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到爾都,熱依扎一直想的是如何保住孩子們在都尉府的地位,關于自己斷了手臂的仇都已經差點忘了要計較了。“你說得有道理,可你也說了他們是一起的,看起來關系還不錯,你去問,不管是妲還是圖爾,想來都不會乖乖告訴你的。”
塔娜聞言蹙眉,“可這是為阿母你報仇的唯一線索。”
“不急,什麼事都等今日的宴請結束后再說。”
熱依扎說不急,但塔娜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想到了辦法,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等,想立馬見到妲或者圖爾,問清楚那個兇手的下落。可是阿母說了不讓著急,也就只能暫時作罷。
從小晌開始,都尉府門前就漸漸熱鬧了起來,尼加達請的人不多,但都是有份地位的人。圖爾和柯孜克兩兄弟站在門口,尼加達站在兩個兒子對面,他看著兩個兒子像模像樣的迎接貴賓,心中很是欣。
接待客的熱依扎也是個懂分寸,他知道即便上殘缺了,也會把客們都招待好。再又接了一撥客人進門后,尼加達將目往長街上了又,他在期待著,期待著太尉大人一家的馬車盡快出現。
與此同時,太尉家的馬車已經緩緩往都尉府這邊來了。車室里,太尉的妻子奈莫將的傻兒子甘孜好好收拾了一番,這人雖然看著傻,但不得不說模樣還是不錯的。看著自己長得如此俊俏的兒子,想到他是個傻子,奈莫的心里又止不住的哀傷。
甘孜手里拿著一架紙風車,他一邊傻笑一邊往風車上吹著氣。說是吹氣,卻是有不口水吹在風車上,要是換了旁人,只怕早就開始嫌棄了,但卡德兒艾力和奈莫卻只有心疼的份。
“瞧瞧你,別吹了,你不是要把這風車拿去送給新娘子的嗎?要是被你的口水給吹了,你還拿什麼送給你的新娘子。”
一聽這話,卡德兒艾力連忙說道:“都讓你別在他面前提這事,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早早的讓他心里有了印象,只怕一會兒到了太尉家會惹禍。”
奈莫太太卻是不怕,瞪了一眼太尉大人,“就你這樣謹慎,要是親事了也就罷了,要是不,咱們兒子反正心智不全,他說的話怎麼能算數?”
卡德兒艾力無奈的看著奈莫,又看著自己的傻兒子,他心里有數,今兒這事兒八是能的。“還是收斂些好。”
有一點奈莫的想法與熱依扎是一樣的,那就是即便是甘孜是個傻子,但配妲也是便宜了。
馬車緩緩停在都尉府門口,卡德兒艾力先下車,接著是奈莫扶著傻兒子甘孜下車,尼加達早就迎了上來,一邊行禮一邊向太尉大人塞喧,“這就是我那失蹤的長子圖爾,圖爾快來見過太尉大人。”
圖爾第一時間看到的是奈莫邊站著的那個傻子,一想到阿父有意將自己的阿姐嫁給這樣一個人,圖爾心里就扭得厲害。可是現在他不得不虛以委蛇,還要裝著不知的樣子上前客套,“客過太尉大人。”
;“好好好,圖爾你可總算是回來了,我還記得小時候你阿父帶著你到我家去吃酒,你還在我家的池塘里撒了泡尿呢。”
“哈哈哈……。”
太尉大人語聲一落,尼加達就笑出了聲,“太尉大人好記,的確有這麼回事呢,來來來,里邊請,里邊請。”
尼加達親自引著太尉一家三口往里走,圖爾和柯孜克繼續留在門口,二人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人來,但在管家沒有通知前,他們都不能離開,因為這是都尉府的面,一定不能失了禮數。
柯孜克看到圖爾的目像是粘在甘孜的背影上似的,他忍不住諷嘲起來,“大哥,那個就是妲阿姐要嫁的人嗎?他長得不錯,但就是個傻子,你說那個傻子要是真娶了妲阿姐,他倆能過到一塊兒去嗎?夜里那傻子會不會和睡在一起的時候還要找他阿母?”
圖爾別過頭冷冷的盯著柯孜克,“用不著你在這里冷嘲熱諷,妲阿姐肯定不會嫁給他的。”
“我阿姐說了,只要是阿父定下的事,他是絕對不可能改主意的。”柯孜克本不怕圖爾,繼續挑釁的開口,“如今這人都已經進府了,你就等著妲阿姐嫁過去,坐實有個傻子姐夫吧。”
“怎麼,難道我阿姐就不是你阿姐了嗎?”
柯孜克淡淡的翻了個白眼,“是你阿姐,可不是我阿姐。”
這種不利于家族和睦的話,柯孜克毫沒有顧及,當著他的面就直接說出來了,可見他是真的不把他與妲阿姐放在眼里呢。
“你就不怕阿父聽到你這句生氣,不論如何,我們可都是阿父的孩子。”
柯孜克再一次拿眼斜視著圖爾,“阿父要真是在乎妲阿姐,會把嫁給一個傻子?”
是啊,連柯孜克都明白的道理,他還存在什麼僥幸心理?
接待客的地方被安排在一個很大的堂廳,里面已經聚集了四五位貴客眷。妲一直在廚房里忙活指揮,有小婢過來通報,說熱依扎請到堂廳去見客。
在路上玉奴小聲告訴妲,“熱依扎太太竟說的手臂是因為在耶涼城的時候遇到劫匪,被劫匪砍掉的,真是不要臉。”
妲告訴過玉奴熱依扎的手是如何斷的,現在聽到胡說八道,玉奴真覺得不要臉。
“是怎麼說的?”
妲亦低聲問。
玉奴接著說,“說是太太到耶涼城給阿母過壽,帶著阿母去城外的寺里燒祈愿香,沒想到回城的途中遇到了劫匪,不僅劫了他們上所有的財,殺了隨從,還劫了與阿母,揚言要讓耶涼城的城主拿五十金去換。們娘倆趁機逃跑的時候,為救阿母,生生挨了劫匪一刀,的手臂就是這樣被砍斷的。”
乖乖,不怪玉奴說不要臉,是真的會編故事呢。為救母而斷臂,這樣的名聲傳揚出去比可陷害自己的繼子不功反被斷臂好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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