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咱們之間暗中小作不斷,難保王君不會趁機發難。”
卡德兒艾力回了一句,也正是這句話把加克里嚇得不輕,他今日只關注于開沙爾家和拜提亞家的司,還沒有想到這一層去,“那可怎麼辦?難道不王君手里有什麼證據?”
“今日事發突然,你我毫無準備,但你也先別慌,一會兒見著王君,你我只能小心回話,謹慎行事,見招拆招,務必不要牽扯出更多的事出來。必要的時候……。”
卡德兒艾力的話沒有說完,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是盯著尼加達的。
加克里很快會意他的眼神里是什麼意思,“大人的意思是……?”
看出加克里未盡之言里的糾結,卡德兒艾力低低冷笑一聲,“怎麼,你還舍不得?”
加克里沒說話,他在想要是對尼加達出手了,憑著他做的那些事到底能不能活下他的命來?
“尼加達不是個蠢的,他肯定會拼盡全力活下命來,他能干出殺妻這種事,肯定到時候見著王君也會把你供出去,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從這種事中把自己摘出去吧。”
太尉大人的話讓加克里陷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面,尼加達要是出事,他的阿妹和孩子們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另一方面,萬一自己不作準備,真讓尼加達在王君那里把自己供出來,自己的前程地位也真的就保不住了。
他與太尉大人謀劃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坐穩耶涼城城主的位置,難道要因為此事拱手讓人嗎?
而此時的尼加達在不經意間的回眸,看到了太尉大人與加克里一起頭接耳。他的心沉重得更加厲害了,幾乎可以斷定這二人多半要置他于死地。可當初殺害耶波兒的藥的確是加克里給自己的,自己殺妻是事實,加克里也是真兇之一。自己不愿意背負殺妻之名,料想加克里現在也肯定在想對策如何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去。
加克里要是功把自己摘出去了,那他是不是就真的活不了?
眼看著宮門口近在咫尺,尼加達看著一邊扶著兒走得艱難的熱依扎,眼淚瞬間就垂了下來,“熱依扎,當年你我一見鐘,即便我心思不純殺害了發妻,可這也是想要與你長相廝守的緣故,這些年來你我夫妻和睦,從未有過齟齬,你為我生兒育,我也將整個后宅傾于你,可我沒想到事竟走到這一地步。事到如今,有件事我不能再瞞著你。當年我雖心悅于你,卻也清楚自己有妻在側,配不上你的尊貴份。若不是你阿兄看著你日漸消瘦,相思疾,也不會拿著那藥找上我,我也不會干下那糊涂事。不過,我不后悔娶了你。”
“你說什麼?”熱依扎被尼加達的話給嚇得大驚失,知道藥是阿兄給尼加達的,只是沒想到竟是阿兄主找到尼加克給了他藥。他仔細的分辯著這話里的真假,又聯想到自己自阿兄疼,自己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給自己摘下來,干下這種事便不足為奇了。
眼看著熱依扎眼中翻騰之后又是一片死寂,尼加達知道熱依扎是信了他的話了。他一邊扶著兒塔娜,孺慕的目從上移到熱依扎上之后變為深與不舍,“這次面見王君,我只怕是兇多吉了,熱依扎,往后余生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切莫以我為念。”
;看到尼加達落下淚來,熱依扎心緒復雜,慕尼加達不假,可這些年也深知他有多麼的薄。“老爺,我們一家子還指著你呢,你肯定會有辦法躲過這一劫的是不是?”
尼加達覺得熱依扎太不上道了,竟然沒有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他不能翻臉,甚至連半分不悅的表都不能展現,否則熱依扎定會覺得他先前的作派乃是虛假意,屆時還怎麼在王君面前為他說話?
不得已,他賣慘賣得更加積極,“不論如何那藥始終是你阿兄給的,這件事我們二人之間總有一人要付出代價,熱依扎,你與你阿兄甚篤,我也只能犧牲我自己了,只希到時候他能在看我為他赴死的份兒上,多多關顧你們母子,否則我終是死后難安。”
他眼里的擔心和深不似作假,一時間熱依扎的心得一塌糊涂,同時也揪疼得厲害。不想失去丈夫,即便尼加達是為了利用才娶;可也不想失去阿兄,那可是疼到骨子里的阿兄啊!
眼看著熱依扎眼里的掙扎不斷,尼加達還想再加一把火,可惜要進宮門口了,侍衛長朗聲道:“噤止喧嘩,快些走。”
尼加達抬頭,看到妲和圖爾已經遠遠將他們甩在后。又不由得加快腳步追上去,因為他很清楚,一但這姐弟倆先見到王君,還有奎尼,肯定會添油加醋說出很多對他不利的話來,不論如何他都要阻止,盡可能為自己爭取活下命來的機會。
熱依扎膝蓋有傷走不快,塔娜的子也虛得不行,母二人看到尼加達往前匆匆而去,皆是面面相覷。與此同時,加克里站到阿妹熱依扎邊,看著塔娜被折斷的手很是不忍,“家里有個還有些本事的軍醫,等到今日事畢,你帶著塔娜先隨我回去吧,先把塔娜的手治好。”
阿兄說了句實在話,瞬間就讓熱依扎的腦袋清醒不,問加克里,“阿兄,剛才尼加達說是你主拿上藥找上的他,這件事是真的嗎?”
加克里聞言不由得蹙了眉,厭惡的看著前面走得很快的背影,低聲道:“是我主拿藥給他的,但也是因為他在我面前提醒,否則我會如此?”
果然如此,那剛才尼加達對自己說的那番容的話,目的就是想讓自己一會兒見著王君之后說些有利于他的話。熱依扎的心寒到了極點,看著可憐的兒塔娜,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阿兄,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這世間沒有后悔藥,你再后悔日子也回不去了,阿妹,今日還有場仗要打,你得打起神來,不為自己,也要為柯孜克和塔娜。”
阿兄說得對,剛才還因為尼加達的那番的話而到心,他是個連自己的親生兒都能放棄的人,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他的也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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