯了有一段時日。

離婚沒多久，歐軍就和那個大了肚子的人同居了，而歐芳和屠蘭卻并沒有遂他的愿搬去省會居住－－丟人的明明是那對狗男，憑什麼要們母兩人離開家鄉？

趁著房價大漲，歐芳把自己名下那套商品房賣了，在老家置辦了個小房子，屠蘭用剩下的錢開了家零食鋪子。起初也只是想給自己找點兒事做，沒想到在兒的賣力吆喝下，零食鋪子居然有模有樣地經營了起來，還開了兩家連鎖店。

而喜提第二春的歐軍卻發現，老婆懷的本不是他的孩子，卷了他一筆錢就和夫跑路了。

風水流轉。

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中年男人終于又想起前妻的好。

他計劃著，趁在外地念書的兒畢業前和屠蘭登記復婚，屠蘭不愿意，他就上門糾纏。

眼見著家里一片狼藉，歐芳火氣上來了，提著凳子就準備和歐軍干架；失意的中年男人如同得了失心瘋，見兒一副不肯接納自己的模樣，索撕破臉，沖揚起了掌。

屠蘭上前拉架，卻被歐軍推到在地。

混中，眼瞅著中年男人對自己的妻下了狠手，也不知杜唯康哪里來的勇氣，抄起餐桌上的玻璃花瓶就沖了上去……

最后，歐軍頂著一腦袋灰溜溜地離開。

杜唯康追在后面繼續罵：“……有多遠滾多遠，不要讓小爺我再看見你！看見一次揍你一次，你去哲海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的名號！”

歐芳看的雙眼發直，又想起那個有人來思酒吧鬧事的晚上－－如果杜家爺當時有這戰斗力，哪還需要手英雄救？

一口氣說完耍帥的臺詞，杜唯康氣吁吁丟掉手里碎掉的半截花瓶，折返回歐芳面前：“……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

活像只趕走了壞人、回來找主人討要夸獎的大金。

歐芳忽地笑了，在他口砸了一拳：“好。”

想了想，又有所顧慮：“我爸不是個東西，你要是被他訛上……”

杜唯康咧著笑，順手整理外套上的褶皺：“我有的是錢，他能訛多？給他十倍，回頭只要你樂意，就再去敲他一瓶子！”

＊

經此一役，屠蘭對兒帶回來的“男朋友”愈發滿意。

名其曰：這個小杜能，有事真上。

巧了，歐芳也是這麼想的。

在老家那幾天，杜唯康盡心扮演著男朋友的角，出錢出力出心思，把屠蘭哄得上了天，再不見眉眼間被歐軍牽扯出來的愁緒……這業務能力，著實是讓歐芳自愧不如。

……甚至打算回去在送他一箱洗。

得到畢設導師召喚、回哲海的前一晚，歐芳請杜唯康吃了頓火鍋－－杜家爺雖然對個人形象一向講究，但對吃的從來不挑，旋轉餐廳或者蒼蠅館子，只要味道好，他都能欣然接。

飯后，微醺的兩人去江邊散步。

慨完今晚的鵝腸真好吃過后，歐芳才告訴杜唯康，自己和俞恒因為轉型問題鬧掰了，很可能要和蓮霧文化解約。

迎著晚風，舒展了一下胳膊：“此不留爺，自有留爺。”

沒提違約金的事。

事實上，這件事對來說本就是無解的－－如果BOSS真的將那串冰冷的數字放到臺面上說，歐芳很清楚，自己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拿不出百萬解約金。

就算拿的出，也不舍得花這麼多錢換一個自由。

只能賭俞恒有沒有良心、有多良心了……

同樣為蓮霧文化的簽約博主，杜唯康自然清楚合同里的貓膩，也不在區區百萬違約金，只是，他進公司就是沖著歐芳來的，要是攻略對象跑了，他繼續留在那里似乎也沒了意義。

所以，他勸與公司和解：“俞恒讓你轉型，那你就試著轉唄，我覺得你穿子肯定也很好看……對了，你應該有穿過學校發的那種校服裝吧？以前能穿，現在怎麼就不能穿了？”

沒想到他的切點是這個，歐芳勾了下：“嗯，以前穿過。”

“討厭穿子？”

“不討厭。”

“那就是，買不得合適的尺碼？”

“可以找裁做啊。”

杜唯康納悶了：“那你到在糾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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