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一則兇殺案, 從報紙或者網絡上看到,秦牧會覺得很遙遠, 與自己扯不上關系。
從房東阿姨的口中聽到, 秦牧會開始聯想起現實,也忍不住擔憂。
可從顧絮影口中聽到,秦牧心中只剩下了心疼。
父母本該是至親, 可父親家暴,母親在絕之下反抗,防衛過當, 最終殺死了父親。
對于顧絮影來說, 這已經是難以承的重大變故。
更不提事發之后, 母親改變了對的態度,就仿佛不再認這個兒。
難怪顧絮影從來都不提的家人。
“秦牧, 我家里的事你現在全都知道了。”顧絮影在秦牧的懷里泣, “我好難, 也瞞了你好久。如果你生氣……”
“我不生氣。”秦牧拍了拍的后背。
顧絮影哽咽了下,聲音變小了許多:“那如果你想和我離婚,我也沒意見……”
“胡說什麼呢?”秦牧一愣,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和你離婚,連這種念頭都不會有。”
“你也是, 絮絮, 離婚這種事, 想都不要想。”
他的手搭在顧絮影的肩上, 好讓正視著自己。
在顧絮影面前, 秦牧難得這樣強, 卻是想要讓安心。
見哭泣不止, 他將擁得更:“別哭呀,這又不是你的錯。”
這無疑是中了顧絮影的心事,困在過往中太久,已經不自覺地把一切歸因于自己。
否則也不會下意識覺得,秦牧會和離婚。
“過去的事已經發生了,沒法改變。”秦牧聲道,“我們往前看,一切都在好起來。”
“可是我的媽媽不要我了。”顧絮影小聲道,“從獄以來,我每個月都給寫信,一次都沒有回過我。我想去看,可拒絕探視,獄警怎麼勸都沒用……”
“不會不要你的。”秦牧連忙安,“我看過你們以前的聊天,那麼在意你,關心你。我覺得是有其他的考慮,才刻意地不見你。”
“再說了,不是給你回信了嗎?”秦牧補道。
“對……”顧絮影想起了那封回信,心念一,眼神跟著流轉到梳妝臺那邊,“秦牧,你能不能幫我拿下那封信?就在首飾盒最底下。”
因為很是期盼,不自地直起了,但等秦牧找到信朝走過來,卻又了怯。
“還是你先幫我看看吧。”顧絮影回了接信的手。
秦牧打開了信,掃了一眼后,臉微變。
顧絮影意識到不妙,跟著心慌起來,直接拿過了他手里那薄薄的一張信紙。
只見上面只有幾行字。
絮絮寶貝:
知道你有了自己的小家,我就安心了。今后和的人好好生活,不用再聯系我,就當沒有我這個媽媽。
——姚霜琴
明明開頭還像從前那樣親昵地稱呼,可后面跟著的話如此冰冷絕。
就連最后面的署名,都了最生的大名,好像一切都如信里所說,不再是的媽媽。
“秦牧……”顧絮影將那張紙攥了一團,委屈地紅了眼眶,“我媽媽真的不要我了。”
“可能本來就是我自作多。”顧絮影的聲音失了往日的活力,“我也是爸爸的兒,或許看到我,就像看到我爸爸,當然也會因此而討厭我。”
回信的容,實在超出了秦牧的預料,讓秦牧有些措手不及。
“先別想,這一定不是你媽媽的真心話。”
秦牧從手中拿過了那團皺的信紙,平后,將信紙重新放進了信封里。
“你們將近七年沒見,沒聯系。單憑這一句話,還不能斷定的想法。”秦牧頓了頓,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絮絮,讓我來想想辦法。”
七年,顧絮影的希重燃后,又生生被冷水撲滅。
秦牧不斷安著顧絮影,但顧絮影還是沒了信心,任由他如何安,都沒什麼反應。
最后,索干了淚水,再不去看那封信,淡聲道:“秦牧,那我就按說的做吧,如果這樣能開心點的話。”
說完話,就進了洗手間。
水龍頭被開得很大,秦牧從門外就能聽到流水聲,以及摻雜在里面的,顧絮影的啜泣聲。
這份難,秦牧不敢,他只能站在門外,隔著一道門著,十幾分鐘后,見裝作若無其事一般走出來。
等送完顧絮影上班后,秦牧終于撥通了書的電話,將事吩咐下去。
三天后,繁城第一子監獄。
因為份是姚霜琴的婿,秦牧擁有探視姚霜琴的權利。
只是首次探監,需要辦理探監證,所以費了點時間。
秦牧的書打聽到,顧絮影幾乎每月都會向監獄方面申請探視,可姚霜琴每一次都拒絕了。
于是在秦牧這邊,書也多次說過,姚霜琴答應的可能其實微乎其微。
但就連獄警也沒有想到,得知秦牧想要過來探視的事,姚霜琴竟然會同意。
在獄警的帶領下,秦牧向會見樓走去。
安檢后,會見室的鐵門緩緩打開。
在這個悔恨與思念織的地方,一桌一椅都顯得如此沉重。
秦牧走到了安排的座位旁,坐下后,隔著一道玻璃,第一次見到了顧絮影的母親姚霜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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