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你真是個變態。”

*

荷蘭鹿特丹。

一覺睡醒的顧絮影本不知道，秦牧對他自己的評價已經“低”到了谷底。

好好休息一晚后，大家幾乎都是滿復活的狀態。

周思玥就是那個“首當其沖”的，一直催著江秋華早點出發。

從酒店出來后，他們沿著大街直走，看著沿途那些造型奇怪的建筑與雕塑，很快就到了鹿特丹藝中心。

江秋華與友人會合，兩人幾年不見，免不了敘舊。

于是兩位德高重的前輩走在最前面，顧絮影和那些研究生們在后面遠遠地跟著看展。

他們首先看的，自然是江秋華友人的作品。而到了后面，漸漸就了自由活。

年紀最小的顧絮影很容易就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而繁城院的學生們，其實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顧絮影的。

江秋華上課時就喜歡拿顧絮影的畫舉例，學生們都知道江秋華對這個“關門弟子”有多喜。

而顧絮影那極高的繪畫天分，也確實是讓大家羨慕不已的。

因為在生活中的相不多，所以在這份近乎濃烈的羨慕之下，大家都有點忽略了失語的事。

眾人也就是在這次看展的相中，才漸漸發現，無法說話對一個人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這次來的學生足足有十幾個人。

無論走到哪里，都能夠熙攘一片。

大家會認真保持秩序與相對的安靜，可通也是不了的。

看到了欣賞的作品時，心中突然有了奇妙的靈時，大家都會隨口點評，發表意見。

于是所有人中，只有顧絮影不同。

不會說話，永遠那樣安靜和。甚至于刻意避開了人群，只選擇站在周思玥的邊。

如果一定要找到點流的痕跡，那就是偶爾會給周思玥發消息。

可這與流該有的隨心所、酣暢淋漓之間，毫無干系。

文字永遠都是遲緩的，掩蓋緒的。即使對著周思玥，顧絮影也有點小心翼翼，怕擾了周思玥看展。

這樣一個高天分的年輕畫家，卻不得不被束縛在這種空寂中，實在讓人惋惜。

也讓人忍不住懷疑，選擇避開大家，是不是也是單純不愿拖延大家的看展進度。

“周思玥，顧絮影，你們也一起唄，總走在邊上干什麼？”

一個男生主開了口。

“沒什麼，我和絮絮都想走慢一點嘛。”周思玥很明白顧絮影的心事，于是輕描淡寫著要揭過。

可大家的熱竟然是空前的統一，那個男生帶了頭，把們兩個簇擁到了中間。

“你倆可是得了江老師的真傳，趁著看展，也跟我們分一下。”眾人笑道。

“走那麼快本來就沒什麼意思，大家剛好流心得。”很快就有人附和著。

被從邊緣挪到中間的兩人，自然知道大家是出于好意。

顧絮影原本以為自己會局促不安，但看到旁的一雙雙帶著笑意的眼睛，慢慢就平靜了下去。

在接下來的看展中，周思玥比剛才熱了許多，總在和大家聊起面前那些被展出的畫。

旁的顧絮影偶爾用文字補充，再由周思玥幫忙復述出去。

因為都是學藝的同齡人，這種看展方式似乎一點也不會顯得枯燥。

走在最前面的江秋華和友人，漸漸與學生們拉開了距離。

他回過頭時，看到那群學生們正圍在一起，笑意中滿是青春的樣子。

“大家合個影吧。”

在走出鹿特丹藝中心前，江秋華提議道。

隨著這一聲提議，眾人都湊近了些，站了兩排。

顧絮影站在前面那排，看到江秋華正在拜托一位路過的外國友人幫忙拍照。

對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然后為他們按下快門，留下了此次出行的第一張合影。

在照片里，顧絮影笑得燦爛而好。

*

回到酒店后，顧絮影沉寂了好幾周的朋友圈似乎終于有了可供更新的素材。

這也是往日看展的習慣，習慣在當天晚上進行復盤，把拍下的最喜歡的畫作拼九宮格。

只是在從前時，九張一般都是畫。

可今天選擇圖片時，顧絮影卻毫不猶豫地選了合影作為最中央的那張。

“謝謝大家，今天看展很開心。”

把其他八張圖選出后，顧絮影配上了文字，然后點擊了發表。

發完后，顧絮影就退了出去。

正要把手機撇下不管，卻意外地在朋友圈那條看到了一個小紅點。

顧絮影多有點強迫癥，立刻點進去查看。

但等看清了給點贊的人的頭像后，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個會秒贊的人，是秦牧？

如果不是這個贊的出現，顧絮影幾乎以為，秦牧是把朋友圈功能關閉了的人。

他并不發朋友圈。

顧絮影在剛加他為好友時，還會經常翻看一下。

但久而久之，也就發現了，秦牧本沒有這項習慣。

所以顧絮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秦牧會看的朋友圈態，還給點了贊。

顧絮影第一次認為微信的設計如此可，一個贊就是一個小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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