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姐被夫家婆婆告到衙去了，舅舅又不在家，我得趕過去看看。”

索南的回答立即讓昭姐兒聞到八卦的味道，從晏姐兒后探出頭來，心直口快的說道：“就是那個被人拖到娘家門口暴打的表姐？”

說完，昭姐兒就捂不了，不好意的朝索南笑了笑。這事還是碧羅回去告訴的，那時聽后直呼后悔，自己怎麼沒跟著去，畢竟那麼大一場熱鬧呢。

索南也有些難堪的抓抓頭發，“是啊，現在兩家鬧得不可開，這不還鬧到衙去了。不好意思，讓兩位姑娘看笑話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索南說完就跑了，還真是半點兒也不想耽擱。

馬車還在徐徐往王宮的方向去，晏姐兒卻看向索南離開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昭姐兒看出的心思，傾靠近，“你是不是想去看熱鬧啊！”

晏姐兒聞言，眼睛瞬間就亮了，但又很快黯淡下去，“可是我們現在不是要進宮去見晗哥哥嗎？”

“晗哥哥一直在王宮等著咱們去見，熱鬧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晏姐兒覺得阿姐說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又疑的開口，“那我們要怎麼去啊？”

“那還不容易？”昭姐兒邊說邊開車簾，沖著坐著車轅上的碧羅說了兩句，碧羅把話往前面傳了傳，很快就有方出王宮的令牌落到碧羅手里。

隨即馬車轉了方向，往衙的方向去。

彼時衙的公常上，大老爺端坐在上首，手里的驚堂木有一下沒有一下的輕輕敲著案沿。堂上跪著卓兒家的古麗太太，以及正在陳述事的開沙爾塞婭。

“……這婚不論如何也是要除的，至于孩子阿芙提，大老爺，萬不能給卓兒家啊！”

“我們卓兒家可以不要你，但阿芙提是我兒子卓合拉的種，就該回到卓兒家。”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大老爺掏了掏耳朵，開口說話了，“你們兩家都想要孩子阿芙提，都說說自己的理由吧，古麗你是原告，你先說。”

古麗以為這是大老爺偏向呢，鉚足了勁兒開始敘話，一味的往塞婭上抹黑，“大老爺容稟，原以為開沙爾家的塞婭是個多麼頂好的人，我才讓我兒子到開沙爾家去求娶，沒想到竟娶了個禍害回來。既不疼惜丈夫，也不孝敬婆婆，原以為是沒有孩子才沒栓住的心，后來有了孩子，的心也不在我們卓兒家。”

‘啪啪……。’

大老爺拍了拍驚堂木，“我沒讓你介紹是如何嫁進你卓兒家的，更沒讓你說嫁進你們卓兒家之后你們卓兒家過的是些什麼日子，我問的是現在你們兩家要除婚，但對于孩子阿芙提的問題存在爭議的事，你別給我扯那麼多閑篇兒。”

古麗訕訕的笑了笑，“大老爺恕罪，實在是小婦心里委屈，看到大老爺這般明察秋毫，就忍不住想多說幾句。的事小婦已經寫在狀紙上了，大老爺一目了然，我兒子被塞婭這毒婦的表弟打得可慘了，極有可能傷了本，此生都無法再有孩子，我兒可憐，總得有個孩子在邊盡孝養老吧。”

;什麼‘傷了本，此生都無法再有孩子’？

此言一出，塞婭和堂座上的大老爺都微微瞪大了眼睛。塞婭心里的慌漸漸凝聚，要是卓合拉真的不能再有孩子，那的阿芙提就真的有可能不能留在邊了。

“古麗，你說清楚，你兒子是確定不能再生育了是不是？”大老爺謹慎追問。

那個東西都沒有了，哪里還再能有生育？可這關乎到兒子的尊嚴問題，所以才說得模糊，沒說肯定，只說有可能，偏偏大老爺問得仔細，迫使不得不正面回答，“大夫說有可能再不能生育了。”

大老爺點了點頭，古麗又道：“大老爺，您可一定要為我兒子做主啊，不能讓他這輩子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啊！”

“你住口。”塞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見識過卓兒一家的無恥，但這家人的無恥卻又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的底線，“你們本不把阿芙提當人，從前嫌棄不是個男孩兒，對百般磨，就連生病了連大夫都不給請，要不是我豁出命去為一次一次謀劃，早就死在你們卓兒家了，現在你兒子不能生育了就想將阿芙提要回去，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大老爺，小婦人說的句句屬實，阿芙提不能給卓兒家啊，不然肯定會死的。”

這兩個婦人各執一詞，也是常有百姓重男輕，但眼睜睜看著自己親骨生病不能請大夫醫治的卻是極在數。大老爺有些質疑的看著塞婭，“你是不是夸大其詞了？縱有不喜，本信，但眼睜睜看著親生骨生病不醫治，這事你可有證據？”

“有，小婦上的傷就是證據。”

說著，塞婭也顧不得許多，將兩手的袖子掀開，襟扯開出鎖骨，全都是新傷舊痕，看得人目驚心，塞婭哽咽著聲音說道：“前些時日下了一場雨，小婦的兒阿芙提被阿父的人蘭指使著搬院子里的花，說那花浸多了水會死，要搬到廊下遮雨，阿芙提本不愿意，可是蘭的肚子里懷著阿父的孩子，害怕不聽蘭的話，阿父又會打，所以乖乖去搬花。十幾盆啊，一盆一盆的往廊下搬，小小年紀不僅渾被雨淋，手還被磨破了皮。回屋后不久就發起了高燒，高燒過后就是低熱，一直持續不斷。小婦想請大夫，可是小婦上沒銀子，小婦去求丈夫，丈夫不，去求婆婆，婆婆不顧，小婦實在沒辦法，就這樣日夜不休的照顧了五天，后來眼看著孩子的況越來越差，小婦實在沒辦法就想到婆婆屋里去點手飾當病資，卻婆婆和小姑子發現了，們對我叱責打罵，還讓丈夫卓合拉將我拖回娘家門口暴打。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大老爺讓人一查就知道。幸好路過的表弟救下小婦，也救下了小婦的兒阿芙提，否則小婦早就承阿芙提去了。試問大老爺，這樣的人家，小婦敢把兒留給他們嗎？”

讓一個幾歲的孩子冒雨搬花，了涼還不讓請大夫醫治，大老爺蹙著眉瞪著古麗，“說的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