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趙景榮所說，除了老閻和他自己招的那倆副手，現在來這里的都是自己人，而且這些車長們如今都打著保護金隊長和秦翻譯的名義住在這里。當然，他們也都被老閻給收買了。

簡單的相互認識之后，這滿滿一大桌子人也低了聲音，拉著衛燃一起對好了口供。

包括晚上都聊了什麼，誰和誰一桌打的麻將，誰贏了誰輸了，乃至誰出老千被發現，又有誰被灌的不省人事可謂格外的詳細——就像在唱一臺戲一樣。

等到衛燃吃了個多半飽的時候，小五了，帶著他悄然離席，鉆進了一樓的一間堆滿了木柴和煤球的廚房。

這廚房明顯是拿來當儲間用了，尤其灶臺上的那口銹跡斑斑已經破的大鍋，里面竟然放著個搪瓷的、彌漫著尿味的痰盂。

借著門外的微，小五端起大鍋放在一邊，隨后又掀開了灶臺里的一塊鐵板，出了一個勉強能讓人跳下去的口。

“去吧，班主在另一頭呢。”小五低聲說道。

聞言，衛燃過灶臺，踩著木頭梯子走下來，卻發現這條地道格外的低矮狹窄，卻也格外的短，它只是穿過了一道墻罷了。

不等他從另一頭鉆出來，后的口已經被堵住，與此同時，前面的口卻被人打開，昏黃的燈也從口打了進來。

貓著腰往前走了一步，衛燃攀著梯子上來的時候發現，這里同樣是一個廢棄的廚房，就連出口都一模一樣。

“衛大哥，咱們又能去殺鬼子了。”張正歧抑著激和欣喜的殺意低聲說道。

“走吧”衛燃格外平淡的說道。

“和我來”

張正歧帶著衛燃走出了廚房，同時上低聲說道，“這套宅子平時沒人，我給你備好了服鞋子了，等你換上咱們就走。”

衛燃當然沒有意見，隨著對方的安排鉆進一樓的一個房間，換上一套黑的中山裝以及一雙輕便的千層底布鞋，在夜的掩護下從后門悄無聲息的離開，各自騎上一輛自行車融了黑暗之中。

一路在昏暗的弄堂里走走停停的大半個小時之后，張正歧帶著衛燃把車子藏在了一個門里，隨后又帶著他走出這條弄堂，沿著亮著路燈的街道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了那座日式澡堂子。

這座澡堂子也是一座石庫門式的建筑，只是面積要大了很多，而且地段也還不錯。

“衛大哥打算怎麼做？”張正歧低聲問道。

“他們來這地方總得泡澡吧？”

衛燃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卻看向了那棟建筑里亮著的燈，自言自語般的問道，“正歧，你知道什麼是電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