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崔松石看著崔心璦，那雙渾濁的雙眼里，不含毫的：“我只看到你殺了一頭牲口罷了，好了，按著爺爺的話去做，從今以后你就沒有父母了，爺爺會是你的監護人。”

“爸！”崔毅忽然開口，“你不能在心璦面前，這樣說勝意！”

“我說錯了嗎？”崔松石側目看向崔毅，“手上過了多人的命？你數得清楚嗎？做過的那些事，哪一樣稱得上是人做的事？”

“是我害的神扭曲了！”

“是這樣嗎？”崔松石冷聲問，“我不了解，我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貨嗎？”

崔毅一愣。

“你仔細想想，到底是被你強迫的，還是主的！你又為什麼會殺了的父母！”崔松石怒聲道，隨后起，“心璦，跟我走。”

崔心璦噎著看了一眼崔毅。

還是聽話的跟著崔松石走了。

崔毅僵直的坐在原地。

崔松石的話，沉悶的在耳畔回想。

記憶，再度回到了那個夜晚，那天巷子。

實際上，在崔勝意的一次次指責之前，崔毅真的沒覺得自己那天強迫了崔勝意。

因為在他的記憶里，崔勝意明明是主的。

他是要帶回家的。

可主踮腳親吻了他，那之后的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后來的很多次也是這樣。

都是崔勝意深夜主進到他的房間里。

還有他的那場屠殺……

崔毅恍惚的回想起那天晚上。

還是主到了他的房間里，萬事之后，忽然就在他懷里哭了起來，說很害怕親生父母，晚上只要不在他邊時，都要做噩夢。

夢到那對貪婪的夫妻，帶著他們的吸蟲而來，將吃得骨頭都不剩下。

還說。

“要是他們消失掉就好了，可那是不可能的，哥哥我好害怕。”

崔毅那段時間，被崔勝意迷得簡直神魂顛倒。

看著哭，聽說害怕。

他就想，是啊，那對惡心的夫婦消失掉就還了，他們消失了，勝意就不會這樣恐懼到每天晚上睡不著覺了。

可這一切。

到了幾年后，就全部被崔勝意否認了。

一直不停的重復強調，是被自己強迫的，對他殺了父母的事，到很害怕。

可話雖然是這樣說。

卻依舊主勾著他上床……

崔毅頭疼得好似要裂開了。

真真假假在眼前混雜在了一起，讓他無法分辨。

可崔勝意已經死了。

他甚至問不到答案。

“到頭來，你還是沒看清楚的真面目。”這時，妻子的聲音從后傳來。

崔毅立馬回頭：“老婆！”

人顯然已經從一開始的歇斯底里里離了出來。

把手里的文件夾遞給了崔毅。

“離婚協議我早就起草好了，你是婚姻的過錯方，婚的現金、房產歸我，你自己公司的期權票我不要你的，孩子歸我，簽字吧。”

“不……”崔毅頓時淚如雨下，“我不離婚，我們不離婚的，老婆你原諒我，死了，以后我再也不會對你有二心了！”

“崔毅，窗戶紙已經捅破了，你不會有二心，可我覺得惡心。”人將文件扯出來，拍在崔毅上，“除非你想你和崔勝意的事，人盡皆知，否則就不要和我耗著，把字簽了，我還能留你一點面！”

太知道怎麼拿崔毅的七寸了。

崔毅愣在當場。

“一定要這樣嗎？”

“是。”

崔毅沉默一瞬，眼淚落得更兇，他抖著打開筆帽，翻到簽名的地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他簽好字，人立馬拿回了文件。

看了一眼，一邊往文件袋里送，一邊說：“你知道我是怎麼發現你們倆的嗎？”

崔毅抖一下，“怎麼發現的？”

“我這麼心大意，如果不是崔勝意故意要挑釁我，在你們茍且的時候，故意給我發信息讓我去拿什麼東西，我大概這輩子都會被你蒙騙。”

崔毅大驚失：“不可能！是最不想我們的關系，被其他人知道的！”

為此，沒在他跟前示弱落淚。

“除了故意讓我看到你們茍且，還做了不事，我從前你，忍了又忍，到今天忽然醒悟過來，不想再當笑話。”人神冷漠，“以后你就守著你和崔勝意的兒過活，我不會再讓你、你們崔家人有任何接到孩子的機會。”

說完。

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崔毅還在崔勝意主讓他妻子發現，他和的的震驚中。

或許是從迷之中出來。

崔毅猛地反應過來一件事。

當年國的經濟還不大好，他新買的那臺車并不低調，勝意從他的車前經過的時候，看都沒多看一眼。

按理說，那時應該是草木皆兵才是。

看到一輛一般人買不起的豪車，又是在家附近，怎麼會一點懷疑和警惕都沒有？

除非……

除非一開始就知道，停在那里的車是誰的。

崔毅臉越發的慘敗。

當初，他一直覺得，是他老天恩賜，讓他獵捕到了心的兔子。

可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

從一開始。

他才是那個獵？

隨著崔勝意的長大，他那對父母越來越貪婪。

急于要解決掉他們。

偏巧這個時候，察覺到了，自己二哥對超乎尋常的……

而他的聰明，以及在崔家的地位，會是極佳的保護傘。

于是主出了真相。

用自己的做餌。

一點點勾著他為沉淪到無法自拔，也自愿去為清理掉一切想要清理的障礙。

夜漸深。

許留夏蜷在那張小床上。

因為傷的緣故，半夜發起燒來。

稀里糊涂的。

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記憶復蘇。

看到了很多和父母在一起時的好畫面。

溫暖，草地清香。

在草地上滾來滾去，爸爸笑著過來，輕而易舉的將抱了起來，舉得高高的。

“妮妮飛起來啦~~”稚的聲音，笑得格外的開心。

隨后，又到了媽媽的懷里。

上好香好，趴在的膝蓋上，媽媽笑著把散的頭發，重新扎了小辮子。

又低頭在臉蛋上親了一口。

“妮妮真可，媽媽怎麼都不夠呢。”