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陸衍沉答應許留夏的要求之后,立刻就讓老陳安排人去接謝家二老回來過年。
沒多久,老陳回來復命。
“老先生和老夫人兩天前出去散心去了。”
“海邊?”陸衍沉微微蹙眉,“外婆不是不喜歡海麼?”
謝老太太之所以不喜歡海,是從謝世珍結婚開始。
謝世珍的婚禮十分浪漫,是在一座昂貴的海島上進行的。
可能謝老太太潛意識里認為,那場婚禮是開啟兒悲劇人生的開端,因此恨屋及烏,也就不喜歡海了。
“誰說不是呢,我就問了是去了亞市還是出國去了,那邊說去的是閩省。”老陳看了看陸衍沉的臉。
“閩省?”陸衍沉眉頭蹙得更深了些。
“不是去玻璃海鎮,去了另外幾個名氣很大的旅游圣地!”老陳趕忙說道,“這會兒老人家已經休息了,不過我囑咐了那邊的人,明天一早就帶老人家從閩省回京市。”
“嗯。”
陸衍沉應了一聲。
他依稀記得,之前二老也提過,想要去閩省的某些地方旅旅游來著。
此時陸衍沉沒做多想。
第二天清早。
許留夏起得比陸衍沉還早。
且穿戴整齊,在餐廳慢吞吞的吃早餐。
“這麼早就起來等外公、外婆?”陸衍沉問。
其實許留夏這樣在意他的親人,陸衍沉發自肺腑的開心。
“我今天要去給父母掃墓。”許留夏捧著熱牛的杯子,眼皮子也沒抬一下,“蘇秀梅在墓地鬧了事,我得去看看。”
“好,我……”
“我不用你陪,你照樣可以讓老陳跟著。”許留夏蹙著眉,對陸衍沉要跟著自己這件事,表現出了極大的反。
“留夏,我從前沒去拜祭過爸媽……”
“從前沒去,以后也沒什麼必要去。”許留夏重重把牛杯放回到餐桌上,發出清脆刺耳的響聲,“陸衍沉,你知道我現在已經翅難逃,你就當給我一天時間息息,行行好行嗎?”
陸衍沉愣了一瞬。
明明前幾天他能覺到,和許留夏之間的氣氛已經緩和了下來。
為什麼一夜之間,又退回了原點?
不對……
他覺得是更惡劣了。
“留夏,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陸衍沉蹙著眉,很真誠的說道,“這樣自己生氣,對你的不好,也不利于我們夫妻之間的通。”
“我現在不想通,你就說行不行!”許留夏雙手抱,抬頭看向陸衍沉。
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和你拼了的架勢。
是陸衍沉很陌生的狀況。
對峙片刻。
陸衍沉無奈的笑了。
“行……你要是不喜歡老陳跟著,我可以只派司機給你。”陸衍沉語氣很是溫和,“不過,丑話我也得說,我愿意再次信任你,如果你踩著我的信任再逃跑……”
按理說。
這話后面,陸衍沉應該接一句很狠的話。
他一向是這樣。
可這會兒,狠話到了邊,他的目及到許留夏可以說是桀驁的目,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停頓一瞬。
忽然彎腰俯,修長的手指輕輕扼住了許留夏的下,繼續放狠話警告。
“你休想再想單獨出門,我會派十七八個保鏢走哪兒跟哪兒!”
許留夏:“……”
推開陸衍沉的手,起就走。
陸衍沉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餐廳外。
也沒追出去。
在坐過的餐椅上坐下來。
“先生。”傭人將今日的早餐單遞過來。
陸衍沉擺擺手。
許留夏還吃剩了一些早餐。
一向貴的陸總,似乎也適應了吃老婆剩飯這件事,風卷殘云打掃干凈了老婆吃剩的早餐。
半小時后。
許留夏坐上了離開的莊園的車。
陸衍沉說到做到,沒讓老陳跟隨。
不過老陳在出門前,就差掏出匕首抵著司機的腦袋,代他要好好開車,了一頭發,司機就別想過好年。
許留夏面無表的,站在屋檐下看老陳演了一通。
車子在高速上疾馳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到了目的地。
許留夏和李叔的確約在了墓地。
到得稍早一些。
買了鮮花和冥幣、香燭,祭拜完父母。
李叔這才趕到。
“這麼冷的天,您該在車上等著我來才是。”李叔見許留夏凍得鼻尖通紅,頗為心疼。
許留夏不是來和李叔寒暄聊天的。
二話沒說。
直接把手機里的視頻,拿給了李叔看。
李叔一見視頻里的是蘇秀梅,也很驚訝:“居然沒死……不過,這里是哪里?怎麼被人打了這樣?”
許留夏沒說話,示意李叔繼續往下看。
接下來的幾分鐘。
李叔的表,簡直變幻莫測。
當謝世珍的名字出現時,他哎呀一聲了出來,直接暫停了視頻,生怕許留夏的父母 聽到似的,側目看了好幾眼。
把步子往外挪了挪,“蘇秀梅是瘋了嗎?咬人完全不過腦子?”
“您繼續看。”
許留夏看著凍得通紅的指尖。
李叔也算是看著謝世珍長大的,他如此篤定,蘇秀梅是在咬人,可見謝世珍買兇殺父母這件事,有多麼的離譜。
這之后,就是蘇秀梅提供的鐵證了。
李叔看完,表比被雷劈過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視頻最后出現的人,的確是謝世珍無疑了。”許留夏冷聲道。
“這怎麼可能?”李叔眉頭蹙得能夾死三只蒼蠅,“珍珍小姐當阿進親哥哥一樣,你媽媽懷你的時候,開心得不得了,你嬰兒時期的小服,很多都是畫圖請高定設計師裁制的!你媽媽也是最好的朋友,怎麼可能買兇傷害你們一家三口?”
“還有這麼多過往?”許留夏忽然笑了,“謝老夫人三年間,拉著我談天說地,卻從來沒提這些,是兒的死太傷的心,讓避免談及和兒相關的一切呢?還是……”
李叔看著許留夏。
沒說完的還是,讓李叔眼瞳劇。
“你認為,謝老先生和老夫人也知道些什麼,所以故意回避?”李叔又想起,上次見許留夏時,許留夏提起過,謝老先生和老夫人對父母死亡這件事的異常反應。
李叔一輩子鐵骨錚錚。
這一瞬間,腳步卻莫名虛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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